第40章：可以，太可以了！
“妈，是不是以后每顿都是你做饭了？”娄晓娥突然冒出来。
“怎么？沈医生这个建议正好满足你这个小馋猫了？”娄谭氏没好气地笑道。
“什么啊？不是你做的好吃嘛。”娄晓娥不好意思道。
沈南进倒是觉得娄晓娥挺好玩的。
十三、四岁的小姑娘了，居然还馋嘴到在外人面前就说出来了。
“沈医生医术了得，哪天有空光临寒舍，我给你做一顿，也算是感谢了。”娄谭氏回头看向沈南进。
“如果得空，一定拜访。”沈南进点点头。
心里却不以为然，自己对于你这样的资本家家庭，还真的没有什么兴趣。
别看你现在有个几十上百万，即便上千万又怎么样？
到了改开时代，通货膨胀一下，就不够看了。
以自己现在的医术，根本不怕到时候没有钱赚。
“真的，沈医生，我妈做饭真的很好吃的。”娄晓娥昂着个小脑袋卖弄道。
“嗯，这个我相信。”沈南进无奈地点点头。
人家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只能先应付了再说。
“要不沈医生给我也看看？”娄晓娥突然凑上来道。
“胡闹，你看什么看？小姑娘家家的，说话没个谱。”娄谭氏都想捂住女儿这张嘴了，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哦。不是谁都可以看的吗？”娄晓娥明显有些不服气，嘟囔着往后退。
林若怡和程秀秀也不敢笑，只好看向诊疗室的屋顶。
“沈医生，一点感谢的心意，不成敬意。”娄谭氏突然从自己的小包里拿出一个手绢叠的小方块来，放在了桌上。
“娄夫人，看病是我的职责，这个不需要。”沈南进连忙把东西往外推。
沉甸甸的，他心里暗暗有了猜测。
“那是你的职责，对我来说，这是我的心意。”娄谭氏也不管他的想法，直接站起了身，“晓娥，和沈医生再见，我们下周再找沈医生治疗。”
她带着娄晓娥就施施然地走了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娄半城拦住了，外面的杨卫国和李怀德没有进来，连招呼也没有打，就陪着娄家三口往外走了。
沈南进也无语了，伸手把手绢打开。
“呀，这么多钱！”林若怡惊讶地捂住了自己的小嘴。
程秀秀都惊得瞪大了眼睛。
难道这就是名医的收入水平？
里面厚厚一叠大黑十，和后世银行的一整捆钞票一样，目测就是一千块。
上面叠着四根小黄鱼，还有一叠票据。
沈南进都不知道娄谭氏的小包怎么放下这么沉的东西的。
这就是娄半城的出手，果然不凡。
不过这样一出手就是普通人家几年甚至几十年的收入，也是有些作死的味道。
“喜欢？”沈南进微微笑道，身后拿出了两根小黄鱼，“给你们一人一个。”
“不要，老师这个太贵重了。”林若怡把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这有什么贵不贵重的，你不是还给大丫家里买药了嘛。收起来，以后你和秀秀多做做这种事就可以了。”沈南进没有当回事。
虽然他也觉得小黄鱼比大黑十更加值得收藏。
至少黄金会跟着货币一起通胀不是。
时间到了最后一天，已经基本没有什么事了。
不过沈南进他们却还不能撤。
名单上还有几十个人没有来，万一你撤了，人家却最后跑来了就不好了。
虽然大概率是不来了。
哪怕是工人阶层，也有人依旧对妇女病讳莫如深，不敢见人的。
沈南进也无奈，只有听着老娘们和普查团队的姑娘们吹牛。
这就是拿死工资的工作风格，反正你只要不走，哪怕睡一天，工资照发。
但是哪怕是让你去厂里找一下那几十个人问一下来不来这么简单的事，没有人会去做。
“沈医生，你说让淮茹来我们轧钢厂上班好不好？”冯丽娟突然问道。
这两天她们早就和秦淮茹她们混熟了，俨然和姐妹一样。
“啊？”沈南进反而愣住了。
一个工位可是可以卖几百块钱的，连王姨都不敢打包票的，这么草率吗？
“对啊，让师娘来我们轧钢厂好了，去人事科或者财务科不都可以吗？”林若怡像被打开了一扇新世界的窗户一样，兴奋地跳了起来。
“不是，这事要怎么办？”沈南进头有点晕。
“什么怎么办？只要你和淮茹愿意，等到你们普查完我来安排她上班就是咯。”冯丽娟拍拍胸口。
“对啊，来我们财务部也可以，到时候让丽娟办个入职就可以了。”另一个叫周小燕的也附和道。
林若怡一介绍，沈南进才知道这两个天天在眼前混的女人居然是轧钢厂人事科科长和财务科科长。
我去！
沈南进都吓了一跳。
这两个跟林若怡天天没大没小瞎混的女人居然都是轧钢厂的中层干部。
甚至从部门的重要性来说，基本除了副厂长就是她们了。
就算李怀德这个目前的后勤部主任也只是和她们平级而已。
果然，行政岗位的女人都没有简单的。
想想冯丽娟当初说的话就知道，估计她家的爷们也是高官。
“不是，两位姐姐，你们的好意我心领了，主要是我想让淮茹姐复习一下，再考一个中专再来工作的。”沈南进解释道。
虽然现在出来工作立刻就可以赚钱了，但是沈南进还真的没有把秦淮茹的工资看在眼里。
他想的是长远的。
有了学历以后出来就是干部了，几年就可以把现在工作的差额补上。
而且那些同学什么的现在哪怕是中专生，将来都是大人物。
等到改开以后那都是人脉啊。
至于风波起来的问题，只要坚持混基层就可以了。
“小沈，你啊，想错了。”也许是觉得这件事一提大家就算是自己人了，冯丽娟直接就把称呼都改了。
“怎么呢？”这方面沈南进是虚心的。
他知道这些姐们在家庭的熏陶下，见识比他要多的多。
“不就是学历吗？等到淮茹上了班，给她安排一个夜校名额，直接上大学不就可以了？”冯丽娟满不在乎地摆摆手，“而且你还担心我们把你媳妇安排下车间啊？直接来人事科或者财务科做个办事员不就好了？”
卧槽！
还可以这样吗？
沈南进觉得自己算是开眼了，从这个角度解决问题他真的没有想过。
“冯姐，夜校的名额不是更加难搞吗？”沈南进怀疑地问道。
这件事他问过王红梅。
整个街道办，一年也就一个，甚至一个都没有。
王红梅作为街道办主任，肯定是要解决街道内部人员的。所以她也帮不上忙。
沈南进判断轧钢厂的名额多半都是控制在几个厂长手里的。
“我们厂一年总有四、五个的，你周姐兼职妇联出席，她出面要一个厂里还敢不给？”冯丽娟看向周小燕。
我去！
今天沈南进不知道说了多少个感叹词了，差点站起来敬个礼。
这个周小燕居然还是妇联主席！
可以，太可以了！
这个身份，去问厂领导要一个夜校名额，还是给妇女同志的，谁敢不给？
在现在这个刚刚开始倡导男女平等的时代，可以说是矫枉过正的情况下，妇联那是无敌的。
人家本身就是占着道德高地的那种。
她们把男人裤子扒了，那叫“看瓜”，是消遣。
男人扒了女人裤子，那是流氓，立刻吃枪子。
这特么找谁说理去？
关键你连反抗都反抗不了，这个时代的女人都是劳动人民出身，两膀子力气不比男人小。
就算在街道办里，妇联的干部也是比土匪还土匪的那种。
就说街道办的副主任邓刚，见到妇联的人那是一句话也不敢多说的。
“那行，提前谢谢几位姐姐。等忙完妇女普查我带淮茹姐来找几位姐姐。”沈南进站起来感谢道。
“嗨，还要你来干嘛？让若怡把她师娘带来不就可以了？你还担心我们欺负你媳妇啊？”周小燕满不在乎地挥挥手。
秦淮茹也立刻激动地起身感谢。
一直到回家的路上，秦淮茹还像做梦一样。
自己马上就变成工人了，还是坐办公室的那种。
而且还能拿一个夜校的名额。
秦淮茹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嘶...”好痛，不是做梦。
“干嘛呢？害怕自己做梦啊？”沈南进好笑地看着这个傻媳妇。
“能不怀疑吗？这么大的人情，怎么可能落到自己头上？”秦淮茹白了他一眼。
“哟，还真的不能小看你啊，还知道这是一件大人情啊？”沈南进调侃道。
“小沈，你还真以为我傻啊？院子里哪天不议论一下工作的事？就说傻柱和许大茂，谁不想上班？都说买一个工位要几百块呢，还是下车间干体力活的那种。”秦淮茹抗议道。
她最敏感的就是自己跟不上沈南进的脚步，现在好像解决了。
“你傻啊。”沈南进揉揉她的脑袋，自己可从来不觉得这个媳妇是傻子，她精明的很呢，
“你以为冯姐和周姐她们真是觉得和我们是朋友才给的机会啊？”
“啊？那是为什么？”秦淮茹迷茫道。
“什么时候，任何人都不会得罪一个医生的，何况还是一个好医生。”沈南进下意识地摸了摸口袋里的两根金条和一叠钱，“这一次，一个神医送到她们门口了，她们不得牢牢抓住啊。”
秦淮茹终于有些明白了。
“只要有我在，无论是帮她们的亲友看病，还是借着我的能力帮她们或者她们爷们拓宽人脉，这都是一笔好买卖知道吗？”沈南进觉得自己终于跨出了这一步了，眼睛里也有了光泽。
他不想往上爬，但不代表不要人脉。
这在后面的动乱年月里特别重要。
何况看病而已，又不要成本。
“小沈，你真的是我的福星。”秦淮茹眼神迷离地看着沈南进。喃喃道。
“哎，说归说，这几天可是很累，你别来这一套啊。”沈南进警惕道。
每次这娘们给足情绪价值的时候，自己的情绪就很紧张。
“去你的，你是唐僧啊。”秦淮茹羞涩地打他一拳。
回家再收拾你，这件事，你做不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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