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荣耀后的离别
夺冠后的第二天。
辛斯海姆的清晨，空气里弥漫着节日的味道，比往年任何一个节日都要浓烈、都要纯粹。
今天一大早。
小镇街道两旁早已被汹涌的人潮挤得水泄不通，球队旗帜、围巾、气球汇成一片沸腾的海洋。
不仅仅是辛斯海姆的居民，来自德国各地乃至欧洲的媒体记者也扛着长枪短炮，挤在最佳位置，记录着这支乡村小球会创造历史的荣耀时刻。
“霍芬海姆！冠军！”
“沙拉盘！沙拉盘！”
“我们是德甲冠军！！！”
震耳欲聋的欢呼声浪此起彼伏，如同永不疲倦的海潮。
一辆装饰着巨大俱乐部徽章和金色绶带的敞篷双层巴士，在警车开道下，缓缓驶过小镇的主干道。
车顶平台上，霍芬海姆的将士们身着崭新的冠军纪念T恤，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和自豪。
沙拉盘和德国杯冠军奖杯，在阳光下闪烁着令人目眩的银光，被球员们轮流高高举起，向道路两旁沸腾的红色海洋展示。
每一次奖杯的举起，都引发山呼海啸般的回应。
严渊站在队友们中间，位置靠近巴士前部。
他同样穿着冠军T恤，脸上带着灿烂而真诚的笑容。
他用力地向道路两旁疯狂呼喊他名字的球迷们挥手致意，回应着
“Yan! Yan! Champion!”的呐喊。
当轮到他举起沙拉盘时，他深吸一口气，感受着金属奖盘沉甸甸的分量和冰凉的触感，然后将它高高举过头顶！
那一刻，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欢呼声达到了顶点。
他不再是那个初来乍到的少年，他是这座小镇的传奇，是这支球队加冕王冠的绝对核心。
巴士缓缓行进，所到之处，皆是红色的海洋和震天的欢呼。
孩子们骑在父亲的肩膀上，兴奋地挥舞着小手；白发苍苍的老人眼含热泪，激动地鼓掌；情侣们相拥着，分享着这份属于整个小镇的荣光。
游行持续了整个上午。
当巴士最终驶回莱茵-内卡竞技场时，球员们几乎被汗水浸透，嗓子也喊得有些沙哑，但眼中的兴奋和满足感却丝毫未减。
……
白天的喧嚣与荣耀渐渐沉淀，夜晚的莱茵-内卡竞技场被另一种更为深沉、更为复杂的情感所笼罩。
璀璨的灯光将球场照得如同白昼，看台上座无虚席，但气氛却与白天的狂欢截然不同。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庆典后的满足，却也夹杂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离愁别绪。
球迷们都知道，今晚的“赛季末庆典晚会”，除了庆祝双冠王的辉煌，还有一个无法回避的主题——告别。
严渊即将离开，在霍芬海姆，甚至在整个欧洲都不再是秘密了。
晚会按照流程进行。
俱乐部主席霍普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回顾了这个梦幻般的赛季，感谢了球员、教练、工作人员和所有不离不弃的球迷。
沙拉盘和德国杯冠军奖杯被再次请上舞台中央，在聚光灯下熠熠生辉，引发全场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球员们依次上台，接受球迷的致敬，分享夺冠的喜悦。
然而，当流程接近尾声，主持人再次拿起话筒时，全场渐渐安静下来。
一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在空气中流淌。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时刻即将到来。
“现在，”主持人的声音带着感慨，
“让我们把舞台，交给一位特别的球员。
他来自英格兰，却在辛斯海姆这片土地上，书写了属于他的、也属于我们所有人的传奇篇章。
他是欧冠金靴，德甲金靴，他是我们永远可以信赖的终结者，他是我们霍芬海姆的——17号，严渊！”
聚光灯瞬间聚焦在舞台入口。
严渊的身影出现在那里。
今夜，他身披着那件熟悉的、崭新的蓝白色主场17号球衣。
这身装扮，让全场球迷瞬间动容，爆发出今晚最持久、最热烈的掌声！
经久不息！
纳格尔斯曼、霍普主席、罗森总监等高层都身着正装，以及所有球员穿着球衣坐在前排，此刻也纷纷起身鼓掌。
纳格尔斯曼看着弟子走向舞台中央的身影，眼神复杂，有骄傲，有欣慰，更有深深的不舍。
严渊走到舞台中央，接过话筒。
他环视着台下座无虚席的看台，看着那一张张或熟悉或陌生的、写满热爱与不舍的脸庞。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着内心的波澜。
掌声渐渐平息，全场只剩下期待的目光。
“晚上好，辛斯海姆。”严渊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球场的每一个角落。
“谢谢大家，谢谢你们今晚来到这里，和我们一起庆祝这个不可思议的赛季。”
说着话，他的目光扫过台下前排的俱乐部高层、教练组和队友们。
“首先，我想说，能站在这里，和大家一起分享冠军的荣耀，是我这辈子最大的荣幸之一。”他的声音渐渐平稳，带着发自肺腑的感激，
“这个赛季，对于我，对于霍芬海姆，都像一场梦，一场由汗水、泪水、拼搏和无数个不眠之夜编织而成的，最美的梦。”
他的目光投向主席台：
“霍普主席，罗森总监，我的教练，谢谢你们。
谢谢你们在那个夏天，选择相信一个来自英格兰、默默无闻的17岁少年，给了他一个在德甲、在欧冠证明自己的机会。
没有你们的信任和提供的平台，就没有今天的我，霍芬海姆的远见和勇气，让我永远敬佩。”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了教练席，落在了纳格尔斯曼身上。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仿佛有无数的回忆和情感在无声流淌。
“纳格尔斯曼教练，”严渊的声音带着明显的动容，
“您是我职业生涯最重要的引路人。
是您，教会了我如何在最高水平的舞台上思考、奔跑、战斗。
是您，给了我无与伦比的信任和自由，让我能尽情施展。
是您，在我最艰难、最迷茫甚至最鲁莽的时候，包容我、引导我。”他停顿了一下，声音有些哽咽，
“在伯纳乌那夜之后，在医院里，您对我说的话，我永远记得，您教会我的，不仅仅是足球战术，更是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人，一个懂得责任和担当的人。
谢谢您，教练！真的谢谢您！”
纳格尔斯曼坐在台下，眼圈瞬间红了。
他用力抿着嘴唇，强忍着翻涌的情绪鼓掌，对着台上的爱徒用力地点了点头。
严渊的目光转向身边的队友们：
“还有你们，我的兄弟们！
格纳布里，阿米里，格里利奇，德容，马奎尔，福格特，乌特，鲍曼，卡德拉贝克，舒尔茨，克拉马里奇，诺德维特，阿克波古马，德米尔拜，奥克斯…”
严渊念完了一线队除了他以外其他26个人的名字，这里的每一个人他都记得。
“我们一起流过汗，一起流过血，一起在更衣室里大笑，一起在训练场上较劲，一起在绝境中咬紧牙关，一起在胜利后疯狂庆祝！
安菲尔德的绝杀，安联球场的捧杯…
每一个瞬间，都因为有你们在身边，才变得如此珍贵和不可替代！你们是我最好的兄弟！是我在球场上最信任的依靠！谢谢你们！能和你们一起战斗，一起捧起沙拉盘和德国杯，是我这辈子最骄傲的事情！”
格里利奇和阿米里坐在台下，眼眶早已湿润，他们用力地鼓掌，对着台上的严渊竖起大拇指。
其他队友也纷纷动容，掌声更加热烈。
最后，严渊的目光再次投向看台，望向那片球迷的海洋：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谢谢你们，所有霍芬海姆的球迷们！
谢谢你们在莱茵-内卡竞技场的每一次呐喊！
谢谢你们在客场的每一次追随！谢谢你们在低谷时的支持！谢谢你们在巅峰时的狂欢！
是你们的热情、你们的忠诚、你们无条件的爱，给了我们无穷的力量！
你们是球队最坚实的后盾！你们是霍芬海姆真正的灵魂！能够为你们而战，为你们带来冠军的荣耀，是我最大的荣幸！！”
严渊的声音带着哽咽，但每一个字都清晰而有力，充满了真挚的情感。
话音落下，他对着每个方向的看台，深深地鞠躬。
全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夹杂着“Yan! Danke!”（谢谢！）的呼喊，甚至有不少球迷激动地流下了眼泪。
这掌声，是对他贡献的肯定，是对他告别的祝福，更是对他这份真诚告白的回应。
掌声渐渐平息，但离别的情绪已经弥漫开来。主持人适时地宣布：“现在，让我们用最温暖的拥抱，向我们永远的17号，道一声珍重！”
主持人示意队友们上台。
第一个上来的是格纳布里。
这位以速度和激情著称的边锋，此刻眼眶通红。
他用力地抱住严渊，声音哽咽：“兄弟…保重！去了伦敦后，也要这么猛，甚至变得更猛，我会看你的比赛的！”
严渊用力回抱他，拍了拍他的后背：
“你也是，塞尔吉，希望你也越来越猛！”
阿米里紧随其后，他相对内敛，但眼眶也湿润了。
他紧紧握住严渊的手，声音低沉而真挚：“严，你是我遇到过最好的搭档，没有之一，保重！在阿森纳…拿个冠军回来给我们看看！”
接着是德容、马奎尔、福格特、乌特、鲍曼…每一位并肩作战的队友都走上台，与严渊紧紧拥抱，送上祝福。
有人拍着他的肩膀，有人揉着他的头发，有人说着鼓励的话，有人只是用力地拥抱，一切尽在不言中。
每一个拥抱都充满了兄弟情谊和不舍。
最后，纳格尔斯曼走上了舞台。
他没有像其他人那样立刻拥抱，而是站在严渊面前，深深地看了他几秒。
这位年轻的主帅眼中，有骄傲，有欣慰，有离别的伤感，更有对弟子未来的无限期许。
他张开双臂，给了严渊一个瓷实的拥抱，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严，”纳格尔斯曼的声音低沉且郑重，
“你长大了，真的长大了。
从当初那个在训练场上埋头苦练的小子，到如今站在欧洲之巅的巨星…我为你感到无比骄傲。”
纳帅顿了顿，似乎有千言万语。
但是最终，化成了最朴素的话语：
“严，伦敦是个大舞台，阿森纳是支伟大的球队，温格教授是位传奇的导师。
去那里，尽情施展你的才华，去拿更多的冠军，去征服更广阔的天地。
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取得多么辉煌的成就，辛斯海姆，莱茵-内卡竞技场，永远是你的家。
无论以后你在哪里，这里的每一个“家人”，都会为你加油！为你骄傲！继续去下一个舞台展示你的天赋吧。”
严渊用力地点头，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滑落：
“我答应您，教练！我一定会的！”
告别仪式结束。
按照流程，在晚会结束后，还要留下霍芬海姆2017/18赛季双冠王阵容的一张全家福。
按照摄影师的安排，还有球员们的意愿。
纳格尔斯曼坐在中央第一排的C位。
他的左手边，是队长福格特，这位后防中坚表情肃穆而坚毅。
他的右手边，空出了一个位置。
严渊在队友们的簇拥下，走过去，在那个属于他的位置上坐了下来。
这是纳格尔斯曼的“左膀右臂”。
摄影师按下快门。
闪光灯亮起，定格了这难忘的一刻。
照片里，纳格尔斯曼坐在中央，左手边是福格特，右手边是严渊。
身后和周围，是格里利奇、阿米里、格纳布里、德容、马奎尔、乌特、鲍曼等所有并肩作战的兄弟。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冠军的喜悦。
这张照片，不论是在如今还是在以后，都将成为霍芬海姆队史上最珍贵的影像之一。
照片的名字是【新霍村奇迹】。
这张照片记录着一个小镇球队最辉煌的顶点，也记录着一个天才少年从这里启航的瞬间。
晚会散场。
喧嚣褪去，球场渐渐恢复了宁静。
严渊独自回到更衣室，换下那身承载了无数荣耀和回忆的17号球衣，小心翼翼地叠好，放进背包。
他背上包，走出更衣室，走向球员宿舍。
回到宿舍，放下背包。
他习惯性地想检查一下背包，看有没有忘了什么东西，手伸进背包侧袋时，却摸到了一个厚实的、方方正正的东西。
这不是手机，也不是钱包。
这个侧袋他之前没注意过，现在才发现。
严渊疑惑地拿出来。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厚厚的牛皮纸信封。
他坐到床边，好奇地拆开信封，里面没有信纸，只有厚厚一沓照片和一封折叠起来的信。
他先展开了那封信。
这封信是手写的，字迹各异，显然是多人共同完成的。
【亲爱的严：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们这帮家伙大概已经各自回到房间，或者跑去酒吧喝今晚的‘散伙酒’了（别担心，没叫你是因为知道你明天要赶上午的飞机）。
但我们觉得，有些话，还是想用这种方式告诉你。
首先，恭喜你，兄弟！
德甲冠军！德国杯冠军！双料金靴！欧冠四强！
你在这个赛季简直是个怪物！
但我们爱死你这个怪物了！
说实话，赛季初刚听说俱乐部签了个17岁的小孩，甚至还要直接进一线队时，我们这帮老油条心里多少有点嘀咕。
心想：哪来的小屁孩？能行吗？
结果呢？你第一次训练就把塞尔吉过得找不到北（塞尔吉非要我们加上这句）！
第一次正式比赛就进球！
然后…你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你带着我们这帮人，一路干翻了利物浦，干翻了多特，干翻了拜仁，干翻了曼城，皇马（虽然最后输了，但我们都觉得你赢了），最后还把沙拉盘和德国杯都捧了回来！
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而这一切，没有你，严，绝对不可能！
我们记得你刚来时还有点拘谨，但现在，你已经是更衣室的开心果了，是我们的核心，是我们的倚仗！
你在场上像头狮子，在场下却是个安静看书的学霸（这点我们真心佩服！）。
你为了球队可以流血拼命（伯纳乌那晚真的吓死我们了！），也会在训练后留下来加练任意球到天黑。
你是个天才，但你比任何人都努力，这就是为什么我们都服你！
现在，你要走了。
去伦敦，去阿森纳，去更大的舞台。
说实话，我们真舍不得，更衣室里少了你，肯定会冷清很多。
训练场上少了你那经常打太极拳的身影，也会少很多乐趣。
但我们都明白，这是你应得的！你属于更大的舞台！温格教授是个好教练，阿森纳是支伟大的球队，我们相信，你会在那里继续闪耀，拿到更多的冠军！
小子，别担心我们。
霍芬海姆会继续前进！教练会带着我们这帮人，还有新来的兄弟，继续战斗！
我们会守护好你帮我们赢回来的沙拉盘，我们会让莱茵-内卡竞技场继续成为对手的噩梦！
最后，记住：无论你走到哪里，无论你身披哪家俱乐部的战袍，霍芬海姆永远是你的家！
这里的更衣室，永远有你的位置！
这里的兄弟，永远是你的兄弟！
加油，严，去征服英超！去征服欧冠！让全世界都记住你的名字！我们会在辛斯海姆，为你每一次进球欢呼！为你每一次胜利喝彩！
永远是你的兄弟，
霍芬海姆全体球员 & 尤利安·纳格尔斯曼。】
这封信的末尾，是密密麻麻的签名：
格里利奇、阿米里、格纳布里、德容、马奎尔、福格特、乌特、鲍曼、卡德拉贝克、舒尔茨、诺德维特……
全队所有球员的名字都在上面。
最后，是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
【J. Nagelsmann】
信读完了，严渊的视线瞬间模糊了。
接着，他颤抖着手，拿起信下那厚厚一沓照片。
第一张：训练场上拍的，他和格里利奇、阿米里勾肩搭背，对着镜头做着鬼脸，阳光洒在他们汗涔涔的脸上，笑容灿烂得没心没肺。
第二张：战胜利物浦后，更衣室里香槟大战，他被阿米里和乌特夹在中间，浑身湿透，头发上沾着泡沫，却笑得像个孩子。
第三张：一家老餐馆里，他和队友们围坐一桌，面前堆满了盘子，他正夹着一大块肉往嘴里塞，格纳布里在旁边指着他大笑。
第四张：安静的图书馆角落，严渊穿着常服，面前摊着厚厚的课本和笔记本，眉头微蹙，神情专注，窗外夕阳的余晖洒在他身上。
第五张：欧冠小组赛全胜出线后，全队在更衣室疯狂庆祝，他被队友们高高抛起，脸上是狂喜和激动。
第六张：联赛某次胜利后，他和纳格尔斯曼在场边击掌庆祝，教练的手用力拍在他的手掌上，两人脸上都是如释重负的笑容。
……
这些照片，有的是队友拍的，有的是记者拍的。
都记录着严渊从初来乍到的青涩少年，到成为球队核心的点点滴滴。
那些并肩作战的汗水，那些胜利后的狂欢，那些训练中的苦累，那些场下的嬉闹，那些深夜学习的坚持……
所有关于霍芬海姆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瞬间填满了他的心房。
他看着照片上那些熟悉的面孔，那些共同经历的瞬间，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露出温暖的笑容。
笑着笑着，眼眶却越来越热，视线越来越模糊。
所有的温暖、感动、不舍，冲垮了他心中最后一道防线。
泪水，终于无法抑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手中的照片上。
严渊没有去擦，而是任由泪水流淌。
他一张张地翻看着照片，时而咧嘴傻笑，时而鼻子发酸。
在这个寂静的夜晚，在这个即将告别的地方，他独自一人，对着这些承载着无数回忆的照片和那封充满兄弟情谊的信，又哭又笑。
夜晚的小镇静的什么声音都可以听到。
严渊的宿舍里，传来了他低低的啜泣声和翻动照片的沙沙声。
泪水模糊了照片上那些灿烂的笑脸，却让那份属于霍芬海姆的、家的温暖，在他心中愈发清晰，愈发滚烫。
无论严渊未来身在何方，这片土地，这群并肩战斗过的兄弟，这位亦师亦友的教练，都将是他足球生涯中最温暖、最珍贵的起点和永远的港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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