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文里姿容绝代的贵妃娘娘10
这门外的周有德额头渗出了一层冷汗，低着头不敢去窥视身前君主的想法。
以往皇后娘娘不都做得很好吗，当初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也是纳了两位侧妃的。
怎的做太子妃的时候还有容人之量，现如今成了皇后反倒是越活越回去了。
凤仪宫的奴才都不敢通报，谁让这皇宫里只有一位主子。
直到那绣着龙纹的鞋闯入眼帘，玲珑和琳琅都满眼震惊，纷纷跪下，“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二人的额头紧贴在手背上，没有得到眼前这位九五至尊的允许下，是万万不敢抬头起身的。
区区两个奴婢根本不值得赭尧的一个眼神，凤眸扫过地上的碎盏，又留意到那掌心的血迹。
孟相思心有怨恨，可对方是君，礼不可废。
“臣妾参见陛下。”
一时间整个凤仪宫内都蔓延着一股无形的压迫，跪伏在地的婢女亦或者是维持着半蹲礼仪动作的孟相思，都屏住了呼吸。
赭尧移步坐下，视线从上到下细细打量着他的这位温柔贤惠的皇后。他方才并没有错过对方眼中的怨恨，那并不是错觉。“起身吧，皇后。”
“谢陛下。”孟相思没有坐下，而是对依旧跪伏着的玲珑琳琅道，“跪着作甚，还不把这儿收拾干净。”
玲珑和琳琅明白这是她们娘娘在护着她们，二人手脚麻利的收拾好了地上的碎盏。
对此赭尧没有阻挠，他对于眼前的这位皇后，总觉得熟悉至极。就好像，是那个被他一杯毒酒赐死的皇后，字语行间均是对他的怨怼。
当初是他下旨赐死了皇后，原因正是宸贵妃。
后宫嫔妃之间的小打小闹，他不是不清楚，只是觉得无伤大雅，自然也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皇后却是对宸贵妃动了杀意，不仅如此还差点就成功了。
仅仅如此便罢了，可他的皇后却是如此蠢笨。宸贵妃抓到了皇后谋害她的铁证，当日宸贵妃就闯进了他的养心殿，要他给她一个说法，给鄢国一个说法。
皇宫之中，没有谁的双手是绝对干净的，所以他容许他们杀人。可既然动手了那就要一击毙命，永除后患。皇后的行动不仅失败了，甚至还被抓到了铁证。
这是后宫两个嫔妃之间的博弈，毫无疑问皇后输的一败涂地。作为濋国的皇帝，他当然要给身为鄢国公主的宸贵妃一个交代。
赐死皇后的确是过了一些，可是让一个蠢笨之人坐在皇后的位置上，是对他、对濋国的侮辱。
更何况丞相府也并无异议，他们清楚鄢国公主如果真的被濋国皇后毒杀，那皇后、丞相府都是千古罪人。
鄢国与濋国相隔虽远，可鄢国皇帝极为宠爱他的这位由中宫皇后所生的公主殿下。一出生就获得了封号，永嘉公主，位同当朝一品。及笄之年，建公主府，赐予封地，允许私养府兵。
这些赭尧早就查的一清二楚，鄢国皇帝与鄢国皇后伉俪情深，对于永嘉公主的宠爱可见一斑。
所以在鄢国提出愿与濋国永结秦晋之好，并且是鄢国最尊贵的永嘉公主的时候，他心中疑窦丛生。
鄢国此举在外人看来，是极为礼重濋国的。可绝不会仅仅如此，鄢国一定在谋划些什么。
索幸前世他派沈玉璋暗中调查，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鄢国的暗探已经进入了皇城，只不过他们极为谨慎，一直隐匿其中。
濋国如今唯一有可能调动那些暗探的，就是身为鄢国公主的宸贵妃宣唯卿。
只是前世他在与宸贵妃逢场作戏，而皇后却是一直在里面兴风作浪。若是除掉了宸贵妃也还好说，可偏偏被人反将一军。
赭尧看了一眼周有德，对方立马会意，让殿内的奴才都退了出去。
孟相思见赭尧屏退了奴才，独留她一人，满眼讽刺，似笑非笑的垂着眸，“陛下这是要向臣妾兴师问罪吗？”
“哦？皇后何出此言？还是说皇后也觉得自己做了什么让朕不悦的事。”赭尧知晓孟相思的小女儿心思，只是皇后不是一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女人能做的。前世发生的一切，就是最好的证明。
宸贵妃出身皇家，从小耳濡目染，对付一个深闺小姐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臣妾不知，还请陛下明言。”孟相思是不会说出那个答案的，那样的话无疑是在打她的脸。
赭尧微不可察的叹了口气，“宸贵妃远离故土，又逢中秋难免心里不痛快些。”
落在孟相思的耳中每一个字的刺耳非常，她竭力忍耐，“陛下待宸贵妃可真是体贴备至。”
眼前的女子泪眼婆娑望着自己，仿佛自己是个什么负心汉、薄情郎一般。
“你……”赭尧身边跟着的人，哪一个不是心有七窍玲珑，这孟相思从前也是，所以他才觉得对方成为自己的太子妃不无不可。可现在，他怀疑是不是年少的自己看走了眼，这眼前的女人当真是那个名满京城，才情斐然的第一才女？
纵使有千言万语，最终都消声于此。
孟相思频频摇头，眼里的泪也夺眶而出，终究还是问出了那个在心中盘桓已久的问题，“赭尧，你待我可曾有过一丝真心？”
这算什么问题，跟帝王谈真心，不是愚蠢就是天真。
赭尧眸色淡淡，甚至没有因为孟相思的话掀起一丝一毫的异样，凌厉的凤眸微微敛起，“皇后的病，看样子还没有见好。让太医院的太医，认认真真的给你再看看吧。”
“赭尧！你何必顾左而言他，这个问题就那么难以让你回答吗？”
“你若是不爱我，当初何故要娶我？”
最后的这句话让赭尧动了动心神，他以局外人的模样去旁观此刻孟相思的狼狈。他看得清楚，孟相思在责怪、怨恨他。
“先帝赐婚，若是你不允，大可以在圣旨下后进宫面见先帝。你的父亲孟丞相是三朝元老，先帝不会置你父亲的意愿于不顾。”
真相总是血淋淋的，赭尧的话一针见血，把孟相思一直以来忽视的那些都给翻了出来。
“呵……你说得对，原是我……”选错了。
孟相思合上了眼帘，她还没有疯癫至此。她不能给慕云哥哥带去麻烦，不能给丞相府带去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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