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许大茂出主意

闫解成看着瘫软在地、鼾声渐起的许大茂，真是哭笑不得。一腔怒火被这突如其来的状况硬生生打断，憋在心里更是难受。他试着推了推许大茂：“大茂哥？许大茂？醒醒！嘿！”

许大茂毫无反应，只是咂咂嘴，翻了个身，继续睡他的大头觉，嘴里还含糊不清地嘟囔着：“喝……再开一瓶……爷们有钱……”

闫解成叹了口气，彻底没了脾气。这都叫什么事儿啊！自己刚和家里大吵一架跑出来，身无分文，前途渺茫，转眼又撞上个醉鬼，还是院里最鸡贼的许大茂。

把他扔这儿不管？万一出点什么事，这责任他可担待不起。毕竟刚才自己确实差点动了手，虽然没碰到，但说出去谁信啊？许大茂这人醒来后指不定怎么讹人呢。

“唉！”闫解成再次长叹一声，认命般地弯下腰。无奈之下，他只能费力地将许大茂的胳膊架到自己肩膀上，半拖半抱，踉踉跄跄地往四合院里挪。

许大茂死沉死沉的，全身重量都压在他身上，嘴里呼出的酒气熏得闫解成直犯恶心。这段回后院的路，仿佛格外漫长。好不容易挪到许大茂家门口，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他身上摸出钥匙开了门，将人扔到了那张乱糟糟的床上。

做完这一切，闫解成已是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闫解成环顾着许大茂这间不算整洁但还算宽敞的屋子，一屁股坐在桌边的椅子上，疲惫感和绝望感如同潮水般再次袭来。

他现在是真没地方可去了。  回自己家？刚吵成那样，他实在拉不下脸，而且一想到父亲闫埠贵的那张算计的脸和桌上那耻辱的五毛钱，他就心口堵得慌。

去朋友家？他也没什么特别铁的朋友，而且这么晚了，怎么好意思去打扰。桥洞底下？火车站？他打了个寒颤，不敢想象。

工作没着落，亲事黄了，和家里闹翻，身上一分钱都没有……所有糟心事一齐涌上心头。

闫解成越想越愁，脑袋里像塞了一团乱麻。夜晚的寂静和窗外偶尔传来的虫鸣更衬托出他内心的孤寂与茫然。他就这么呆呆地坐着，眼神空洞地望着桌子上的搪瓷管，思索着自己今晚到底该去哪里落脚才好。

巨大的精神压力和身体疲惫最终战胜了一切，闫解成想着想着，上下眼皮开始打架，意识逐渐模糊，竟不知不觉地趴在许大茂家那张冰冷的八仙桌上，沉沉地睡着了。他甚至没来得及给自己找件衣服披上。

这一夜，闫解成睡得极不安稳。梦里尽是父亲算计的嘴脸、王媒婆鄙夷的眼神、于莉转身离去的背影，还有那瓶该死的、泛着泡沫的北冰洋汽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许大茂被尿憋醒了。  他揉着剧痛无比的脑袋，哼哼唧唧地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口干舌燥，胃里翻江倒海。“嘶……昨晚喝大了……”他迷迷糊糊地趿拉着鞋，准备去外面公厕。

刚走了两步，他猛地停住，使劲眨了眨眼睛，怀疑自己是不是酒还没醒，出现幻觉了，他赫然看见自家的八仙桌上，竟然趴着一个人！

“我艹！”许大茂吓了一大跳，瞬间清醒了大半，宿醉的头痛都被惊飞了几分。

这谁啊？怎么跑我家来了？小偷？不像啊，哪有小偷趴桌上睡觉的？

他壮着胆子，小心翼翼地凑近了几步，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光仔细一看，更是惊讶得合不拢嘴：“闫解成？！”

只见闫解成蜷缩在椅子上，趴在硬邦邦的桌面上，睡得正沉，甚至发出了轻微的鼾声。脸色看着有些憔悴，眉头即使在睡梦中也是紧锁着的。

“这……这什么情况？”许大茂彻底懵了，脑子里努力回想昨晚的事情。他只记得昨晚在外面应酬，喝了不少，最后怎么回的家，完全断片了。

闫解成怎么会在我家？还这副模样？我们俩关系也没好到同床共枕……啊呸，同屋共眠的地步啊？

猛然间，一个极其惊悚的念头闯入许大茂的脑海！他下意识地打了个冷颤，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他猛地后退两步，手忙脚乱地急忙检查自己的身体，上下其手，摸摸胸口又摸摸裤子，感受一下身上有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尤其是后腰子往下那儿。

他许大茂可是听说过一些城里拍花子、割腰子的恐怖传说！这闫解成不会是穷疯了，想趁他喝醉了对他图谋不轨吧？！钱倒是小事，他许大茂的腰子可金贵着呢！

快速自查了一遍，好像零部件都还在，也没感觉哪里特别疼痛，当然除了宿醉的头疼，许大茂这才稍稍松了口气，但心里的疑惑和警惕丝毫未减。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桌边，用力推了推闫解成的肩膀。

“哎！哎！醒醒！闫解成！你丫怎么睡我家来了？！”

闫解成被推醒，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神涣散，脸上还被桌面压出了几道红印子。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花了三四秒钟才反应过来自己身在何处，以及昨晚发生的一切。

“大……大茂哥……你醒了？”闫解成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一丝尴尬。

许大茂双手抱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眉头紧锁，语气充满了怀疑和质问：“不是，你这怎么回事啊？怎么跑我家睡觉来了？我昨晚怎么回来的？你对我做什么了？”  他一连串的问题抛了出来，眼神不亭的打量着闫解成。

此时的许大茂已经忘记了自己着急上厕所的事情。

闫解成被问得有些窘迫，揉了揉发麻的胳膊，苦着脸站起身来：“大茂哥，你别误会。我……我没对你怎么样。”他叹了口气，开始解释，“昨晚我在胡同口碰上你，你喝得醉醺醺的，差点摔地上，我……我就顺手把你给扶回来了。看你睡死了，我也不知道该去哪，实在没地方去，就在你这桌上凑合了一宿。你放心，你东西我都没碰。”

听到闫解成说是他把自己扶回来的，许大茂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眼神里的探究丝毫未减。他打量着闫解成这副落魄的样子，追问道：“没地方去？你搞什么鬼？是不是跟你爸吵架了？”他可是知道闫埠贵那一家子的德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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