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剑道、悟剑！
荡兽山脉，其中一座千丈阶梯之上的平台中，此时一道身影不断挥剑，时而行云流水，时而扭捏难看，很是奇怪。
这人影自然就是古道。
从早晨开始练剑，这都已经快中午了，可古道似乎没有任何收获。
嗜血剑诀第一层无悔已经熟练到入微，可以说极为得心应手，可当要练习第二层总感觉缺了什么。
血老说缺的就是剑之意境，领悟不了剑之意境，永远都不可能施展出嗜血剑决第二层断魂。
至于怎么才能领悟主要看对剑的理解和悟性天赋。
古道现在是一点眉目都没有，就靠‘剑之意境’四个字，他是真没有头绪。
“算了，继续练剑吧。”
古道也想开了，既然看不到摸不着剑之意境，不如顺其自然。
拔剑、横斩、收剑……虽然每一剑并没有蕴含玄气，不过炸响的破风声也能想象有多大威力。
……
……
“呼…”
不知挥出多少次知道喘着粗气才停下，古道第一次体会什么是累，以往有着苍天战骨和功法的辅助，从未感觉到累，可此时……虚弱如普通人。
索性直接坐在石台上，擦了擦汗渍，俯瞰远处下方的风景。
……
……
风从古道脸颊旁拂过，虽然出着太阳，不过却很冷。
……
不知不觉古道又是站起来练剑，每一剑用出的力气都要比前一剑大，牵动伤口，身体在剧烈的疼痛，可古道仍旧不管不顾，一剑剑挥出。
如果仔细聆听就会听到古道在一遍一遍低语‘毒神宗’这三个字……
充满仇恨声音缓缓在这片地区传开，直到古道撕心裂肺地喊出来。
……
……
“小子，你配用剑吗？”
牵动伤口的古道右手紧紧倚靠住血脊剑，使得自己不倒下，同时身后传来瞎老头的声音。
古道此时已经摇摇欲坠，不过仍旧撑起身体转身，提起剑直指身后的瞎老头。
瞎老头两旁的檀无心和葛宁凡各背着一个箩筐，显然他们是刚采完药回来。
“你凭什么说我不配用剑？”剑指着瞎老头，古道毫不客气道，即便是救了自己的瞎老头。
如果是平常古道绝对不会如此，不过此时正巧古道心情极为糟糕。
“呵呵，你配用剑？”瞎老头笑了一声缓缓走上前去：“你的剑招招充满怨杀之气，一心只想着杀人，从未想过留手，就这一点，你就不配用剑。”
说到最后，瞎老头的语气冷到极点，几乎差点快吼出来的。
瞎老头身后的檀无心两人见前者如此也是有些意外，也难怪，这几个月的相处，瞎老头一直都是笑容满面，几乎没见过他生气。
此刻和以前……反差很大。
“哼！”古道冷哼一声表示对瞎老头的话不屑：“剑，一直都是用来杀人的，不想着杀人何必要用剑、练剑。”
“用剑杀人的确没错，可……你不感觉你用剑时太依赖于手中的剑和剑法秘籍吗？”瞎老头冷然道：“太执着于手中的剑，而忽视了自身，你就是被剑控制的——奴隶！”
“老头，不要在这胡言乱语，一会儿说我不配用剑，现在又说我成为了剑的奴隶，可笑。”古道嘲笑道。
“你！”瞎老头眼睛直瞪古道，竟是再说不出什么。
“小子，我不知道你师傅是谁，但我肯定，你那师傅一定是个嗜杀的魔头，不然不会把你教成这样。”瞎老头恢复平静：“现在你可能没感觉什么，不过日后你若是到了道境，还是如此，必定会心魔缠身，沦为毫无人性只会杀戮的魔头。”
“我不在乎，只要能替家族报仇灭了毒神宗！”古道直盯瞎老头，咬牙切齿道。
当瞎老头听到‘毒神宗’三个字，眼中闪过异芒。
“找毒神宗报仇？”瞎老头似乎听到了天底下最大的笑话：“毒神宗，神玄大陆第一魔宗，千万年来一直都与大陆正道第一宗神玄宗分庭抗礼，其宗内即便只是杂役弟子都有封玄的实力，宗主魔灭天更是已经达到道境十重天涅磐之境，几乎是不死不灭。”
“你想报仇？再去轮回几百世还有可能。”瞎老头毫不客气的讥讽道。
“道境十重天吗？”当古道听到‘魔灭天’这三个字，充满无力，拳头紧握又松开，握紧、松开……反复着。
道境，超脱众生之上，随手间就能让亿万生灵灰飞烟灭，站在大陆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我一定能报仇。”古道坚定道，不知是对瞎老头说还是对自己。
“唉~”见古道如此，瞎老头长长叹了口气。
“千万年来无数正道天骄去寻魔灭天报仇，可最终连魔灭天的样子都没见到，就陨落，希望你不会如此吧。”说完瞎老头领着葛宁凡二人进了山洞，继续如往日一样熬药。
……
……
接下来古道没继续练剑，而是盘膝坐着，眺望远处，他想了很多，但又似乎什么都没想。
……
极苦的汤药古道也不知道是何时喝下的，在葛宁凡担心的目光下就那么一直呆愣着。
……
……
“古道，可能我真是个不称职的师傅。”
夜幕降临，血老突然无奈的说道。
“我的剑道，由我来主宰。”古道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古道再次拿起血脊剑，站起来，这次他不再练习熟悉的嗜血剑诀第一层，或是一直练不成的第二层。
古道时而横斩，时而挑，时而刺……这不像是剑法，倒像是……小孩子的随意玩耍。
“这一剑……不对。”古道挥出一剑，眼睛倾斜，似乎在想事情。
又是毫无章法的刺出一剑，但古道仍旧感觉有什么不对。
眉头紧皱又松开，就和古道的性格差不多，变换不定。
古道想要抓住那种感觉，可就是抓不住，比当初学习暗劲还要难，难百倍，千倍……
古道思想极速转动，想要找到那根线……可总是抓住，又迷失了…
那种感觉很难受，那种难受也是说不出的。
“到底哪里不对，到底少了什么？”古道低语，同时也停下，双手握住剑柄，抬起剑又放下，又抬起……
“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
“少了……”
“…什么？……”
“……”
古道声音越来越低，直至听不到。
……
……
古道不知道的是瞎老头三人一直在远处山洞拐角处看着他，可能是担心，又或者是别的原因……
“瞎老头，老大他……没事吧？”葛宁凡满脸担忧看着远处站立的人影……
也难怪他担心，先不说瞎老头之前那番话，就说古道身体还没好，就在外面练剑待了一天，就让葛宁凡够担心了。
“别担心，他没事，等他再次醒来，必定有脱胎换骨的变化。”瞎老头笑了，笑得很开心。
饶是葛宁凡响破脑袋也想不出原因，见瞎老头回到洞中，他待了一会儿也进去了，只剩下面无表情的檀无心。
见瞎老头和葛宁凡进入山洞中，檀无心则是走出洞外，朝古道而去。
……
檀无心静静盯着这个棱角分明的少年郎，脸颊竟然微红。
和几个月前相比，古道褪去了些许稚气，多了几分英气。
纤纤玉手抬气，在紧闭双瞳的古道脸上划过……
“希望你能领悟剑之意境。”看着眼前的少年，檀无心细声道。
又待了一会儿，似乎怕有人过来，她也是进了山洞。
……
……
洞外，只剩下古道和隐隐的兽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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