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动身江南
殿内，夏清染放下笔，十分郑重的问道“父皇圣旨怎么说的？”
“五弟请旨与我一同去江南历练，父皇同意了。”夏清染挑了挑眉“此去江南本就凶险，如此，你便是要更加小心。”
“我知道。”夏洛宸语气满是宠溺。
夏清染还是觉得不放心“父皇可有派兵给你？”
“并未。”夏洛宸并不失落“但是给了我调动吴州兵力的权利。”
闻言，夏清染面色更是难看了几分“就怕远水救不了近火。”
夏帝此举分明是不信任夏洛宸，未给兵权，只给了调动兵将的权利，却是非危机时刻不能轻易调动，若是危急时刻只怕到了也晚了，仿若鸡肋，半分用处也无。
夏洛宸显然也是想到了此处。“皇兄可有对策？”
夏洛宸语气中有几分无奈“并无，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顺势而为吧。”若是以前夏洛宸还会对夏帝的此番做法找借口，如今却是看懂了。
夏帝本就薄凉，如此与其说是考验，不如说他不放心将兵权交予，毕竟太子仁德，口碑一直很好，若是有了兵权，完全可以取而代之。多以甘愿拿自己的性命冒险。
“影卫虽人数不多，却能以一当十，皇兄此去都带走吧，太子府这面有我在，皇兄大可放心。”
夏洛宸点头应下，夏清染也不知他有没有放在心上。
“皇后驾到”
二人对视无奈的对视一眼，起身相迎。郭后面色不愉，让二人起身。
“母后可是许久不来栖凤宫了，怎么今儿和皇兄倒是赶在一起来了。”夏清染明知郭后为何而来，却是丝毫未提。
“听闻太子被派去赈灾，一下朝便来了栖凤宫，这么大的事，你二人竟是联手瞒着我。”与夏清染和夏洛宸如出一辙的凤眸中满是怒意。
郭后性情温和，二人皆是随了郭后的性情，只是生气起来却难哄。夏洛宸拿起一旁的白玉茶壶为郭后倒了一杯茶，“母后息怒，儿臣不是欺瞒您，是怕您担心。”
“如今我便不担心了么。”眼尾淡漠的扫着二人。
“母后，皇兄此去赈灾既能获得名声，又可暂避锋芒，虽有危险，但是有影卫在又有何可担心的呢。”
夏清染暗地里偷偷对着夏洛宸使眼色。夏洛宸接到暗示，也劝解道“有影卫在，母后不必担忧。何况父皇还给了我调动吴州兵力的权利，母后大可放心。”
郭后闻言面色缓了几分，想了想吩咐道“林嬷嬷，将凤印给宸儿。”夏洛宸忙推辞“母后不可。”郭后一脸坚定“此去路途遥远，你带着凤印，母后能安心些。”
夏清染也劝道“皇兄收下吧，如此我和母后都能安心些。”夏洛宸只好收下。
十日后金陵城外，夏清染对着夏洛宸不停的叮嘱，弄得跟在太子身后的文行、文竹二人有些憋笑。夏洛宸警告的看了二人一眼，二人收敛了些许。
夏清染也察觉自己太过啰嗦，转头对夏泽安道“五哥也要注意安全。”
“多谢皇妹。”依旧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摸样。
“天色不早了，皇妹待皇兄归来。”夏洛宸摸了摸夏清染的头，纵身上马，带着一千人精兵前往江南。
直到看不到夏洛宸的身影，夏清染才收回目光上了马车“去云客楼。”
醒来三个月，夏清染派谷雪、白薇二人建立最大的情报组织，如今这云客楼遍布夏朝，一楼是文人雅士聚集之地，二楼设有雅间，极尽奢华，仅一壶茶便有百金，是权贵身份的象征。
对于在云客楼闹事者，一律断其手脚。一时间众人对云客楼的主人十分好奇，却无从得知，只好作罢。
云客楼二楼，夏清染坐在窗边瞧着人来人往的街面，好不热闹。听见推门声，是傅子柔与柳雅文。
傅子柔身着粉色广袖纱裙，整个人文雅有礼，而柳雅文则是一身黑色紧袖锦服，一刚一柔，形成鲜明对比。
二人正要给夏清染请安，夏清染阻止“在外面就不必多礼了，二位姐姐快坐。”
柳雅文不拘小节的坐了下来，看着傅子柔有几分不自在，开口“你我虽为女子，但也不必拘于小节。”
“文姐姐倒是看得通透，子柔就是书读得太多了，行事皆在规范内，你若让她打破，她反而不自在。”夏清染笑着打趣傅子柔。
“公主所言在理。”柳雅文则是一副我辈中人的样子十分赞赏夏清染。
傅子柔在二人打趣中那点不自在也消除了“你们就知道笑我。”
掌柜亲自送上各色精致的点心，十分有眼色的退下。夏清染拿起白玉般的水晶糕“云客楼的糕点非外边能比，快尝尝。你二人怎么一同前来的？”
“接到你的贴子时，我正让子柔帮我看花色，所以便一道前来。”柳雅文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回应。
“柳夫人让你学刺绣？”夏清染有几分不解。
“明年我及笄，今年母亲要为我看人家，要着手绣嫁衣的事情了。”难得柳雅文面露羞涩，傅子柔也忍不住打趣“看来我们雅文害羞了呢。”
“男婚女嫁本是常态，文姐姐不必不好意思。”
“你们，你们就知道打趣我。”似是想到了什么柳雅文神秘的开口“公主如今可是被百姓当作圣女呢。”
夏清染微皱了下眉“怎讲？”
“你在送别宴上一曲倒弹琵琶，令人惊艳，后来有个官员的门客有一日喝多了，在茶楼说漏了嘴，众人不信，他竟是将你那日的舞姿画成了画。
众人见此又联想起慈念大师的话，都说你是圣女转世，声称你为圣女。”傅子柔开口，夏清染信了大半“为何此事我没有听到风声？”
“这些都是在民间所传，并没有传至宫内，你自是不知。而且大家对你十分敬重，怕说出来亵渎了你，心中把你当作圣女，约定俗成的不再提起。”
夏清染点了点头，还是有些许不放心，暗中命诗霜去查有没有人在其中做手脚。
几人相谈甚欢，日暮便各自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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