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将死之马
知道二人身份尊贵，一路上讲着各种趣事，引得夏凝涵主仆笑声连连，夏清染也难得勾了勾嘴角。
到了夏帝的专属马厩，里面种类不下百种，各各膘肥体壮，毛色鲜亮。每一匹都是难得的宝驹。
夏凝涵认真挑选，详细询问于全马的情况。于全也不嫌厌烦，详细一一作答。倒是夏清染这个真正来选马的人，只是走马观花的看了一圈，什么也不曾询问。
“长公主可有喜欢的？”于全上前询问，语气间带着敬色。
夏清染正要回答没有，却是在马厩的角落里看见一匹暗红色小马跪在地上。
顺着夏清染的视线，于全开口“这是匹刚出生的汗血宝马。生它的母马去世了。这小马生下来极其虚弱，没有母乳活不长久。昨日马医来看过了，说是活不过明晚。”
“就它了。”夏清染毫不犹豫的开口。
“长公主这。”这要是禀告给夏帝，还以为自己欺瞒长公主故意选了匹将死的马给她。“且不说这马命不久矣，便是活了下来，长公主秋猎也是用不上的。”于全一脸为难的劝说。
“我知晓。”转身给诗霜一个眼色，诗霜进入马厩给马查看了一番。
“皇姐为何不挑选良马，偏要挑选一匹命不久矣的病马。”
扫了一眼夏凝涵，轻轻拍了拍夏凝涵的肩膀“皇妹有时间多读点书。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但是，世间男子还是喜欢有些头脑的。”
“你。”夏清染明摆着说自己没脑子，夏凝涵气的不轻也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毕竟夏清染刚救了自己与母妃，若是此刻撕破脸皮，怕是明日就会有长安公主恩将仇报，不知好歹的流言传出。
一旁的于全憋着笑意，倒是觉得长公主气度非凡，非一般女子。
诗霜回到夏清染身后，并未言语。不知二人打的什么哑谜。
正在此时，马厩中的马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纷纷暴躁，四散着冲者几人冲了过来。
于全吹了马哨也不管用，众人大惊，一匹马踏过来不死也要残，这么多马，那便是必死无疑。
几人快速向外跑去。可两条腿如何能跑过四条腿。眼见马到了眼前，夏凝涵状似害怕的拉住夏清染的衣袖，用力将夏清染推向马群。
夏清染踉跄了一步，眼看就要被狂躁的马撞到，诗霜脚一点地，抱着夏清染飞了起来，落在上驷院的屋顶上。
夏清染居高临下似笑非笑的看着夏凝涵，夏凝涵心中一惊。正在此刻，夏凝涵被身后的马撞倒，马踏在身上，仿佛骨头碎了一般。
一盏茶过后。马医匆匆赶来，点了安抚的香。马渐渐安静下来。夏凝涵早就被抬回灵月宫，急急叫了太医。
于全擦了擦头上的汗，上前给夏清染请罪“惊扰了长公主，奴才罪该万死。”
“起来吧。”不辨喜怒的语气令于全头上又冒出了汗。夏清染不再施压，缓缓开口“于总管不必紧张，这马经常暴动么？”
“以前有也只是一两匹。从未有过这么多马一起暴动。”于全一五一十的回答。
“马医可知是何故？”
“臣无能，不知。”
毫无意外，若是动手岂会如此轻易让人捉到把柄。示意诗霜检查了一番。片刻，诗霜摇了摇头。
夏清染了然，淡定开口“那匹小马，本宫要了，等下送来栖凤宫。”
“是。”此刻于全心中忐忑该如何向夏帝交待。自然也就不再劝说夏清染。换一匹马的事情。
回了栖凤宫，诗霜对着夏清染耳语了一番。夏清染敲了敲桌面，笑道“这倒是有点意思。水绿，盯紧灵月宫。”
“是，公主。”水绿顺便将今日的驿报递给夏清染。
夏清染细细读过每一个字。而后笑了。是那种真心实意，发自内心的笑。仿佛杏花吹落枝头，在水面打了个转，轻轻漂浮。
诗霜水绿二人对视一眼，觉得夏清染似是有事情是二人所不知道的。
午后挽云几人伺候午睡起来的夏清染梳洗。“灵月宫如何？”
“未时，陛下传唤了于全和马医。二人都说没有异常，陛下又派了御医去查看，不知御医说了什么，便去了灵月宫。灵月宫那位伤的不轻，太医说至少要卧床修养一月。”挽云细细道来。
“那马可有送来？”毫无意外夏凝涵的结果，夏清染透过镜子看着几人问道。
水绿扶了扶夏清染头上的翡翠簪子“送来了，如今在院子里。”
勾了勾嘴角“看看去。”夏清染起身到院外。只见早前上驷院跪倒在地上的小红马如今半睁着眼，趴在地上。夏清染走上前轻轻摸了摸马头。那红色的小马竟张开眼睛，亲昵的蹭了蹭夏清染的手，而后站了起来。
一双墨色的大眼睛眨了眨，乖巧的样子不仅让夏清染心中一软，更是连几个丫头觉得心都溶化了。
“公主怎么不选成马，选了小马驹？”挽云问出了几人的疑惑“公主秋猎时怎么办？”
“诗霜你来看看。”夏清染并不正面回答“你们莫要小瞧了这马。”
诗霜应下，走到马的身旁，小红马带着警惕之色，夏清染温柔的摸了摸小红马的鬃毛“她没有恶意。”
话落，小红马眼中警惕之色消失，反而有几分讨好。
“这。公主，它好有灵性，竟能听懂你说的话。”水绿面露惊讶，似乎有几分懂得夏清染为何选中这匹马了。
不在意水绿的诧异，夏清染淡淡解释“这是汗血宝马和蒙古马的后代。不仅聪慧非常，更是结合了两种马的优点。可日行千里。”
几人面露惊讶，公主真是独具慧眼。夏朝崇文，诗词歌赋，锦绣文章，才子数不胜数。而这宝马良驹却是罕见。
尤其是汗血宝马和蒙古马，更是少之又少。如今这两种良马的后代更是可遇而不可求。皇上若是知道自己错失良马怕是要悔死。
诗霜起身道“这马驹只是虚弱了些。马厩里不通风，导致马驹难以呼吸。如今只要进食些牛乳配些细草料，精心喂养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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