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普通人家
“我等先告辞了。”林贤晰一拱手拉着夏阳出了宫。夏阳仿佛真的醉了靠在林贤晰肩上，摇摇晃晃的走出宫。
魏云霆却是动也未动。
“等会父皇知道你没出宫怕是要找你。”夏清染有几分头疼的开口。
“那我出宫。”魏云霆想想也是，出了宫。
凤仪殿内，郭后等着二人，二人脱了大毡，饮了几口热茶，才缓了过来。
“父皇如何说？”夏洛宸瞟了眼夏清染，询问郭后。
“给长安和赵家公子赐了婚。”郭后吩咐林嬷嬷将点心端上来，继续道“不过长安不愿意，扬言要嫁给魏将军，惹得淑妃和赵太傅不快。”
拈起一块芙蓉糕，夏清染放在嘴中吃了几口“偷鸡不成蚀把米，怕是一时糊涂了。”
“这不是正和你意。”
“我比较期待长安嫁过去的日子。”夏清染拿起糕点继续吃。
“赵公子是嫡子，赵太傅指望他能平步青云，如今断了仕途，若是两情相愿还好，如今二人结了仇，确实是有热闹看了。”夏洛宸也有点期待。
“她也是自作自受。”郭后倒是看得开“日后定要给染儿寻一个好夫婿。”
“母后，您还是先操心皇兄的婚事吧。”夏清染将火烧到夏洛宸身上。
“确实该考虑了。”郭后赞同的点点头。
“母后，你别听染儿的。儿臣不急。”
“你可有心仪的？”
对面两双眼睛露出一样的趣味，夏洛宸只觉得头疼。正想着如何应对，门外太监却通禀，夏帝来了。
几人收敛了笑意，夏帝进来，几人纷纷行礼。
“何事这么高兴，朕在殿外便听见笑声了。”坐到桌前摆手让几人起身。
林嬷嬷给夏帝倒了杯热茶，“口齿留香，倒是极好。”
茶水与夏帝每次来喝的并无不同，今日好的怕不是茶水，是夏帝的心情。
“皇上若是喜欢，回头我让林嬷嬷给您送点。”郭后看不出喜怒“往年陛下不是陪着太后守岁么，今日怎么到臣妾这来了。”
“太后乏了，让朕不必陪着，想着朕与你多年未曾一起守岁，今日过来看看。“盯着郭后，昏黄灯光下，郭后虽不复年少，却多了几分风韵，气度雍容，眉眼如画，是骨子里泛出的温柔。夏帝突然明白为何金陵名门千金那么多，太后偏偏就选中了郭相的女儿。
“是啊，儿女如今都这般大了。”郭后与夏帝想的恰恰相反。当年自己守岁，从灯火初上到月下西楼，从热闹到冷寂，就如同心一般，彻底的凉了。后来儿女陪在身旁，才暖了起来，却与眼前这人再无干系。
“父皇尝尝这糕点，每年都是母后亲手做给我与皇兄的。”夏清染见二人神色不对，将糕点放在夏帝面前，语气中带着几分小得意。
夏帝愣了愣，“倒是不知你有这般手艺。”面前的糕点比御膳房做的还要精致几分。拿起一块，夏帝吃了几口，才道“皇后好手艺。”
“皇上喜欢就好。”郭后依旧是那副淡淡的样子，不见讨好，也不见欢喜
“这一年，太子成长了不少。”夏帝看着不言不语的夏洛宸，突然感慨。
“还是父皇尽力栽培，儿子才有今日。”
“父皇不许说政事。晾着母后和我。”夏清染出言打断，不想几人不欢而散，毕竟如今夏帝的心思莫测。
“好。”夏帝高兴的应承着“不说政事。”看向郭后的眼神难得带了几分温柔。
“不如父皇说说与母后年轻时候的事。”夏清染对着夏洛宸使眼色“皇兄与我都想知道呢。”
“臭丫头，你想知道便说你想，拉上我做什么。”
“好啊，那你别听。”夏清染一副爱听不听的样子惹得夏帝开怀大笑。
郭后瞪了眼夏清染，“母后你也拿来调侃。”拿起一块芙蓉糕塞进夏清染口中“吃的糕点。”
夏清染冷哼了一声，吃起糕点，不再说话。
夏帝目光悠远，似是想起了什么，看着眼前儿女绕膝，第一次有了平常百姓家的感觉。仿佛自己不是刚刚在上的皇上，只是寻常百姓家的父亲。
几人闲话到了子时，便在凤仪宫内宿下。
灵月殿内，夏凝涵哭着对珍妃道“母妃，我不想嫁。”
“不嫁也得嫁！”珍妃面色铁青“如今人尽皆知，你不嫁就要去庙里做姑子。”
“母妃，救我。”
“今晚的事你细细说来。”珍妃恨铁不成钢却也舍不得唯一的女儿变成这般摸样。
“我买通了个侍女，让她将魏云霆的酒换了，我眼看着魏云霆喝下，跟着他去了殿外。
跟到洗寰宫内，见一个男子趴在桌上，穿着与魏云霆一样的衣服，便让轻扇等会去将此事宣扬出去。
我自己进了殿内。然后酒什么都不知了。清醒时就是侍卫闯进殿内。”
“糊涂！”珍妃指着夏凝涵“不是不让你自做主张么。那魏云霆岂是这般容易被算计的。”
“母后。若是我嫁给了赵家那个废物，我便与魏将军再无可能了。”夏凝涵哭着道“一介白衣，满身酸腐之气，如何配的上我。”
“这话以后莫要再说。”珍妃叹了口气“你若想活下去就给我嫁到赵府，再也别提魏云霆的事。”
“母妃。”夏凝涵不敢置信的看着珍妃。
“你自作自受又能怪谁！”珍妃瞪了眼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夏凝涵，到底狠不下心“安心待嫁吧。”
没一会玉骨低声道“皇上从慈宁宫出来，去了栖凤宫。”
闻言止了哭声“怎么会？父皇每年从慈宁宫出来都回来看母妃的。”
珍妃摆了摆手“皇上的心思难测，若是连宠爱都丢了，你我便也到了尽头。”轻抚夏凝涵的脸“日后万不可与你父皇作对，再惹他不喜。”
“知道了。”夏凝涵也是怕了，毕竟留得青山在，才有翻身的机会。
魏云霆回到将军府让下人休息，不必守夜。将军府多年没有守夜的习惯，下人也习惯了。自己坐在书房内看起了边关的战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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