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一针入梦,师徒缘起
李邦国靠在沙发上,双眼布满血丝,那张平日里威严的脸上,此刻只剩下挥之不去的疲惫与焦躁。
他身旁的烟灰缸里,早已堆满了烟头。
“李书记,我来了。”刘云天的声音很平,像一块石头,瞬间压住了卧室内所有的浮躁。
白若兰猛地回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所有的冷静与自持在这一刻尽数化为抓住救命稻草般的狂喜。
“你可算来了!”
刘云天没有理会她的失态,径直走到沙发前。
他伸出两根手指,稳稳搭在了李邦国的手腕上。
脉象紊乱,如一团乱麻。
“心火旺盛,肝气郁结。”刘云天收回手,语气平淡,“老毛病了,积劳成疾。”
他从怀里,缓缓取出一个用粗布包裹的长条物件。
布包打开,一排长短不一的银针,在灯光下泛着幽幽的冷光。
白若兰的呼吸,骤然停滞。
刘云天捏起一根最细的银针,手腕一抖,针尾发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吟。
下一秒,银针已悄无声息地没入了李邦国头顶的百会穴。
第二根,第三根……
不过短短几个呼吸,李邦国那紧锁的眉头竟渐渐舒展开来。
他急促的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头一歪,竟真的就这么沉沉睡了过去。
均匀的鼾声响起,像一个疲惫的婴孩。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白若兰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近乎神迹的一幕,那颗早已被绝望占据的心,毫无征兆地被一道希望的光,狠狠刺穿。
她缓缓走到刘云天身边,凑近他耳畔,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谢谢你。”
那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带着一股淡淡的幽兰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刘云天所有的冷静都搅得七零八落。
他喉结滚动,下意识地侧过头,脸上竟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红晕。
“小毛病而已。”
白若兰没有再说话。
她一把抓住了刘云天的手腕,那力道大得惊人,指节都捏得发白。
她几乎是拖着他,走进了隔壁那间空无一人的卧室。
“砰。”
房门被她从里面轻轻带上。
“教我。”白若兰看着他,那双清冷的眸子里,第一次没有了公事公办的疏离,只剩下一种不计后果的、压抑已久的渴望。
“我想学医。”
刘云天愣住了。
“学费……”白若兰的目光黯淡下去,她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不安地搓着衣角。
那份属于女强人的骄傲,在这一刻被现实的窘迫击得粉碎。
刘云天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没有半分玩笑。
“我的规矩,不收拜师礼。”
白若兰猛地抬头,死死盯着他。
四目相对。
空气中,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紧张与悸动,悄然弥漫开来。
命运的丝线,仿佛在这一刻,将两人紧紧缠绕。
卧室里,灯光柔和。
李邦国沉稳的鼾声,像一剂定心丸,让这间屋子里的紧张气氛缓和了几分。
刘云天搬了张椅子,坐在床边,神情严肃得像个正在传道受业的老学究。
“中医的基础,是经络和气血。”他的声音很沉,试图将白若兰的注意力从那扇紧闭的门,拉回到这间临时的“课堂”上。
白若兰听得很认真,她甚至拿出了一个小巧的笔记本,笔尖在纸上沙沙作响。
那份专注,让刘云天心中那点旖旎的心思,暂时被压了下去。
他讲得很细,从十二正经,到奇经八脉。
可讲到最核心的“气感”时,他卡住了。
“所谓气,就是一种能量,在你体内运行。”他比划着,却发现语言在这种玄之又玄的概念面前,是如此苍白无力。
“那怎么才能感觉到呢?”白若兰抬起头,那双清亮的眸子里,满是毫不掩饰的求知欲。
刘云天张了张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总不能说,这东西得靠双修吧?
见他语塞,白若兰没有追问。
她只是默默地,将自己的椅子又朝他这边挪了挪,那份无声的靠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依赖。
房间里的空气,悄然升温。
“其实,最关键的,是内劲。”刘云天最终还是硬着头皮,抛出了这个更无法解释的词。
他看着她,那双漆黑的眸子里,第一次带上了几分无奈与焦急。
“没有内劲,就算你把所有穴位都背下来,也只是纸上谈兵。”
白若兰听得似懂非懂,身体却不自觉地,又向他倾斜了几分。
两人几乎是肩并肩地坐着,呼吸交错,气氛从专注,渐渐滑向了微妙的暧昧。
“我……”白若兰刚想再问些什么,或许是坐得太久,她猛地站起身,眼前却毫无征兆地一黑。
“啊!”
一声短促的惊呼,她整个人像失去了骨头,毫无防备地朝着刘云天的方向倒去。
刘云天眼疾手快,下意识地伸出双臂。
温香软玉,结结实实地撞了个满怀。
他被这股冲力带得向后一仰,两人双双失去了平衡。
白若兰整个人,竟顺势坐在了他大腿上。
整个世界,仿佛被按下了静音键。
两人就以这个极度暧昧的姿势,紧紧相贴,瞬间僵住。
屋内安静得只剩下彼此擂鼓般的心跳,和那愈发粗重的呼吸声。
尴尬,像一道道电流,瞬间贯穿了全身。
白若兰的脸颊“腾”地一下就红了,从耳根一直烧到了脖子。
她慌乱地想从他身上爬起,手脚却像灌了铅,使不上半分力气。
“我……我去倒杯水。”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
她像一只受惊的兔子,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那片是非之地。
刘云天看着她那仓皇的背影,又低头看了看自己那不争气的反应,只觉得一阵头大。
他手忙脚乱地拉过一旁的薄被,试图遮掩那份属于男人的窘态。
白若兰端着水杯走回来时,脸上的红晕还未褪去。
她看着刘云天那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嘴角不受控制地,悄然扬起一抹狡黠的弧度。
她没有说话,只是将水杯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那双漂亮的眼睛里,闪烁着看好戏的光。
那份挑衅般的沉默,让刘云天如坐针毡。
“咳,”他清了清嗓子,试图用公事公办的语气,来打破这份深入骨髓的尴尬,“我们刚才说到哪儿了?”
白若兰没有回答。
她缓缓走近,竟又一次,在他身旁坐下。
这一次,她的身体几乎贴上了他的肩膀。
“师父,”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每一个字都像羽毛一样,搔刮着空气里那根紧绷的弦,“你还没教我,怎么练‘内劲’呢。”
那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带着一股淡淡的幽兰香气,像一只无形的手,将刘云天所有的冷静都搅得七零八落。
就在他理智即将崩断的瞬间。
沙发上,李邦国那均匀的鼾声,毫无征兆地停了。
他缓缓睁开了眼。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没有半分刚睡醒的迷茫。
他看着那两道几乎要贴在一起的身影,目光平静,却又像藏着一片深不见底的、意味深长的海洋。
那眼神,仿佛看穿了一切。
白若兰和刘云天像两只被电击的兔子,猛地弹开,那份惊慌,比刚才任何一次都更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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