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被砸了
王大壮为首，他的兄弟们迅速包围院子，压迫感十足。
张兰娣躲到林老憨身后。
林老憨往后退，烟杆子指着王大壮：“干啥呢，带，带这么多人。”
王大壮撸起袖子，“当然是要彩礼钱了！”
林老憨拽着张兰娣袖子，跟着后退。
“我不是说了吗？”
“彩礼钱林凤霞拿走了！”
“我们，我们哪里有钱？”
张兰娣指着桌子：“你看我们喝得糙米汤还有窝窝头，哪里有钱啊!”
“如果钱不凤霞拿走的，她怎么会躲在部队不出来？”
王大壮一脚踢翻凳子，“真把我当傻子耍了？”
“我带走林凤霞那天，她身上什么东西都没！”
“而且她也说了，你们要彩礼是给张狗蛋的！”
“快点还钱，不然就把你们家里砸了！”
聚集过来的村民越来越多，他们嘀咕着议论。
张兰娣一拍大腿，“哎呦，这不是欺负人吗？”
“我们家里一穷二白的，哪里有钱哎！”
“快来个人做主啊！”
村民们都是看热闹的心态居多，没人上前帮忙。
王大壮撂话：“这是我和林家的私人恩怨，谁都别管！”
都说是私人恩怨了，没人敢多管闲事。
张兰娣见状，脸色惨白如纸。
“彩礼，给不给！”
林老憨都快哭了，“真没钱啊！”
王大壮踢翻桌子，饭菜洒了一地。
张兰娣尖叫着往林老憨怀里躲，林老憨扔下她往角落躲。
王大壮自然不会伤他，他带着他的兄弟们，把林家有钱的东西都搬了出来，不值钱的都给砸了。
任由林老憨和张兰娣求饶，他们也没停手的意思。
最后林家被砸个稀巴烂，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搬走了，王大壮才领着人离开。
张兰娣和林老憨抱在一起，哭成了一团。
张狗蛋从外面晃荡回来，看到满地狼藉，恼火不已。
得知事情经过，张狗蛋也要叫上狐朋狗友去找王大壮算账。
张兰娣哭着拦下他。
“胳膊拧不过大腿，本来就是我们不占理，去闹只会吃亏。”
关键是王大壮那些兄弟们都不是好招惹的，没必要再去触霉头。
张兰娣眼睛通红，咬牙切齿：“要怪就怪林凤霞！”
“要不是这个小蹄子拿了彩礼，还在王大壮面前搬弄是非，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林老憨看着无处下脚的屋子，满脸悲岰。
这可是他积攒了一辈子的家底，全被毁了。
而林凤霞这个罪魁祸首，还在部队吃香喝辣！
“就算林凤霞死了，也要把尸体送到王大壮手里！”
林老憨眼神狠厉。
下午，趁着不忙。
林凤霞带着秦建国去野菜地摸地形。
找到一处空地，林凤霞先拿出一个窝窝头让秦建国尝一尝。
秦建国咬了一口，眼睛亮起。
他拿着窝窝头，惊奇地看着林凤霞。
林凤霞笑的心虚：“我做的，好吃吧。”
说是她做的，也的确是她做的，不过是过了一遍空间。
秦建国又咬了一口。
吃过的窝窝头不少，但林凤霞做的这窝窝头滋味还是第一次吃。
林凤霞开始搭伙做饭。
等铁锅的水烧开了，她把蘑菇和野菜一起扔进去。
很快，蘑菇的鲜香和野菜的香味就飘了出来。
这次林凤霞只洒了一把粗盐，还有一滴香油，味道更足。
“来，尝一尝。”
烤瓷碗冒着热气，秦建国喝了一小口，甜鲜香瞬间让味蕾觉醒。
不管是蘑菇还是野菜，都好吃到出奇。
很快，一小碗蘑菇野菜汤就见了底。
林凤霞又给他盛了一碗，“多着呢，慢慢吃。”
她也喝了一碗，顿时感觉浑身都是暖呼呼的。
太舒服了，太好喝了。
林凤霞前所未有地满足。
等吃饱喝足，林凤霞又带着秦建国去野菜地里。
傍晚时，两人才回到部队。
远远地，都看到门口站着的三道人影。
林凤霞脸上的笑荡然无存。
“你们来干什么!”
林老憨板着脸就想发火，看到林凤霞身后一声正气的秦建国，顿时哑火。
张兰娣摸了摸眼泪，偷瞄秦建国两眼，哭的更厉害。
“凤霞啊，你快点把彩礼钱拿出来吧，王大壮把家都给砸了！”
“我知道你们对我们有怨气，但你也不能做这么丧良心的事啊!”
她哭的厉害，林凤霞还没说什么，秦建国上前一步，挡在她身前。
秦建国冷漠注视着哭哭啼啼的张兰娣，和痛心疾首的林老憨。
“我还没去找你们，你们倒是先来了。”
“现在已经是新中国了，你们还大搞包办婚姻！”
“你们难道是在宣扬封建思想吗？！”
林老憨和张兰娣就是农村人，虽说听过什么新思想，但对此一知半解。
“同志，这是传统啊，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秦建国笑的讥诮：“你们两个无媒苟合？也是传统？”
林老憨和张兰娣顿时脸色铁青。
两人无话可说，秦建国道：“别用什么传统来掩盖你们的私心！”
“现在是新社会，可容不得你们这种强卖女儿的人！”
他是军人，气势一出，吓得林老憨和张兰娣浑身哆嗦。
“这，这是我们的家务事。”
张兰娣狡辩。
秦建国眼风一扫，她顿时吓得六神无主。
“家务事的话，不如去警察局处理。”
“林同志报警的话，你们猜猜你们是什么下场？”
张兰娣的脸惨白如纸。
林老憨知道今天带不走林凤霞，抿嘴笑笑，“这位同志，我们都是农村人。”
“什么新思想都不太懂，真是对不住了，我们已经知道错了。”
“凤霞待在这里也挺好的，学习学习新思想。”
“以后报效祖国。”
他转身想走。
秦建国横跨一步，拦下去路。
他皮笑肉不笑：“这是去哪儿？”
林老憨的笑僵在脸上。
“你们要做思想教育，先等一等。”
秦建国叫来两个手下，让他们带王大壮去村里一起做思想教育。
而林凤霞身为受害者，自然也要到场。
林老憨和张兰娣看到军装的军人，屁话不敢放，灰溜溜地跟着走。
平常嚣张的不行的张狗蛋也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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