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顿悟中的得失
在远离瀑布，相对较为安静的木屋，这就是风言两件来生活的地方。
折腾了比比东两年，风言都有些厌倦了，可比比东却停不下来。
每日准时的叫醒服务，实在累不觉爱。
这哪里是自己折腾比比东？分明是她反上位了！
“你还是不信我吗？”
比比东依偎在风言的肩头，她的情绪有些低落。
这两年来，她早就习惯了这个男人的一切，甚至他身体的每一寸都通过强悍的精神力映在了脑海中。
这么久以来，比比东无时无刻不想脱困，也无时无刻不在贪婪地享受这一切。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甚至害怕哪一天，这样的日子就会结束。
再回到那张冰冷的教皇宝座，自己还会有半分多余的情绪吗？
她可耻地接受了许多现实，例如真的让他迈过那薄得不像话的最后一步。
不知道多久以前，比比东就不再是被迫为风言释放压力。
相反，每每都在期待那份欢愉。
就像所有正常女人一样。
更何况，她早就到了如狼似虎的年纪。
终于，在这一次风言再次拒绝她的时候，比比东忍不住了。
“你要了我吧，要了我，你就放心了对吗？”
风言心道：你当我傻吗？说得好像没要过似的。
“要了你，我也不可能放心。”风言的话语中透着无情，“放心吧，就算为了小雪，我也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两年来的朝夕相伴，就算是条狗，风言也该对她有感情了。
可比比东此前的对风言的伤害，始终没能让他彻底放下戒备。
只是，风言说不会把比比东怎么样，意思是不会杀了她。
比比东理解的意思却是，拒绝要了她。
是我错怪这孩子了吗？
内心的煎熬，和自身的强烈欲望，让比比东很难不把一切都归因到自己身上。
哪怕风言当真对她有了情愫，比比东也依旧不断自责。
风言却没有太多心思放在比比东身上。
挣扎着从比比东的怀抱中脱困而出后，风言取出了一套正常衬衣外套，以及长裤和鞋子递给了比比东。
“行了，唐昊八成快来了。穿上，准备走了。”
“诶？”比比东有些惊讶，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双腿上的黑色裤袜，以及那条薄得不像话的连身长裙，“我这一身今日才换洗的啊？”
两年来，除了这样的衣装，比比东就没穿过别的。
事实上，对于女人来说，穿得轻松倒也不错，无拘无束。
风言忽然就要求自己换装，比比东反而觉得困惑了。
风某人反而更不可置信了，“怎么？你想让别人看见你穿成这样？”
比比东脸蛋一红，哪里还不明白？
教皇冕下赶忙穿着整齐，活像个受气的小媳妇似的，跟着风言走出了小木屋。
不多时，唐昊便带着唐三来到了此处。
这两年来，唐昊也没敢管风言和比比东。
关键他也没什么可教的，多看几眼说不定他自己先道心先破碎了。
至于比比东，这个女孩周身魂力一直是被禁锢的，唐昊也没多问，只觉得这是年轻人之间，他根本理解不了的游戏。
反正也没什么威胁，唐昊才不愿意管他风家的闲事。
风言呢，见唐昊第一句就是：“叔，伱是要教我炸环了吗？”
他每次都这么讲！
唐昊都无语了。
教炸环？那是不是先把大须弥锤教给他？
唐昊根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跟上我们。”
言罢，他就带着呆头呆脑的唐三快步离去。
风言还没动，比比东就像是提前预知了一样，已经趴在了他的背后。
离开这片山脉的五天后，唐昊才停下了脚步。
刚一来到这里，风言立刻就感觉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幽幽看向了唐三。
唐昊在森林前停下脚步，“马上你们就要去真正锻炼实战的地方了。所以，小三有必要获得你的第五魂环。这片森林中有适合他的魂兽。”
唐昊并没有对唐三说什么，而是向风言解释。
因为唐三的确是傻了。
更准确地说，唐三因为精神力不足，强行使用了器魂真身，导致灵魂受创。
其结果就是，唐三失忆了，初开始连最基本行为能力都没有，说话也是阿巴阿巴。
但让风言也没想到的是，唐三的状态却来到了一种所有修行者都羡慕的境界。
既赤子之心，静地纯粹。
以风言专业的角度来说，人的所有意识都是‘神’，其实主分的便是识神与元神。
唐三就是识神封闭，元神主导人的意识了。
用一场游戏来比喻，识神就是玩家主动操纵角色，元神就是挂机后的ai。
但与游戏不同，对于個体来说，识神强大并不是一件好事。
因为这就意味着欲望强烈，人会被杂念牵绊。
例如好胜心，爱美之心，又或是像比比东，还挺好色的。
这些都是阻碍修行的东西。
修行者大多会修静功，斗罗大陆就是冥想。就是以静，来促使元神主导。
这样的状态最利于修行。
这也就是为什么越纯粹的修者，越强大。
因为专修更容易静心，静心就能使识神退居幕后，元神是先天之气化生的初始产物，天生近道。
所以，以元神主导修行，事半功倍。
唐三目前的状态就像是个挂机的，因为主观意识没了，他就像是个修炼机器，又或是说像个婴儿一样，受唐昊指挥他就能不断修行。
当然，这个过程持续的时间不会太长。
毕竟识身就算溃散，也会被养回来，要不然应该满大街都是和唐三一样的‘阿巴阿巴’。
此时的唐三也随着本能在观察着四周，“爸爸，这是哪？”
唐昊没有回答，只是下令道：“坐下。”
唐三不疑有他，依言盘膝坐下。
只是坐下后又在东张西望，最后看向了风言和比比东，“哥哥姐姐不坐吗？”
唐三要一辈子都这样，风言也不至于嘴角抽得抽筋了。
比比东的虽然面上笑得安逸，真像个姐姐似的摇了摇头，实际上私底下不知道多想弄死唐三。
风言也想，问题是现在不好闹掰。
当然，风言也想看看，唐三究竟是怎么凝聚第五魂环的。
正所谓技术不分好坏，如果能把魂环凝聚的技术参透，也不失为一种好事。
唐昊则依旧没有解释，走到唐三身边道：“释放出你的蓝银草，然后用你的心去感受。用心感受，应该可以感受得到。”
唐三果然听话，什么也没想，立刻闭上双眼。
蓝银草自行释放而出，围绕着他身体缓缓冒出。精神力凝聚，向周围散去。
接着，唐昊就退开了。
“本来我不想让他这么早获得这个技能，但小三现在的状态实在太差，只能尝试一下了。”唐昊不禁感慨道。
风言捏着下巴思索着。
接下来，唐昊应该就是送他们去杀戮之都了。
去杀戮之都倒也没什么，比比东本来就是杀神，去杀戮之都就跟回家一样。
风言就更别提了，杀戮之都无法使用魂环，他去根本就没有人会是一合之敌。
重要的是，还有个老朋友唐晨在那。
也不是想救唐晨，因为根本救不了了。
风言想看的就是唐晨那个神考者状态，以及深入研究罗刹神和修罗神一起弄出的地方有什么可以帮到自己的。
换心脏的风险还是太高，再加上是叶泠泠。
不是风言信不过叶泠泠，而是关心则乱。
风言怕她情绪不稳，一个失手就全完了。
所以能用其他办法解决，风言还是尽量避免让叶泠泠承受那种心理压力。
毕竟，失败就等于叶泠泠亲手杀了自己，太过残忍了。
很快，唐三周身就有了反应。
森林中的蓝银草每一株都释放出淡淡的精神波动，它们个体虽然不强，如果只是单一一点，风言也很难感受到。
但那遍地都是的蓝银草连结在一起，却形成了一个相当庞大的精神力力场，与唐三释放的精神力融为一体。
比比东的精神力也在风言脑海中响起，“有意思，有些像领域。”
风言见着这一幕，大抵也有些恍然了。
这是血脉的引导。
亲近自然，贴合大道，以期天人合一的境界，这是所有修者的追求。
但斗罗大陆的规则却可以在这个方式上开一个口子。
自然这个概念，可以是一草一木，一花一世界。
那么‘自然’可不可以被创造？
答案是可以的。
天地本为一，万物生长就有了‘自然’。
换句话说，在这片森林里，蓝银草就是‘自然’，唐三的蓝银皇血脉便将己身化作了‘自然’。
这是一种另类的天人合一。
而风言所见，就是蓝幽幽的光彩从每一株蓝银草上冒出。
随后，亿万蓝银草冒出的蓝光凝聚在一起，朝着唐三汇聚。
风言看出了些门道，便向比比东传音道：“倒有些像夺天地造化，可惜只是单纯的植物修行法门。”
“什么意思？”
“血脉的根源始祖越强，后代也就越强。但沿着前人的路终究不会超越源头。在这条路上，想要走出自己的路，又实在太难。”
难怪唐三后期基本不使用武魂了，果然还是成形的神器更好用。
风言倒觉得，月关的对奇茸通天菊的修炼思路没什么问题。
植物系武魂也是器武魂么，把器武魂往器的方向上修炼问题不大。
唐三的亲妈缠绕就很有问题了。
也就是玉小刚眼界太窄，把器武魂弄得跟兽武魂似的。
以风言自身的经验，月关如果修到最后，奇茸通天菊实体化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亲妈缠绕怎么实体化？蓝银皇又怎么样？最后连器形都没有了。
要不说还是亲妈比较耐，将蓝银草作为拥有治疗能力的器，类似九心海棠就挺好。
基于此，风言原本就在考虑，元素风武魂和兽武魂冰天雪女怎么实体化。
要说雪帝也容易，身体和灵魂都在，当召唤兽了。
元素武魂这种最本源的武魂，反而最难。
但是唐三这情况反而给了风言一定的启发。
风，原本就是他的领域。
作弊得来的天人合一，哪里又比得上真正的天人合一？
悟透了这一点后，风言盘膝而坐。
天青色的流风自风言周身缓缓流动，慢到了极致。
唐昊的目光犹如电射般望来，难以言喻的惊诧在他脑海中炸开。
比比东向前踏出一步，挡在了风言身前，警惕地望着唐昊。
一时间，她的心里五味杂陈。
因为比比东也能理解那份纯粹。
她曾经做到了接近那份纯粹的恶毒，因为那是罗刹神的传承。
可是现在，因为返老还童的缘故，没有了完整的实力，比比东的心境被动地静了下来。
现下，魂力被封锁了两年，她甚至都快忘了那份恶毒究竟在自己心里是什么形状。
可是现在，一个伸手就能触及那份纯粹的人出现了，这怎能不叫她心惊。
不远处，唐三在蓝银草的包围下蜕变，风言则在流风的包裹下登天而上。
直至他垂落于天地之间时，才堪堪停下。
黄、黄、白、黑，四个魂环悄然浮现后没有律动，而是整齐地按照顺序排列在风言身上。
这样的情况，比比东和唐昊都闻所未闻，他们所见的表象便是，天青色的流风在不断被压缩。
直至气，化作了液。
随着时间的推移，原本附着在风言身体之上的薄薄一层液气，缓缓增长，直至成为了一个巨大的天青色液态椭球包，裹着风言。
也就在这个时候，比比东哑然失色了。
因为她察觉到了一丝神力波动。
这神力波动实在是肆无忌惮，若非如此，比比东根本不可能察觉。
又或是像唐昊，他对此无知无觉。
那神力波动仿佛要融入风言一般，却又一触既分，随后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如果比比东没看错，是那么罗刹神力的烙印让这股神力离开的。
莫不是风神降临？
比比东心惊肉跳间，风言的双眼睁开了。
被外物强行干扰顿悟的感觉差极了，无论是不知名神力也好，抑或是罗刹神力也好。
前者主动前来，后者在魂力凝聚到一定程度后就会主动生发。
风言明明可以得到更多，现下被打断，他得到的，就只有两条了。
其中之一，就是像唐三那般，借助天地之力，凝聚一枚魂环的方法。
当然，这是有条件的。
想要凝聚魂环，能量倒是其次，最重要的其实是魂兽血脉。
抑或是说，这是这片天地对于魂环的规则。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重要条件，风言凭借压缩流风的力量，早就把第五魂环凝聚出来了。
可惜，顿悟的感觉远去，压缩的流风也不受掌控地逸散了。
风言落地后，唐昊便问道：“怎么回事？”
“还行，至少我可以猎杀第五魂环了。”风言耸了耸肩，脸上的表情很差。
比比东问得却更直接些，“是否是风神的意志降临了？”
“差不多，那点神力帮我抵消那枚神力烙印。看来，神力还是需要神力才能抵消啊……”
风言回答比比东的时候没说什么，却又想了很多。
例如去斗罗殿，直接干碎神力烙印。
可问题是老千头那怎么说？言风就是风言？
天使之剑不饶人啊！
所以只有千仞雪可行，风言信得过。
可是小天使的效率太慢了，想要消解。
风言立时便考虑让她专注修行得了，什么窃国计划不要也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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