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亲自审讯
晨风停滞，雾气凝结。
苏白站在原地，周身那股刚刚收敛起来的滔天煞气，再一次，缓缓升腾。
好大的口气。
在这龙国境内，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苏白嘴角勾起一抹冰冷到极致的弧度。
他倒想看看，是何方神圣。
“有没有找到对方的联系方式。”
苏白的声音，听不出任何情绪，却让电话那头的王建国，后背瞬间被冷汗浸湿。
“查……查了！”
王建国不敢有丝毫怠慢，急忙汇报道。
“我们在林芳的通话记录里，找到了那个号码！”
“技术科的同事第一时间就进行了追踪和定位，但……”
王建国的声音，在这里出现了一个艰难的停顿。
苏白没有催促，只是静静地听着。
“但是，那个号码拨过去，提示是空号。”
王建国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我们查了号码的注册信息，是无记名的黑卡，信号最后出现的位置在某个市的一个垃圾中转站。”
“那里与云梦市隔了有十万八千里，我们联系了当地警方，调查后发现那边已经好几年没人去过了。”
“对方……很专业。”
王建国深吸了一口气，给出了最终的结论。
“从作案手法来看，这绝对是个惯犯。”
“他应该是收了林芳的钱，办完事之后，就立刻切断了所有的联系方式，人间蒸发。”
“这种人，就像是游荡在城市阴影里的鬣狗，嗅觉灵敏，狡猾至极，一旦得手，便会立刻远遁千里，不留下一丝痕迹。”
电话那头，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王建国只能听到自己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他握着手机的手心，已经满是汗水。
苏白的沉默，比任何震怒都更让他感到心惊胆战。
“苏……苏先生？”
王建国终于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开口，打破了这片死寂。
“您……要不要亲自过来一趟？”
他小心翼翼地提议道。
“林芳和她的女儿柳清月，现在都关在局里的审讯室。”
“或许……您亲自来审，能问出一些我们问不出的东西。”
王建国的这句话，充满了对苏白手段的绝对信任。
苏白深邃的目光，望向自家二楼那扇紧闭的窗户。
窗帘背后，是他发誓要用生命守护的两个女人。
片刻的沉思。
苏白冰冷的眼眸重新回归了平静。
“可以。”
他薄唇轻启，缓缓开口说道。
“我现在过来。”
话音落下的瞬间，苏白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没有丝毫多余的言语。
他将手机轻轻放在院中的石桌上，转身并抬头再次看了一眼那扇窗。
清晨的阳光，刚刚越过西山的山脊，为独立一号楼的屋顶，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
天已经彻底亮了，不过苏白没有立刻出发。
他走出院落，高大挺拔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军旅大院清晨的薄雾之中。
十几分钟后。
苏白再次回来，手中提着一份热气腾腾的早餐。
很简单的中式早餐，豆浆、油条和豆腐脑，也是林婉和苏安清最喜欢的样式。
苏白轻手轻脚地走进厨房，将早餐一样一样地摆在餐桌上，还细心地为她们准备好了碗筷。
做完这一切，苏白从客厅的笔筒里抽出一支笔，撕下一张便签纸。
唰唰几笔。
一行苍劲有力的字迹，跃然纸上，写下了自己要出门一趟的事情。
苏白将纸条轻轻压在豆浆碗下，只露出一个边角。
随后他才转身，从车库里拉出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悄无声息地驶出了西山军旅大院。
……
云梦市，市警局。
此时庄严肃穆的大门外，站着两排荷枪实弹的警卫。
一辆黑色的越野车，没有丝毫减速，径直朝着大门驶来。
门口的警卫，在看到车牌的瞬间，瞳孔猛地一缩。
为首的警卫队长，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抬手，做了一个标准的敬礼姿势。
与此同时，电动伸缩门，在车辆抵达前，已经迅速向两侧滑开。
畅通无阻。
黑色越野车平稳地驶入警局大院，停在了办公大楼前的专属车位上。
车门打开。
苏白从驾驶位上走了下来。
他一身黑色劲装，身姿笔挺如枪，面容冷峻如刀。
一股无形的强大气场，以他为中心，向着四周弥漫开来。
早已等候在大楼门口的几名警员，看到苏白下车，立刻神情一肃，快步迎了上来。
为首的是一名看起来十分干练的中年警官。
他的肩上，扛着二级警督的警衔。
“苏先生！”
中年警官走到苏白面前，双脚并拢，身板挺得笔直，声音洪亮地敬称道。
他身后的几名年轻警员，更是连大气都不敢喘，目光中充满了好奇。
他们只是接到了王局的死命令，在这里等一位贵客。
却没想到，来人竟是如此年轻，看起来只有三十岁左右。
更没想到，对方身上那股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气息，竟比他们见过的任何一位大领导，都要来得恐怖。
那是一种真正从尸山血海中，磨砺出的铁血煞气。
仅仅是站在那里，就足以让寻常人两股战战。
苏白淡漠的目光，从他们脸上一扫而过。
“王建国呢？”
“报告苏先生！王局正在指挥中心，他特意吩咐我们，直接带您过去！”
中年警官不敢有丝毫的拖沓，立刻回答道。
“带路。”
苏白言简意赅。
“是！苏先生，请跟我来！”
中年警官立刻转身，在前方引路，同时不着痕迹地对身旁的下属使了个眼色。
几名年轻警员心领神会，立刻分散开来，在苏白周围形成了一个隐形的护卫圈，将所有可能出现的干扰，都隔绝在外。
一行人，快步走进了警局的办公大楼。
虽然还是清晨，但警局内已经是一片忙碌的景象。
来来往往的警员，看到这副阵仗，无不投来惊诧的目光。
他们纷纷猜测着，那个被众星捧月般围在中间的苏白，究竟是何身份。
竟能让刑侦支队的副支队长，亲自在门口迎接，并且姿态放得如此之低。
然而，对于周围的一切，苏白都视若无睹。
他的脚步沉稳而有力，穿过长长的走廊，中年警官在一扇厚重的金属门前，停下了脚步。
门上，挂着一块牌子——重案审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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