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砰的一声响
不多时,幸儿领着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姑娘进屋。
陈妙和先是行了一礼,脸上都是柔和笑意,她目光落在崔云初身上就没有移开过,让崔云初颇有几分不自在。
“陈姑娘,请坐。”
陈妙和在床榻旁坐下,幸儿立即奉上茶盏。
陈妙和道,“前几日我就想同大姑娘坐一坐,只是府中一直推说你身子不适,我实在不放心,故才想来瞧一瞧,没打扰到你养病吧。”
陈妙和原本以为是崔家不愿意再和陈家打交道,这会儿见着了崔云初,才发现竟然是真的生了病。
崔云初笑了笑,“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多谢陈姑娘记挂。”
“应该的。”陈妙和为难道,“先前之事儿…我大哥什么脾气,我知晓,我今日来,是想替我大哥向你道歉的,若是他之前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我母亲都说他是个书呆子。”
崔云初笑了笑,“令兄说话,确实不怎么婉转。”
一次次诽谤,若非她脾气好,早寻上他陈家寻事儿了。
也是崔云初懒的和他计较,毕竟自己是姑娘家,闹开了,还是自己名声有失。
陈妙和有些尴尬。
片刻后才道,“王家公子那事儿闹开后,他就知晓是自己错了,一直想给你道个歉来着,又碍于男女之别,没有机会。”
崔云初笑而不语。
道歉倒是不用,别来她面前脑子抽筋胡言乱语就行。
而陈玖和得知王家子的前因后果后,是当真后悔了的,只是又抹不开那个脸面说后悔。
而在他心中,还有一个沈暇白,他自认不是对手。
陈妙和道,“往事已矣,崔大姑娘能寻着比我大哥更优秀之人,我们陈家都替你开心。”
这话,话里有话,崔云初蹙了蹙眉,但没有深问。
“云初,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崔云初点头,“自然可以。”
陈妙和笑开,“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常常来往,我是真的很喜欢你,更不想先前因为我哥的事儿,有任何的不愉快影响了你我相处。”
一家人?
崔云初有些懵,
朋友还没处上呢,怎么就突然一家人了。
陈妙和没给她问下去的机会,站起身道,“我坐了有一会儿了,可别耽误了你养病,等你什么时候身子好全了,我们再约。”
“……幸儿,送陈姑娘。”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崔云初和崔云凤齐齐盯着门口的方向,都有些莫名。
“你听懂她什么意思了吗?”崔云初问崔云凤。
“她说她喜欢你。”
那眼神中的热情做不了假,崔云凤一个激灵,“还说要做一家人,大姐姐,这陈家姑娘,该不是哪里有问题吧?”
“不会。”崔云初托着腮,“我和她相处过,挺欢乐一姑娘。”
——
崔府门口,陈妙和上了沈家的马车。
“今日多谢沈公子陪我来崔府。”
马车哒哒前行,离开了这条街道,沈子蓝才慢慢收回目光,“闲来无事儿,陈姑娘不必客气。”
陈妙和,“。”
自己是他未婚妻,他不应该说,此事儿是自己应做的,诸如此类的话吗?
又一个书呆子。
陈妙和气闷,托着腮不吭声。
沈子蓝问道,“听说,崔大姑娘身子不适?”
陈妙和点点头,“瞧着脸色不怎么好,说是着了风寒,挺严重的。”
“那如今可好全了?”
他话有几分急切,陈妙和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沈子蓝立即敛了情绪,“我就是随口一问。”
陈妙和挑了挑眉,有些鬼祟道,“好没好全,你小叔不该十分清楚吗,怎么,二人吵架了?”
“小叔整日忙于政务,怎么会对一个姑娘清楚。”沈子蓝说着说着,突然一愣。
“什么意思?”
小叔该清楚什么,谁吵架了?
陈妙和看着沈子蓝一脸莫名的模样,蹙了蹙眉。
他当真不知?
沈大人瞒的滴水不露啊。
陈妙和瞬间有些尴尬,不知自己是该说,还是不该说。
说了,多少显的自己有些大嘴巴,
不说,心里痒痒的。
只要想起沈大人和崔云初站在一起,郎才女貌,相识相恋的场景,她就忍不住弯起唇角。
沈子蓝却是紧紧盯着陈妙和,“陈姑娘在笑什么?方才那话究竟什么意思?”
陈妙和,“。”
毕竟他亲侄子,说说多一个人和她一起八卦,应该没什么。
“就是…就是…崔大姑娘和你小叔二人两情相悦,好事将近了。”
沈子蓝坐在那一动不动,怔怔望着陈妙和。
仿佛平地起了一声惊雷,在他的脑海中轰隆一声炸开。
那张俊逸带着几分少年稚气的面容微微凝滞,宛若有什么在他清澈的眸底慢慢碎裂。
“你说什么?”
陈妙和抿唇,将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我开始知晓的时候也如你一般惊讶。”
“但仔细想想,崔大姑娘容貌倾城,沈大人容颜卓然,两个人站在一起,该是天仙绝配才是。”
她哥,最多够上其一角,这一角都是陈妙和看在亲兄妹的份上,昧着良心。
“胡说。”沈子蓝一脸的荒繆至极,想笑又笑不出来,“你哪里听说的,简直是无稽之谈。”
“怎能是无稽之谈,”陈妙和立时反驳,“我大哥亲眼所见,且沈大人和崔大姑娘都默认了的,怎会有假。”
沈子蓝看着陈妙和那笃定的神情,眸子慢慢沉暗,面色微白。
他紧紧抿着唇,突然收回视线,掀开车帘往外看去。
陈妙和蹙眉,“你怎么了?”
再大大咧咧,她此刻也发觉了沈子蓝情绪的变化。
“没什么。”沈子蓝闷闷的声音被风吹回车厢。
马车在陈府门口停下,陈妙和下了马车,沈子蓝连招呼都没打,就催促着车夫立即回府。
陈妙和站在台阶上,眉头紧紧蹙着,“比呆子还呆,也不知母亲究竟看中他哪里。”
陈妙和深深叹了口气,她对沈子蓝人品是认可的,但她是个姑娘,难免向往话本子中轰轰烈烈的情意,而非如今的父母之命,总觉得人生失去了乐趣。
沈府,沈暇白书房。
余丰先将一本破烂不堪的书小心翼翼的放置在了书案上,“前几日下了雨,书…被损坏了大半。”
虽找了回来,但里面内容,早已毁坏。
沈暇白垂眸,慢慢翻阅了几章,唇紧紧抿着,眼中很是凉薄。
那是他父亲,留给他唯一的东西。
崔家人,毁了他最后的一丝念想。
“查清楚了吗?”
余丰蹙着眉,摇了摇头。
沈暇白抬眸,面容冷清,“是没查到,还是查不了?”
余丰道,“所有证据都被毁坏,没有留下任何的蛛丝马迹。”
“那匹马呢?”
就算被摔成泥,也该能找到尸体。
提及这个,余丰颇有几分头皮发麻,“属下晚了一步,寻到马的时候,已经连骨头渣都不剩了,不知是被野兽吞噬了还是怎么回事儿,就只剩…一滩血水。”
沈暇白指尖扣在书案上,闻言神色没什么变化。
余丰接着道,“主子,这手法,十有八九,是安王殿下的手笔。”
不论是唐崔氏,还是太子,亦或者安王,沈暇白与之周旋时日不短,对其手段自是有几分了解。
沉默间,又有一人突然推门进来,递上一个木牌,“主子,这是在崖底找到的。”
沈暇白翻开,倏然勾唇笑起来。
余丰凑近瞟了一眼,眉头一皱,“这是…兵部的牌子,莫非属下猜错了,马车是刘家动的手脚。”
如此也说的通,毕竟那马车是唐姑娘的,刘家起先要害的,是唐清婉。
沈暇白将木牌丢在桌子上,目光淡淡注视着木牌,“要害的人是唐家姑娘没错,但害人的是谁……”
他指尖敲了敲木牌,冷笑道,“可不一定。”
证据,有时候最不可信。
“主子怀疑有人祸水东引,可若此事是刘家姑娘做的,有此疏漏,也是说得通的。”
“嗯。”沈暇白并不在意。
唐崔家与刘家斗的越厉害越好,他乐得作壁上观。
他让人去查,是想看看,其中有没有唐崔氏的手笔,是巧合,还是算计。
既是意外被牵连进去的,沈暇白也懒怠插手此事,“让人注意着动静,咱们冷眼旁观就是。”
看唐崔家与刘家,太子,安王,如何清这一笔烂账。
书房中陷入安静,不多时,书房门突然传来“砰”的一声巨响。
连带屋中摆设都抖了三抖,有灰尘从房梁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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