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绘梨衣的奇妙冒险
第二人格？
绘梨衣思索。
绘梨衣尝试理解。
懂了！
《游戏王》的主角武藤游戏，决斗召唤出暗游戏！
绘梨衣接受现实——我也有第二人格。
“……想要去外面看看吗？”
宛如魔鬼自深渊发出邀请。
绘梨衣垂着脑袋：“可是哥哥不允许，不允许我乱跑。”
玄白不赞同。
同样纤细白嫩的手掌捧起绘梨衣的下巴：“你只需要回答想或是不想，其他无关紧要的事情不必多言。”
“哥哥不是无关紧要……”
面对那双好似能看透灵魂的熔金龙瞳，绘梨衣声音越来越小。
最后化为一个字：“想。”
玄白笑了：“想什么？”
绘梨衣不说话了，她感觉这个第二人格好坏，一定是个坏孩子。
坏坏的小怪兽。
“嗯？说说嘛。”必要的时候，撒娇也是玄白的手段之一，“想什么？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对自己坦诚点好吗。”
“……想出去玩，想去吃五目炒饭，”绘梨衣鼓足勇气才说出口，“还有，还有秋叶原……”
“这就对了嘛。”可恶的第二人格伸手揉揉绘梨衣的脑袋。
还不等绘梨衣生气。
第二人格的声音再度传来：“交给我。”
…………
源氏重工大楼顶层。
玄白在一片柔软中醒来。
不是精神世界的纯白空间，而是带着体温的触感。
巫女服贴着皮肤，空气里弥漫着淡淡消毒水和布丁的甜腻气味。
尝试活动手指，看见的却是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玄白的意识在绘梨衣的身体里伸展，掌控。
真好啊，重获身躯的滋味。
站在源氏重工顶层的玻璃幕墙前，东京的雨幕在脚下流淌。
绘梨衣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昨晚通关的《最终幻想 》结局、枕边未吃完的草莓布丁、源稚生欲言又止的眼神。
踩上木屐，玄白操控着这具身体走向电梯，无视那些无处不在的监控。
逃跑？躲避？不存在的。
绘梨衣今天便是要堂堂正正离家出走口牙！
会议室。
源稚生将猛鬼众的调查报告推到橘政宗面前。
和式房间里弥漫着抹茶香，武士刀装饰在壁龛里泛着冷光。
“猛鬼众最近在活动频繁，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橘政宗咳嗽着拿起报告，提起另一件事：“绘梨衣情况怎么样？今天该注射血清了吧？有没有闹脾气？”
“情况稳定，她很安静。”源稚生的手指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我想申请让她每周或者每个月出去一次……只是去秋叶原逛逛。”
“再等等吧。”橘政宗叹气，眼神闪烁，“等处理完猛鬼众的事。你也知道，卡塞尔还在盯着我们不放，如果绘梨衣的言灵暴露……”
话音未落，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乌鸦闯进来，黑色西装被雨水打湿，神色慌张：“少主……大家长，不好了！上杉家主她……”
“又离家出走了？”源稚生无奈。
这已经是本月第二次。
说是离家出走，不过每次只是走到大楼前的十字路口，随后陷入迷茫，乖乖蹲在路边，等着源稚生领回去。
并不算什么麻烦事。
“不是的！”乌鸦的声音带着颤抖，“她……上杉家主她用言灵破坏了正门！”
言灵？！
“不可能！”
源稚生猛地站起来，椅子在榻榻米上划出刺耳声响。
绘梨衣的言灵·审判是绝对领域的危险能力，她从未主动使用过！
橘政宗的脸色第一次变得苍白。
他快步走到中央控制室，调取监控。
监控画面里，绘梨衣穿着那身红白色巫女服，站在源氏重工金碧辉煌的大门前。
她抬起右手，嘴唇张合，向世界下达指令。
无形的冲击波扩散开来，厚度超过50mm的大门如纸糊般碎裂。
木屐在碎片上，没有回头。
“追！”源稚生第一次在橘政宗面前失态，“调动所有监察科成员！封锁东京所有出口！”
漫画书屋。
玄白操控着绘梨衣的身体走在书架间。
离家出走的半途下雨，巫女服的下摆已经湿透，贴在小腿上些微冰凉。
路过便利店时，他给绘梨衣买了草莓布丁。
“要不我们还是回去吧？”意识海中，绘梨衣的声音犹犹豫豫。
玄白手指在各个小说杂志封面扫过，轻笑回答：“难得出来一趟，你舍得回去？”
绘梨衣不说话了。
她还想去吃五目炒饭……
玄白低笑两声：“今天天气不好，下次挑个好天气再带你出来玩。”
绘梨衣沉默片刻：“雨会停吗？”
“会的。”玄白含笑，“雨总会停的，我亲爱的主人格。”
玄白在脑海中哼唱游戏BGM，同时拿起货架上的《塞尔达传说：旷野之息》卡带。
日本真奇怪，漫画书屋里竟然还卖游戏卡带。
收银台的大叔看着买游戏的巫女服少女，摇摇头笑了，嘟嘟囔囔：“现在的 cosplay 真敬业啊。”
又有一对男女躲进书屋避雨，小声抱怨着天气。
玄白瞥了一眼，便收回目光。
这才是真的cosplay。
犬夜叉和戈薇。动漫角色是叫这个名字，应该没错吧。
“犬夜叉，犬夜叉。”绘梨衣在意识海里高喊。
玄白失笑。
能想象到少女抱着自己手臂撒娇，双眼亮晶晶看着自己的模样。
“你们好。”玄白索性放下卡带，招招手。
“啊，您好。”日本人总是爱鞠躬的，哪怕素不相识。
玄白忽略了绘梨衣一身顶级富贵才能培育的气质。
“可以合个影吗，老师？”玄白还是习惯汉语语境的称呼。
对吧，漫展上不都是这么喊的吗，老师什么的。
“可以可以！”cos戈薇的女高中生格外兴奋，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可爱的女生呢。
“您是cos哪部番剧的女巫？”她一边调试相机，一边小声问道。
就算是在日本街头，也很少见巫女穿着神社的巫女服上街。
哪部番……
“唔，博丽灵梦，参上！”玄白两指从额角飞起，随口胡诌。
三人合照。
意识海里绘梨衣眼睛闪闪发光。
好棒，是合照诶，和犬夜叉、戈薇合照了诶。
“第二人格，厉害。”她就不敢，不敢越过十字路口，不敢进漫画书屋，不敢和陌生人打招呼。
更不敢找犬夜叉戈薇合照。
源稚生的车队已经出现在街角。
玄白并无躲闪的意思，坐在书屋的长椅上，切换出绘梨衣人格小口吃着布丁。
“绘梨衣。”源稚生大步步入书屋。
身后跟随的大队黑衣人把店主吓得不轻。
黑……黑道？！
店主往柜台后面缩，试图假装自己不存在。
更想假装不存在的是绘梨衣。
不需要玄白提醒，绘梨衣在心底狂呼：“第二人格！人格！快救救我！”
“你不能总在吃完布丁的时候才想起我。”玄白轻笑。
“呜——求求你了。”少女在心底哀鸣。
手上和嘴上动作却不慢，猛炫最后一口草莓布丁。
如果没有第二人格，绘梨衣还不至于遇到点事情就想逃避。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第二人格可以依靠。
只要往蜗牛壳里一躲，就可以万事无忧。
她难免产生此种依赖。
“真拿你没办法。”
玄白的人格切出，慢吞吞收起布丁盒子。
源稚生松了一口气，神色复杂，蹲下身，与坐在椅子上的绘梨衣平视，温声问道：“出门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玄白听得只想笑。
漫不经心在写字板上写字。
能开口说话以及第二人格的事情暂时还不想透露给源稚生。
透露出了能扭转世界线吗？或者说，扭转的程度足够大吗？
不。
不够。
玄白要的更多。贪心，什么都想要。
写字板翻转，朝向源稚生。
[如果告诉哥哥，哥哥会答应吗？]或者说，橘政宗会答应吗。
简简单单一句话，把源稚生定在原地。
玄白在写字板背后笑而不语。
他会答应吗？
他能答应吗？
他敢答应吗？
化身为蛇岐八家完美的少主，选择了“职责”，而压制了“人性”一面的……
……天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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