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学长学姐，我这便来救你们了呀！
“氧气余量18%，续航时间17分钟。”
楚子航的声音透过潜水服通讯器传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冷硬质感。
探照灯的光柱在青铜通道里颤抖，照亮墙壁上扭曲蠕动的龙文，那些古老符号仿佛活过来般追逐着光斑。
路明非踩着湿漉漉的青铜地板往前冲，防水战术靴踩在锈蚀的纹路里，发出嘎吱怪响。
玄白的动态地图，在视网膜上投射出淡蓝色路径，像游戏里的任务指引箭头：
【前方12米左转，进入螺旋上升通道】。
“别催别催，导航开着呢。”路明非头也不回。
Black Sheep Wall？
狗都不用！
“师兄相信我，我可比卡塞尔的GPS靠谱多了。”
零突然停下脚步，看向楚子航：“氧气瓶女士优先，如何？”
路明非窒息。
不是姐妹，打拳呢搁这？
她的言简意赅像手术刀划开紧张气氛：“楚子航你可以先行上浮，我和路明非寻找叶胜和酒德亚纪。”
路明非挪开视线。
对不起冰雪女王，是在下误会了。
之前与龙侍战斗时，路明非一度觉得零和永真有点像。
啊，永真……
路明非想到苇名国的那个女孩。
温柔，善良，润物细无声的关怀。
坚定，可靠，剑术也相当优秀。
既可以是妻子，也可以是战友……
唔，如果永真和苇名弦一郎不是青梅竹马，路明非会对永真动心吧。
不过现在回头看看，嗯，零和永真一点都不像！
永真才不会说出这种话。
楚子航的拳头在潜水服里攥得发白，村雨的刀柄硌着肋骨：“一起行动，我只是提醒时间不多了。”
“一个都不能少，看过电影吗？”路明非嬉笑缓和了气氛。
探照灯的光恰好照亮他面罩下的笑容，混合着只狼副本残留的桀骜与衰仔特有的狡黠：
“我们可是一个team啊！”
玄白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响起：
【说得好啊崽！团队士气+15，我一看你就是做卡塞尔院长的料，回头我让芬格尔在校长办公室埋伏三百刀斧手，等你摔杯为号，取而代之。】
路明非吐槽：“您看我像是领袖么？”
青铜城的震颤突然加剧，头顶传来巨物碾压的轰鸣。
路明非感觉脚下的地面在倾斜，原本笔直的通道突然扭曲成螺旋状。
“它在重组结构！”楚子航的黄金瞳骤然亮起，“活灵在反抗！”
【空间扰动，动态地图更新。】玄白的声音让路明非镇定。
【正在计算最优逃逸路径……计算完成！前方50米出现临时出口，持续时间30秒！】
路明非拽着两人冲进倾斜的通道，防水靴在光滑的青铜板上打滑。
身后传来结构坍塌的巨响，成吨的青铜碎片如瀑布般坠落。
当他们扑进出口的瞬间，整个通道轰然闭合。
龙文在闭合处凝成狰狞的兽脸，发出不甘的嘶吼。
“咔哒……咔哒咔哒……轰！”
怪异的机械声从头顶传来，像是生锈的齿轮在强行咬合。
路明非抬头看见青铜穹顶正在缓慢旋转，却在某个角度突然卡住，迸射出刺眼的火花。
整个青铜城的震动戛然而止，露出斑驳的金属底色。
【哈哈，成了，青铜城的活灵被咱们干宕机了。】玄白的提示音恢复清晰。
“所以说活灵到底是什么啊？CPU吗？”路明非询问。
【看过修仙小说没，神器有灵，剑有剑灵，阵有阵灵，这活灵相当于青铜城的器灵。】
“合理。无话可说。”路明非无力吐槽。
楚子航盯着静止的齿轮组，眉头紧锁：“它好像……卡住了？”
路明非抹了把面罩上的水珠：“走，叶胜他们应该就在前面。”
玄白都替路明非准备好借口了，如果楚子航或者零问他怎么知道，就只管说自己是S级。
S级，你懂么！
顶尖混血种的事你少打听！
…………
叶胜靠在青铜柱上剧烈喘息，潜水服的氧气指示灯疯狂闪烁红光。
酒德亚纪跪在他身边，手指颤抖地试图接好被青铜门夹断的救生索，断裂处的钢丝刺进掌心，血珠在水下凝成绯红色的雾。
“别白费力气了。”
叶胜抓住她的手腕，声音嘶哑得像砂纸摩擦。
“你的氧气瓶还剩7%，可以上去。”
他解下腰间的黄铜罐塞进酒德亚纪怀里：“带着它走，告诉曼斯教授，任务完成。”
酒德亚纪的眼泪挂成水珠，她拼命摇头，听出了叶胜言外之意：
“我也上不去了，叶胜，我们留在这里，留在这里好不好。”
“傻丫头。”叶胜突然笑了。
记忆闪回三年前的泳池训练，他嘲笑这个日本女孩腿短，游不快。口口声声耍贱说和酒德亚纪当搭档，他都担心自己被拖累。
“亚纪，你的腿一点也不短。”他猛地拔下自己的氧气管，强硬地塞进酒德亚纪嘴里，“你是我的锚点，一直都是……带着我那份，活下去。”
“唔！”
酒德亚纪被氧气面罩堵住嘴，氧气顺着管道灌入。
她只能发出呜咽声，眼泪混着江水从面罩边缘渗出。
“深呼吸，尽可能汲取氧气，让你在水中多游一段。”
叶胜扯出笑容，他听见自己声音在颤抖。
“亚纪……活下去，你能活下去的。”
“oi，我说你们俩够了啊！”突然响起的吐槽声打破了悲壮气氛。
路明非倒挂在头顶的青铜横梁上，像只大壁虎。
“在外面吃狗粮也就算了，怎么到青铜城里还追着杀狗。”
叶胜的眼睛骤然睁大：“路明非？！”
酒德亚纪趁机挣脱，一拳砸在叶胜胳膊上，骂声透过通讯器传来：“混蛋！”
“混蛋混蛋混蛋！”
零和楚子航来到出口附近，一睁眼就看到酒德亚纪在打叶胜。
叶胜无言，抱住酒德亚纪，任由她在自己怀里哭泣。
“我的氧气不够了，你们带亚纪上去……”
路明非落在两人中间，突然张开手掌按在地面：“言灵·无尘之地！”
淡蓝色的气流以他为中心旋转，在水下撑开完美的球形空泡。
空气从路明非气瓶释放出来，形成可供呼吸的临时空间。
“叶组长，你说啥？”路明非回头微笑。
摩尼亚赫号。
曼斯教授的指关节因用力而发白。
雷达屏幕上代表叶胜小队的光点已经消失了27分钟。
古德里安教授的视频影像在控制台上方闪烁，头发比平时更乱：“曼斯！全校A级混血种都在全力破解龙文。还需要一点时间……”
古德里安也急啊。
他今天才知道，自己的学生路明非竟然也参加了夔门计划。
听说路明非在水下失联的时候，他的手都在抖。
曼斯沉默无言。
二副的报告像冰锥扎进他的心脏：“按照氧气推算，他们已经……”
“闭嘴！”曼斯猛地砸碎咖啡杯。
他最为得意的两个学生。
还有一个S级新生，一个执行部冉冉升起的新星。
曼斯看向甲板，眼神有些空洞，仿佛被抽走力气。
突然，甲板上传来重物坠落的声响。
隔着暴雨的模糊雨幕，他看见叶胜抱着黄铜罐躺在甲板上！
二副的惊呼声刺破雨幕：“回来了！叶胜回来了！”
曼斯瞬间顶着暴雨，大步踏入甲板。
酒德亚纪从甲板栏杆翻下来，搀扶叶胜。
年轻男女相视一笑，双手紧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楚子航还在爬铁楼梯。
零紧随其后。
曼斯的目光扫过甲板，突然定格在船舷边——路明非正踩着水仰泳，在浪里扑腾：“喂！拉我一把啊！你们这些没良心的！”
暴雨砸得他满脸是水，但是笑容畅快。
叶胜对曼斯教授咧嘴一笑：“骨殖瓶取回，任务完成。”
玄白也在笑。
玄白几乎想仰天大笑。
真正的系统里传来提示：
【世界线变动8%↑】
【获得积分100000】
十万积分！
距离重获身躯又进了一大步！
给路明非假装系统，真是他最明智的投资了！
十万积分！他无非是给路明非兑换了楔丸、一次附魔强化武器、一种言灵的运用技巧。
等系列任务完结后，稍微给路明非尝点甜头吧。
玄白美滋滋地想。
而且，楚子航也见识到路明非的战斗力，恐怕对力量的渴望会达到顶峰。
他还可以趁机绑定楚子航，开启新一条投资线！
呜呜呜，谁说这衰仔坏了，这衰仔简直是财神爷啊！
路明非伸手抓住船体的钢铁阶梯，准备往上爬。
玄白的声音响起：
【任务完成了哦，崽。】
“任务奖励呢？”
【来了来了，准备接好。】
什么叫准备接好？
路明非不明所以。
但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
海量信息轰入意识。
言灵·无尘之地大量实战技巧并不是以画面方式呈现，而是直接刻写进他的本能里。
我超，无尘之地还能这么用？
感叹还没结束，下一种新的技巧又再度刻写。
宛如千锤百炼的技巧，融入身体。
这一刻，路明非几乎要以为自己无所不能。
太棒了！
意识顿挫，稍微有点头晕脑胀。
路明非抓着铁楼梯，才没有沉入水中。
“好好好！”路明非振奋，“系列任务也该结束了吧？最后积分奖励多少？”
然而，路明非却听到玄白一声戏谑：
【崽，你低估了系列任务的难度。谁和你说结束了？】
路明非：？
背脊一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任务来咯！】
“不是吧？”路明非差点把嘴里的水喷出来，“都全员存活了还不算完？放在番剧里都可以大结局了好吧！”
【系列任务：夔门计划（最终环）】
【任务内容：斩杀龙侍（次代种）】
【任务奖励：累计入系列任务奖励结算】
路明非僵硬地看向身后江面。
等等，玄白，你刚刚说什么？
次代种？
开玩笑的吧？
一道硕大的漆黑身影在江面下极速潜游，迫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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