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路明非爱情事故
303宿舍里弥漫着一股焦灼和看乐子的混合气息。
“芬狗，你说，怎么才能帮楚师兄找个女朋友？”路明非抓耳挠腮。
突袭卡塞尔的事情先放一边，等等去校长室找昂热，直接A上去就行了。
反正台词玄白都帮他准备好了。
反倒是楚师兄的事情……
回想起玄白的一番分析，路明非感觉自己破防了。
他对着翘着二郎腿、啃着苹果的芬格尔发愁。
“他整天不是练刀就是出任务，脸上就写着‘生人勿近’四个大字，哪个姑娘敢靠近啊？”
芬格尔把苹果核精准地抛进远处的垃圾桶，打了个饱嗝：
“依我看，直接下药！”
路明非：？
“生米煮成熟饭！对象我都想好了，就苏茜！我看她看楚杀胚的眼神就不对劲！”
芝加哥监狱定个套间吧，芬狗。
路明非：“……我知道你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诺玛有芝加哥警方电话号码。”
“那就制造英雄救美的机会！”芬格尔又来一计，“你扮演歹徒，堵住苏茜。我去叫楚子航，正义天降。苏茜倾心，以身相许！”
路明非面无表情：“先不说苏茜的战斗力，楚师兄大概率会先把我当成死侍入侵，一刀两半。”
“送礼物！”芬格尔无视路明非的吐槽，继续慷慨激昂，“不能送花送巧克力这种俗套的，要送就送有杀伤力的！比如……”
他眼睛一亮，从床底拖出个纸箱。
“我珍藏多年的《星际争霸》限量版周边！虫族女王手办，保证苏茜一看就知道楚子航是个有品味的男人！”
路明非绝望捂脸：“……行了，你一边玩去吧。”
他觉得帮楚师兄谈恋爱比单挑龙王还难。
这时，宿舍门被轻轻敲响了。
芬格尔离得近，顺手拉开门。
门口，零安静地站着，金色的长发梳理得一丝不苟，眼眸如同西伯利亚的冻湖。
“路明非。”她的声音清冷，听不出情绪。
“在在在！”芬格尔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让开身位，“师妹快请进！是来找明明探讨学业还是人生理想啊？”
零没有理会芬格尔的插科打诨，径直走到路明非面前。
从随身携带的文件夹里取出几份论文稿，递了过去：“你的作业。deadline（截止日期）是明天早上。”
路明非愣愣地接过，翻看了一下，发现上面竟然写得满满的……是自己的笔迹？
我写过这作业吗？
他忽然想起这段时间，零似乎总是“恰好”出现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
食堂占座，训练后的功能饮料，甚至在他偶尔抱怨食堂菜难吃后，第二天他的餐盘里总会多出一份味道相当不错的神秘小菜。
他随口提过喜欢的乐队出新专辑，第二天就发现宿舍门口有张CD；他抱怨食堂的咖啡太苦，零下次就会多带一包糖放在他桌上……这些被他忽略的小事，此刻像拼图一样在脑海里成型。
“噗通~”
糟了，是动脉血从左心室经体动脉被压出，经过全身组织与组织各处，经由下腔静脉回到右心房，再进入右心室，通过肺动脉进入进入肺部的循环，将静脉血转化成动脉血，再由肺静脉进入左心房，最后进入左心室的感觉——
心动了。
他以前从未深思过，只觉得零是个外冷内热的好同学。
但现在……
他抬起头，看着零那张精致却毫无表情的脸，心脏突然砰砰跳得厉害。
鬼使神差地，他小声地，几乎是嗫嚅着问了一句：“零……你……你是不是喜欢我啊？”
话音刚落，路明非就想给自己一巴掌。
这也太自恋了吧！
旁边的芬格尔瞬间瞪大了眼睛，嘴巴张成O型，然后疯狂地无声对着路明非比划大拇指，脸上写满了“师弟牛逼！终于开窍了！”的激动。
零冰蓝色的眼眸微微动了一下，似乎对这个问题并不感到意外。
她既没有害羞也没有否认，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眼睛平静地注视着路明非，用一种陈述事实般的语气回答道：
“是的。我在追你。”
轰——！
路明非感觉自己的脑袋像被攻城锤砸了一下，瞬间一片空白。耳朵里嗡嗡作响，只能看到零的嘴唇在动，以及芬格尔在旁边激动得快要抽搐的表情。
直球！正中靶心！
路明非号沉没。
她……她承认了？！就这么直接地承认了？！
零看着彻底石化当场的路明非，并没有停下，反而向前微微踏了一小步。
继续用那平静无波的声音追问，仿佛在讨论一个学术问题：“那么，路明非，你的回答呢？你喜欢我吗？”
这个问题像一把精准的狙击枪，瞬间击碎了路明非所有的防御。
他喜欢零吗？
恍惚间，路明非看到那个总是安静地坐在破旧寺庙里，会温柔地为他准备米饭，眼神悲悯而坚定的身影——米娘，浮现在脑海。
那是他在生死之间遇到的温暖，是只狼世界里少有的慰藉。
她像是仙峰寺的钟声，干净、纯粹。
但零呢？
零很好。
她强大、冷静、聪明，而且……
路明非突然想起，有一次他讲了一个自己都觉得冷到极点的笑话。
“吃鸟食的是鸟，吃鱼食的是鱼，那么吃零食的是什么？”
说完想甩自己一巴掌，一紧张就满嘴烂话的习惯什么时候能改啊！
可是美少女走在身边，怎么可能不紧张。
“是零。”零抬头。
面无表情接下他的冷笑。
当时路明非差点跪下来给零磕两个，感谢不杀之恩。
那一刻，路明非知道，得想个办法娶了这娘们儿——啊不是，没有这句。
两种截然不同的情感在胸腔里碰撞，让他一时失语。
旁边的芬格尔急好像身上有蚂蚁在爬，恨不得摁着路明非的脑袋，喊出“我愿意，余生请多多指教”。
就在芬格尔快要憋不住的时候。
路明非突然像是下了什么决心，猛地一把拉起零的手腕！
“你……你跟我来一下！”
他声音有些发颤，不由分说地拉着零就往宿舍外跑。
“这么勇？！”芬格尔的呼喊被关在了门后。
芬格尔突然有一种自家养的猪终于学会拱白菜的欣慰。
路明非一直拉着零跑到宿舍楼下的僻静角落，才气喘吁吁地停下，松开手，脸上还带着未褪的红晕。
零安静地看着他，等待他的解释。
路明平复了一下呼吸，眼神飘忽，不敢直视零的眼睛，硬着头皮开口：“我有个事情想请教你……”
零微微偏头，示意他说下去。
“就是……就是……你能不能教教我，怎么追人？”路明非几乎是闭着眼把这句话喊出来的。
瞬间，周围空气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十度。
零的眼神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冰冷，声音里带上了锐利的寒意：
“你喜欢别人？”
她周身似乎有无形的刀锋在凝聚。
来自西伯利亚的冷流，仿佛冰碴子已经冻到脖子前。但凡点头，血溅五步。
“没有没有！绝对没有！”路明非吓得连连摆手，冷汗都出来了。
“楚子航，楚师兄，你认识的，他……他暗恋一个女生很久了，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想请教一下！”
情急之下，他只好把楚子航和苏茜拉出来挡枪。
“就是楚师兄和苏茜师姐！他们俩其实互相都有点意思，但是就差一层窗户纸。我作为兄弟，很着急啊！”
“上次执行任务居然管人家叫‘苏茜专员’。”
零周身的寒意稍微收敛了一些，但眼神依旧带着审视，似乎在判断路明非话语的真假。
她沉默了几秒，才缓缓开口，语调恢复了平时的清冷：
“了解她的喜好，投其所好。创造独处机会，但保持分寸。在她需要的时候出现，提供切实的帮助。坦诚，但不必急于表白。”
她一条条说着，思路清晰，方法直接，很像她的风格。
路明非听得连连点头：“有道理有道理！送她喜欢的东西，找机会一起做任务，她遇到麻烦就去帮忙……嗯？”
他点着点着，忽然觉得不对劲，猛地抬起头，眼神变得恍惚和困惑：“等等，你说的这些方法……怎么听起来那么耳熟？”
这不都是最近用在我身上的吗？
食堂占座（创造独处）、送功能饮料和神秘小菜（投其所好？）、直接帮忙写作业（提供帮助）……
零看着他，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丝毫躲闪，坦然承认：“是的。所以，效果你应该有切身体会了。”
她再次向前一步，虽然个子娇小，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场，将那个致命的问题重新抛回给路明非：
“那么，路明非，你的回答呢？”
路明非：！！！
“我明天有空，约会吗？”零。
怎么还追着杀啊？
汗珠，从额角滑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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