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副校长：让源稚生去对付路明非！
卡塞尔学院，校长办公室。
昂热靠在宽大的皮质座椅上，指尖用力揉捏着发胀的太阳穴。
桌上堆积的文件几乎要淹没桌角那瓶昂贵的白兰地。
劝住一个恺撒·加图索已经耗费不少口舌，但更棘手的问题接踵而至。
“又一份来自中国的退学申请。”他放下手中的信件，声音里难掩疲惫。
“这已经是本周的第十七份了。”
昂热现在真想站到路明非面前，告诉他：别薅卡塞尔羊毛了，学院快秃了！
坐在一旁醉醺醺的副校长头也不抬，咕哝道：“得了吧，明眼人都知道是因为什么。”
“路明非那小子在中国搞出的动静太大了，‘封龙庭’，嘿，这名头听着够唬人。”
“那些龙血世家最擅长见风使舵，现在当然急着去抱新大腿，表忠心。”
昂热叹了口气，拿起另一份文件，表情更加古怪：“如果只是这样倒也罢了。但你看这个，酒德亚纪，叶胜的那个搭档，她也提交了退学申请。”
“哦？那个日本姑娘？她又是为什么？总不能也是家族召唤吧？”副校长终于抬起头，露出感兴趣的神色。“封龙庭的手都伸到日本了？”
昂热将文件递过去，表情复杂：“她的理由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
可能这就是东亚文化圈吧。
副校长愣了两秒，随即爆发大笑，直拍大腿：“哈哈哈哈哈！这理由绝了！我喜欢这姑娘！够直接！”
昂热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弗拉梅尔，现在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再这样下去，卡塞尔学院就要名存实亡了。优秀的生源和专员正在快速流失，我们元气大伤，到时候还谈什么屠龙伟业？”
副校长止住笑，耸耸肩，一副无赖样子：“那能怎么办？要我说，先把这堆烂摊子的责任打包好，全甩给校董会那帮老古董！让他们头疼去。反正他们除了指手画脚和削减预算，也没见干过什么正经事。”
“现在不是推卸责任的时候。”昂热的声音提高一些，“更重要的是学院本身。我们必须拿出应对策略！”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
这位老绅士甚至顾不上使用骚包的“时间零”，顺便再落下唱片机的针头。
现在他只想缓解一下头疼。
“策略？”副校长摊了摊手，“问题的根源是路明非。那小子现在在中国，被那群龙血世家奉若神明，自身实力又强得离谱。”
“我们怎么处理？”
提到路明非的武力，昂热沉默了。
那份由诺玛初步分析出的战斗数据报告，他看了不止一遍，每一次都感到心惊。
那已经不是单纯的S级了。
“或许，”昂热沉吟片刻，“我应该亲自去一趟中国。”
副校长吹了个口哨：“你终于疯了吗？先不说你是不是那小子对手。”
“好吧，我承认你的时间零罕逢敌手。但是，龙血世家会同意吗？”
昂热闻言，脸上露出一抹苦笑。
他拿起桌角的内部通讯器，按了几个键，调出一份文件投影。
“你倒是提醒我了。我的签证，”他指着那份文件，“已经被单方面吊销了。”
“什么？！”副校长真正震惊了，“他们怎么敢？！你可是希尔伯特·让·昂热！卡塞尔学院的校长！伟大的屠龙者！”
“曾经的屠龙者。”昂热失去力气。
谁会不知道，他是上世纪最伟大的屠龙者。
因为，本世纪最伟大的屠龙者名头换人了，是路明非。
一时间不知道应该感慨，还是欣慰。
“估计‘封龙庭’一成立，某些人为了向路明非示好，第一时间就‘帮’我办理了签证注销手续。”
“我重新提交的申请，目前还卡在‘审核’阶段。”
办公室内陷入一片死寂。
连副校长都收起了玩世不恭的表情。
这意味着，昂热已经被事实上禁止入境。
卡塞尔学院对如今亚洲混血种世界的影响力，已经降至冰点。
“中国那边暂时是没办法，”副校长摩挲着下巴。
灵光一现。
“哎！我有一计！”
“要不，派源稚生去？”
“他是我们卡塞尔最优秀的学生之一，身负‘皇’血，真论起血统优势和实战能力，未必就比路明非差多少。”
“之前李雾月刚刚复苏，实力严重下滑；二来祂的战斗意志明显有问题，被路明非压制。”
“如果换成源稚生，未必不能打出同样精彩的表现。”
越想越觉得可行。
“之前不是说日本分部不安分吗？我们正好借此机会试探态度。”
“让他以学长的身份去和路明非谈谈，或许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一石二鸟！”
昂热目光闪烁，显然在认真考虑这个提议的可行性。
源稚生确实是一个合适的人选，实力、身份都恰到好处。
而且日本分部确实不安定。
让英雄去查英雄！让好汉去查好汉！
如果源稚生老老实实听从任务安排，那么证明日本分部的形势还不算严峻。
如果源稚生拒绝……
这个主意，妙！
就在这时，办公室内响起了诺玛平稳的电子音：
“昂热校长，收到来自日本分部加密等级为‘绝密’的重要邮件，发件人署名为源稚生。”
“日本分部？”
昂热微微一怔，这个时候日本分部会有什么事？
还是由源稚生发信？
他立刻在电脑上操作起来，解密并打开了邮件。
仅仅看了几秒钟，昂热的呼吸骤然停滞，脸色极为精彩。
旁边的副校长察觉到他状态不对，凑过来问道：“怎么了？日本那边出什么事了？”
昂热像是被抽干了力气一样，靠在椅背上：“……你自己看吧。”
副校长疑惑地看向电脑屏幕。
邮件内容极其简短，甚至可以说是粗暴，没有任何礼节性的开场白和缓冲，只有一行加粗的大字：
【即日起，蛇岐八家正式脱离卡塞尔学院管辖，断绝一切从属关系。】
落款：源稚生。
副校长张大了嘴巴，足以塞进一个鸡蛋，半天说不出话来。
足足沉默了半分钟，昂热猛地起身。
“诺玛！”他深吸一口气下达命令，“给我订最近一班飞往东京的机票！马上！”
“同步申请私人航线！哪个更快就走哪个！”
封龙庭的事情可以先放一放，毕竟昂热是真的进不去，但日本分部绝对不能乱！
那里藏着太多秘密！
更何况失去龙血世家支持之后，如果再失去日本分部，欧洲秘党对东亚的影响力将彻底归零！
…………
日本，源氏重工大厦顶层。
玄白一身黑衬衫，袖子折到臂弯处，露出雪白手臂。
西装裤利落、笔直。
暗红色长发梳在脑后，扎了个简单高马尾。
又美又飒。
端着一杯清茶，站在落地窗前，俯瞰东京夜景。
“昂热校长现在肯定焦头烂额，”嘴角噙着淡淡笑意，“退学潮够他喝一壶了，再加上我们这份‘大礼’，他一定会以最快速度亲自赶来日本。”
身后电脑传来“辉夜姬”的声音：“昂热申请私人飞机航线已通过审批。”
“预计将于明日下午14时30分抵达东京羽田国际机场。”
“嗯，保持监控。”玄白淡淡吩咐。
“稚生哥哥，就麻烦你去接机。态度……可以稍微‘热情’一点，毕竟曾是我们‘顶头上司’。”
允许昂热私人飞机航线进来，是玄白的意思。
因为无所畏惧。
如果昂热硬要头铁，表演一个折刀砍须佐能乎的好活儿，玄白也是愿意配合的。
“是，大家长。”源稚生微微躬身，领命就准备离去。
他很清楚，这意味着什么。
但是不得不做，蛇岐八家发展到一定程度之后，卡塞尔学院已经变成了发展的制约。
并非出于个人情感的抉择，仅仅是形势如此。
哪怕他个人颇为敬重昂热，也改变不了立场问题。
天时更易，此起彼伏，如今的蛇岐八家不适合做秘党的附庸，至少也应该是合作伙伴的地位。
蛇岐八家统合了猛鬼众之后，地位已然不可同日而语。
差不多可以平替理解为“先进生产力”与“落后生产关系”之间的矛盾。
“等等。”玄白忽然叫住了他。
源稚生停下脚步。
玄白看着他，目光似乎能穿透他的身体，看到他体内奔流的皇血：“昂热最棘手的能力，无非是时间零。对于绝大多数混血种甚至龙类而言，几乎是无解的存在。”
源稚生点了点头。他深知时间零的可怕。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时间零”确实比他的“王权”好用多了。
“但是，你不一样。”玄白微笑，“你是否仔细研究过，你的‘血鬼术’？”
源稚生猛地一愣，脸上写满错愕与不解：
“……血鬼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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