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代价
包间里有几秒安静，周钧说：“不想喝就不喝，别难为她。”
周钧开口了，凌洲自然不敢再硬劝，仰头自己喝了一杯，有点不尽兴。
苏荞楠感觉凌洲比周钧更难应付，想尽快离开。
她说：“我有点不舒服。”
凌洲笑道：“周少在我这里有专门的休息室，今晚别走了。”
苏荞楠说：“我想去医院。”
周钧眉毛挑了挑：“是真不舒服还是找借口？”
苏荞楠说：“真不舒服，你可以陪我去医院，如果我骗你，你不让我走我也走不了。”
周钧闻言，站起身说：“我送你去医院。”
凌洲站起身，言语里带了暗示：“苏小姐难得来琉光，没坐一会儿就走，多遗憾，下次再想请她来，可不一定请得动了。”
周钧犹豫了几秒说：“既然叫我一声学长，我不能看着她难受。”
凌洲再次提醒他：“今晚，机会难得。”
周钧没理他，转头问苏荞楠：“能走吗？要我抱你吗？”
苏荞楠赶紧说：“能走。”
凌洲刚拉开包房的门，门外忽然闯进一个高大的身影。
人和拳头一起到的，他没来得及避开，十足力道的一拳结结实实打在他下颌骨处。
凌洲觉得骨头发出错位的声音，嘴里涌起一股咸腥味。
他后退了两步，扶住沙发。
面部骨头像被打碎了，痛到麻，麻到没有知觉，合不上嘴，血水顺着嘴角流下来。
林旌耀进了包间，周身被戾气笼罩，身后跟着肖源。
他几步来到苏荞楠面前问：“怎么样？”
苏荞楠说：“我没事。”
林旌耀冲过去打周钧，苏荞楠伸手拽他，奔着周钧脸的那一拳打偏，落在他锁骨处。
周钧挥拳过来，被肖源挡住。
琉光的保镖闻声而来，七八个人站在包房门口，凌洲忍着剧痛冲他们摆手。
他不敢动林旌耀，除非想让琉光关门。
苏荞楠用力拉他胳膊的瞬间，头晕的感觉又来了，天旋地转，身体无力瘫软下去。
林旌耀察觉不对劲，一把托住她，拉进怀里，叫了一声：“荞楠。”
那边周钧也停了手问：“你怎么了？”
林旌耀弯腰抱起苏荞楠，眼底一片暴怒：“周钧，这笔账，我一定会找你讨回来。”
围在门口的保镖没人敢动，眼睁睁看着林旌耀把人带走。
凌洲揉着下巴，嘴总算合上了，但下颌骨好像错位了，一张嘴疼的钻心。
周钧盯着他问：“你给她吃了？”
凌洲装糊涂，艰难开口：“吃什么？”
周钧眼底带了寒意：“我是不是说过，除了我谁都不能碰她？”
凌洲见他动怒，顾不上下颌骨疼，开口说：“你堂堂周少，要什么女人没有？你招招手，大把女人投怀送抱，偏偏她不识抬举。”
周钧说：“那是我的事。”
凌洲说：“既然花了心思布了局约她过来，我只想让你今晚如愿，抱得美人归。”
周钧深呼吸，似乎在隐忍怒气：“药是怎么下的？”
凌洲指了指桌上的啤酒。
周钧问：“你让文芮给她下的？”
凌洲没说话，周钧冷笑了一声：“还真是头猪，连主人是谁都认不清。”
他转身往外走，凌洲叫了他一声：“阿钧。”
周钧冷着脸：“这段时间，我不会来琉光了。”
凌洲愕然：“为了一个女人，你要跟我翻脸？”
周钧回头：“我是让你找药，但没让你给她下，你自作主张犯了我的大忌，我最讨厌别人替我做主。”
凌洲揉着下颌骨：“一个故作清高的女人而已，你想要我可以找十个替代品。”
周钧闻言，忽然转过身来直视凌洲：“我记得，你对清纯的女人情有独钟，你喜欢看她们顶着一张清冷的脸，任你摆布。”
凌洲心虚，垂下眼帘：“我没想碰她。”
周钧冷笑了两声：“去年你在青山会馆搞死那个女学生，是我帮你压下去的，这次，自求多福吧。”
凌洲捂着被林旌耀打疼的脸，脸色煞白，叫了声：“周少。”
周钧头也没回，直接下楼。
坐进跑车里，打着火，他降了车窗，点了支烟，抽烟的动作有些狂躁。
琉光的招牌如常，斑斓的灯光在他脸上变幻，将他嘴里吐出的烟雾染上彩色。
一支烟抽完，他把烟蒂从车窗扔出去，编辑了条信息发给苏荞楠：你喝的啤酒里，有致幻剂，最新的R类。
然后又发了第二条：今晚的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他没管苏荞楠会不会回复，调出一个号码，拨通，口吻冰冷：“你在哪？”
对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说：“给你半个小时，到安城大酒店。”
挂了电话，他把手机扔在副驾座椅上，升起车窗，轰鸣着离开。
林旌耀带苏荞楠去了最近的医院，一路上，肖源把车开得飞快。
等值班医生的间隙，苏荞楠看到周钧的信息，她看了一眼，把手机递给林旌耀。
他看完，一声没吭，脸色阴沉。
医生进来，做了初步检查：“确定吃的是哪类药，马上就可以对症下药，省很多时间和麻烦。”
苏荞楠说：“是R类。”
医生又说：“R类新型致幻药，会让人头晕，无力，致幻，把眼前的人当成自己喜欢的人，失去反抗意识。”
怕他们没听懂，医生补充：“换句话，如果发生关系，清醒后，只记得自己喜欢的人，并不知道真正发生关系的是谁。
“这药小剂量就有效果，害人不浅，很多女性在酒吧被下药失身，想报案都不知道告谁？”
苏荞楠说：“二百三十六毫升的啤酒，我一共喝了四口，大约六七十毫升。”
医生说：“这个剂量很小，不用洗胃，我开点药，促进分解和代谢，对身体不会造成伤害。”
“会有后遗症吗？”林旌耀问。
“大剂量可能会的，她这个剂量不会，你看她现在完全清醒。”医生说。
医生开了药，肖源联系了单间，林旌耀陪她输液。
苏荞楠用没输液的那只手拉他的胳膊，让他坐在床边。
她说：“我没想到文芮去了周氏，她离职那天给周钧打电话，周钧不让她再联系他。”
林旌耀说：“文芮只是一枚棋子，这次你不去，周钧也会有其他手段，防不胜防，你被他盯上，不是你的错，而是因为你是我助理这个身份。”
清隽的眉眼间有隐忍的怒气：“不用担心，不管是文芮，凌洲，周钧，包括琉光在内，我都不会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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