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双重身份
一辆白色轿车停在综合购物中心地下停车场，周钧拉开后座的车门，上了车。
瞿晨能感觉得到他浑身上下很不爽。
车子驶出停车场，他问：“找个地方按摩，放松一下？”
周钧懒散的斜靠在后座上，意兴阑珊：“没兴致，回家吧。”
周钧在海湾一号有一套两百多平的房子，买了大半年极少去住，平时多数住酒店，今晚难得想回去。
一边开车，瞿晨一边问他：“这几天怎么安排？”
周钧说：“周一上午参加完城铁的交流会，下午回安城。”
“明天晚上，请晏成东吃饭，饭后安排个私密的地方，老家伙好色又胆小，一般地方不敢去。”
瞿晨说好。
前面红灯，瞿晨刹车稍微急了一点，周钧被晃，刚想说他开车技术越来越差，忽然想起今天从机场回来被苏荞楠差点晃吐。
明明就是故意的，还拿她没办法，周钧气得牙痒。
“投资到T公司的那笔钱，已经收回来了吧？”
瞿晨说：“回来六千万了，还有四千万，签的是采购合同和工程合同，数额没办法做那么大。”
周钧说：“这两天，约T公司老板齐天出来聊聊，中午或晚上都行。”
瞿晨从车内后视镜向后瞟了一眼，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要见齐天？
过问B公司，是因为苏荞楠，这会儿对T公司感兴趣又是因为什么？
瞿晨看不懂，也不敢问，只能应着。
周钧又说：“让齐天想办法再做几个合同，把剩下的四千万尽快转回来，到时一起转出去。”
瞿晨应声：“好。”
眼皮忽然跳了两下，周钧揉了揉：“最近我眼皮总跳，预感不好。”
瞿晨忽然想起一件事：“这段时间，听说有人在找老张。”
周钧立刻警觉：“知道是什么人吗？”
瞿晨说：“目前还不知道，我找人在查。”
周钧沉默片刻说：“人关在哪？”
“精神病院的后院，绝对安全。”
“都谁接触过他？”
瞿晨说：“没别人，就老高一个，老高是聋哑人，什么也不知道，他女儿的治疗费我在支付，老高就算知道也不敢乱来。”
周钧稍微安心：“老张过手的账目不少，如果反水，兮兮资本就完了，周氏完全不沾边，可以全身而退，但其他的可就不好说了。”
瞿晨听得懂他的意思，如果有心人往深里查，一定会查到曲从文操纵的那几个项目上，拔出萝卜带出泥。
目前在位的人，最怕被调查，查谁谁死。
曲从文要是有苗头，墙倒众人推，曲家的势力就会像多米诺骨牌一样崩塌，这么多年的经营全毁。
他脊背发凉：“过几天，我找蛇头把人弄出境，往那些园子里一送，到死都出不来，谁都别想再找到他。”
周钧垂眸思索片刻：“如果老张失踪，会不会有人报警？”
瞿晨说：“我当初用他之前查过，无家无口，亲戚都在老家，基本不来往，没人会发现。”
“那他租的房子，到期要交房租，水电，怎么处理？”
瞿晨说：“他的银行卡和手机都在我手上，房租还有三个月到期，到期就不租了。”
周钧点头：“这次的事做得不错，干净利落。”
老张很关键，离职当天，在一辆套牌车里，瞿晨在递给他的水里下了安眠药。
“还有个事我得提醒你，这么多年你一直以瞿晨的身份活动，曲凌波的身份一定藏好了，否则，一样是个雷。”
瞿晨说：“曲凌波这个身份，六年前出国后至今没回来，早就被人遗忘了。”
周钧往后靠了靠，目光落在窗外。
车子驶入去往海湾一号的林荫路，车流明显变少。
明亮的灯光下，路面泛着淡黄的光芒。
心里莫名有些烦躁，想抽支烟。
降下一半车窗，外面滚滚热浪窜进车里，让他更加烦躁。
南城这个房子他不常来，家里没备酒。
他升起玻璃：“时间还早，就近找个特色酒吧喝酒去。”
瞿晨闻言，直行往前重新拐上主干道。
今晚是周末，八点刚过，正是最热闹的时候，综合购物中心人潮如织。
苏荞楠还在包房里坐着，几分钟前，她拨打林旌耀的电话，关机。
正犹豫要不要打给肖源，冯景川从外面进来：“周钧走了吧？”
苏荞楠说：“走了。”
冯景川勾起不屑：“刚才在外面，看到一个男人出去，走路都透着一股子嚣张味，一猜就是他。”
苏荞楠笑了笑，冯景川和周钧在某些气场上，是有一点相似之处的。
养尊处优的环境长大，傲慢与张扬都是骨子里带来的。
只不过，冯景川帅中带野，周钧带邪。
冯景川坐下：“剩这么多，没吃饭就走了？”
苏荞楠说：“吃了，走得比较匆忙，没吃多。”
冯景川又晃了晃那瓶酒：“他买的单吧？”
苏荞楠笑了笑：“今晚我请他吃。”
冯景川眼底瞬间涌起几分不爽，苏荞楠赶紧转话题：“你没吃饭吧？”
冯景川说：“没有。”
苏荞楠立刻把周钧刚烤好的那一盘肉拿到他面前：“正好，周钧刚烤的，免费劳动力，不吃白不吃。”
冯景川气稍微顺了点，调了一碟蘸料，吃起来。
苏荞楠给他倒了杯酒，冯景川摆手：“吃肉就行，不喝酒，一会儿我开车，你跟我去机场接人。”
苏荞楠放下酒杯：“阿耀来南城了？”
冯景川瞪大眼睛：“我都没说，怎么猜到的？”
苏荞楠说：“我刚给他打过电话，关机。”
冯景川比了个大拇指：“厉害。”
那点肉不够他吃，苏荞楠又给他烤了两盘。
冯景川吃完最后一块，看了看时间：“这会儿过去时间差不多了，走吧。”
两人开车往机场走。
苏荞楠坐副驾驶位：“这几天秦湘怎么没动静？”
冯景川说：“出国了，海岛回来第二天晚上走的，她妈妈过生日。”
苏荞楠说：“秦湘不在，少了不少热闹。”
冯景川说：“她待不了多久，等她回来，我们再去岛上玩，上次阿耀求婚，没敢带其他人，下次纯玩，搞得热闹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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