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九章 空手而归
接下来的两个小时里，无论四眼男抛出什么样的难题，陆臻都能从容应对。
“检察官大人，你们还想查什么？”
陆臻嘴角抿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眼眸深邃地盯着四眼男。
他即便是精通宪法，可硬是要在这鸡蛋里挑骨头，他还真有点儿无从下手，看来陆臻是早有准备的。
不过四眼男也不是那么轻易就打发的，他笑道：“如果陆总不介意的话，可不可以查看下公司的账本？”
陆臻挑眉，“我要是说介意的话，难道检察官大人就不查了吗？”
四眼男的笑容凝固，陆臻开着玩笑，“随便说说而已，我这就派人去拿。”
在账目查到一半的时候，顾曼火急火燎地闯入办公室。
“我听说法院来了人，怎么样？”她唐突地问出口，这才瞧见沙发上正襟危坐的几个男人。
陆臻一脸从容，“没事，他们也是奉命检查而已，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老公又没做什么违法的事情，你那么紧张做什么？”
陆臻凡事都是这样，这次是因为他帮了齐子谦才会遭人针对的，让顾曼怎么能不紧张？
“陆总说得对，顾律师不必担心，即便是真的查出来什么，封的仅仅是公司，陆总会安然无恙的。”
四眼男话说得很满，也不怕被打脸。
顾曼抿紧嘴唇，心都快提到嗓子眼里了，他们这是来者不善，看来是非要查出缺漏不可。
陆臻不再看他们，反而打量起顾曼来，见她脚上还穿着高跟鞋，不满地皱起眉头。
“你都怀孕了，还穿这么高跟的鞋子！”
顾曼低头去看，她来得太匆忙了，职业病忘记了。
她白了陆臻一眼，“要你管！”
随后又添了一句，“如果真的出什么事的话，我可以你做的担保律师。”
“大可不必。”
他果断拒绝顾曼的好意。
很快就到了晌午，四眼男和其他几位兴致不佳地把账本摆好。
他们对了那么久的账，竟然一点儿收获都没有。
陆臻悠闲地抿了一口咖啡，笑脸迎过去，“不知道有没有诸位想要查的东西？”
四眼男尴尬地扶了扶眼镜，似乎是在掩饰着心虚。
“是我们情报有误，陆总，抱歉。”四眼男顿了下，“陆总，我们就不打扰了。”
陆臻啧了下嘴，“慢走不送。”
等那几人走后，陆臻眼底闪过一层冰冷的寒意。
“你就这么让他们走了？”
顾曼不可思议，这好像不太符合陆臻的脾性。
“不过是一群小喽啰而已，有什么用？”陆臻看得很透彻，“看来，法院那边我是彻底得罪了。”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把齐子谦捞出来，让你承担这么大的风险。”
“你不用太愧疚，不管帮不帮齐子谦，那个人都会针对我。”
顾曼不解，“为什么？”
“谁让你是我陆臻的夫人呢？他们找上门来只是早晚的事情。”
顾曼若有所思，看来俞祈年应该猜出来她在调查当年的事情，所以才着急动手的。
而俞祈年又跟法院的刘念关系匪浅，若是把陆臻的公司给封了，由此逼迫她不再去调查，这样的可能性最大。
说到底，都是她连累了陆臻。
她心中的憋了好些话，酝酿了很久。
“我想，我们还是尽快去办理离婚手续吧，不然他们肯定还会继续针对你。”
“我说过了，不可能。”陆臻敷衍应对。
他坚决不同意和顾曼离婚，“你别想带着肚子里的孩子逃跑，那是陆家的孩子！”
“你不是有顾柔吗？让她给你生一个不就好了？”
陆臻骨节分明的手掌握成了拳头，他真的很讨厌顾曼的不识趣。
他没有回答，反倒是把电脑上的资料拿给顾曼看。
“这是我最近调查的关于俞祈年所有的资料，她哥哥是警察局的队长，而她父母则是国家科研人员。”
这么一听，俞祈年的背景确实很强大。
顾曼细细地浏览资料，有一个很重大的发现。
“俞祈年的父母是研究儿童智力开发的？”
陆臻点头，“所以，这就跟当年的电车案有关联了。”
二十个普通的孩子和三个天才，这怎么能关联在一起？况且，当年那是一个心理选择实验，跟智力开发有什么关系？
见顾曼一头雾水，陆臻不由得开口说道：“在轨道上的孩子并没有死亡，而是两年内接连死亡，同样，他们所在的小学，正是俞祈年父母投资合办的，注重培育孩子的智力开发。”
“我询问过当年在那所学校毕业的学生，说每年都会给孩子做一次智力测试，甚至还会喂药。那个年纪的孩子能知道些什么，不过就是乖乖听老师的话。”
顾曼恍然大悟，脱口而出，“你是说，有人拿那二十个孩子做了实验？”
陆臻点点头，嘲讽道：“你还不算太笨。”
“随便用小孩子的性命当做试验品，是要受到法律制裁的？怎么可能……”
陆臻一开始也有这样的疑问，毕竟他们是身为国家科研人员，但这个问题他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他们夫妻在一次研究中失误，被迫提前退休。但两人又不甘心自己的研究成果浪费，便去小学进行投资，拿孩子做试验品。”
顾曼听得心如绞痛。
那可是二十条活生生的命，就被人当成是试验品随便糟蹋。
“目前我所掌握的资料还不够，他们的秘密研究所我到目前为止还没有找到，走法律程序肯定是不行，只能建立专门的特案组调查。”
陆臻想得很齐全，但是要越过俞祈年的哥哥俞译怜谈何容易？
案件的大致方向他们已经有了，不过其他的证据还需要一点点搜寻。
他们在明，敌人在暗，只能更加小心谨慎才是。
此刻，刘念大发雷霆，怒骂几人是废物。
浪费了一上午的时间，竟然空手而归，简直是丢人。
四眼男辩驳，“不是我们不够谨慎，的确是陆臻做得太严谨，我们实在是找不到什么漏洞。而且我们已经打草惊蛇，再次针对他，只会让他更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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