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敢让我女儿哭？

一拳狠狠打在棉花上。李太太感觉自己快要内伤——这一家子都是死要面子活受罪的穷鬼！

她冷哼一声，高傲地扭过头，走到站在校门口迎接学生的校长助理面前，用所有人都能听见的音量炫耀：“刘助理啊，天快热了，我看学校的空调也该换了。这样吧，下周家长会，我个人先给学校捐十台最新款中央空调！”说完，她用眼角余光轻蔑瞥了眼还站在原地的陈默，仿佛在说“你拿什么跟我比”。

晚饭时，餐桌上摆着四菜一汤——糖醋里脊、可乐鸡翅、清蒸鲈鱼、松仁玉米，全是心语最爱吃的。可今天，她最爱的小公主却一口都吃不下去，只低着头用小勺子一下下戳着碗里粒粒分明的饱满米饭，仿佛那是她的敌人。

陈默没说话，秦雅也没说话，整个餐厅安静得只剩小女孩轻微压抑的呼吸声。

良久，陈心语放下勺子，抬起头，那双本该像星星般闪亮的大眼睛此刻蒙着一层浓雾。“爸爸，”她声音小小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我是不是给你丢脸了？”

陈默的心猛地一抽，放下筷子伸手想摸女儿的头，却被小女孩轻轻躲开。

“李壮壮说……”心语的眼泪终于忍不住，像断了线的珍珠，大颗大颗从她粉雕玉琢的小脸上滚落，砸在餐桌上，也砸在陈默的心尖上，“他说我是没爸爸要的野孩子……说我妈妈不要我了，才跟着一个穷光蛋……”

“野孩子”三个字，像三根烧红淬毒的钢针，狠狠、毫不留情地刺进陈默心脏最柔软、最脆弱也最不设防的地方。那是苏婉留下的伤疤——一道他以为早已愈合，此刻却被残忍撕开的血淋淋的伤疤。

他脸上的温柔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足以让全世界冻结的彻骨冰寒。但他没有发作，只是站起身走到女儿身边，将那个哭得浑身颤抖的小小身体紧紧抱在怀里。他能感觉到女儿身体在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心在滴血。

“不，”他声音沙哑得像在沙漠里走了三天三夜，“爸爸的世界只有心语一个公主。”他低下头，用脸轻轻蹭着女儿被泪水浸湿的柔软发顶，声音很轻很柔，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神明般决绝，“谁让你哭，爸爸就让他用全世界来赔。”

夜深了。哄睡女儿后，陈默一个人站在半山别墅那巨大的落地窗前——这里能俯瞰整个江州夜景。晚风微凉，吹动他身上简单的白色  T恤，所有温柔与烟火气都被夜风吹散，剩下的只有如深渊、如冰海般的绝对死寂与寒意。

他指间夹着一根烟，没点燃，只是望着远方那片由无数灯光汇聚的虚假繁华。

脚步声从身后传来，很轻——是秦雅。她换下干练的职业装，穿一件柔软的丝质睡袍，手里端着一杯刚温好的热茶：“先生，需要我做些什么吗？”

她知道，公主哭了，这世界上就一定会有人为此付出比死亡惨痛一万倍的代价。

陈默没有回头，甚至没接那杯茶，只是缓缓抬起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将那根未点燃的烟碾成碎片。烟丝从指缝间洒落，被夜风卷走。

“不用，”他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对付这种蝼蚁，还不需要我的神使出手。”

说完，他从口袋里拿出那部最普通的老人机，没有打电话，只是单手极慢地编辑了一条短信发送，收件人是“影子”，内容只有短短一行：“查，一个叫李伟的建材商，恒隆幼儿园，李壮壮的父亲。”

一秒钟后，手机屏幕亮起，不是震动也不是铃声，只有一条悄无声息的来自地狱的回信：“先生，此人公司名为‘伟业建材’，正竞标江州市第二实验小学新操场翻新项目。其送检材料样品存在严重质量问题，含超标百倍的致癌物。”

看着这条信息，陈默嘴角终于勾起一抹冰冷残忍的弧度，那笑容像一朵开在地狱尽头的彼岸花，妖异而致命。他再次按动键盘回复：“让子弹飞一会儿。我不仅要他破产，还要在他最得意时让他跪下。”

与此同时，“恒隆幼儿园  VIP家长群”里正上演着一场凡人的拙劣狂欢。

李壮壮妈妈：“@全体成员家人们，下周开家长会，我跟学校刘助理提了，准备个人出资给学校换一批最新中央空调，也算是为孩子做点贡献～[呲牙]”

下面瞬间刷出一排整齐的奉承：“哇！李太太威武！”“李太太真是人美心善！壮壮有您这样的妈妈太幸福了！”“感谢李太太！我们跟着沾光了！”

在一片和谐的吹捧中，李壮壮妈妈又发了条看似不经意、实则满是恶毒用心的话：“哎，说起来今天送孩子时看到心语爸爸了，感觉他们家条件好像挺困难的。我们作为同学家长，是不是也该‘多帮助’一下？别让孩子在学校里太自卑了呀。”

这句话发出后，群里安静了几秒钟，几个最爱捧臭脚的势利家长立刻心领神会地跳出来：“是啊，家庭条件对孩子成长影响很大的。”“就是，我们家孩子从小豪车接送，上最好的兴趣班，眼界都不一样。”“连个像样的学区房都没有，以后孩子上小学怎么办哦？”

陈默静静翻看着这些聊天记录，脸上没任何表情，眼神平静无波，仿佛他看的不是一场针对女儿的恶毒网络霸凌，而是一场小丑表演的滑稽戏。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陈默按下接听键，电话那头传来有些焦急的女声——是心语的班主任。

“喂？是陈心语的爸爸吗？陈先生您好！是这样，我们学校下周开家长会要用的多媒体设备，不知怎么突然坏了！维修师傅来看过，根本找不出问题！我听心语说您好像什么都会修，想问问您现在方便过来帮忙看看吗？”

电话背景音里，隐隐传来一个女人尖酸刻薄的冷笑：“刘老师，你找他修？他要是能修好，我当场把这台投影仪吃了！”

那笑声像根细脏的针，透过听筒清晰传过来。陈默脸上没任何表情，只对着电话用平静到近乎冷漠的语调回了两个字：“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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