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围城
“好勒。”
“王爷坐稳了。”
虎痴点头，长鞭落下，两匹战马刺痛之下，撒开蹄子狂奔，拖动马车，快速在官道上行驶。
离开京城越来越远，路上的人和车马就越少，到最后，根本看不到一个同路的旅人，唯有风雪。
昼夜兼程，三天之后，马车进入青州地界，一路往北而去，横跨整个青州，从清幽关入西凉地界。
水云山。
安静的矗立在风雪之中，观雨湖中，些许涟漪泛滥，神龙百无聊赖的游荡在湖水之中，时不时将脑袋探出来，亦或者吐些水柱。
王府的侍卫早就对此习以为常。
“王爷总算是舍得回来了。”
主院偏殿内，萧寒才坐下，妙玉便端着姜茶过来，笑着打趣道。
“就是。”
宁熙也跟着附和，“出门那一趟，咱们便多了两个妹妹，我还以为夫君要在京城温柔乡里，多待些日子。”
“咳咳咳”
萧寒好似没有听见，自顾自的喝着姜茶。
二女对视一眼，忍不住发出轻快的笑声。
“公子，我已经找人调查过苏玲珑和东方白的底细。”
妙玉从堆积如山的折子中抽出一份，摆在她的面前，“我的意思是看能不能调到水云山来。”
缓解下我们的压力。”
“再说吧。”
萧寒摇头：“先等她参加科举，倘若能过关，调进来也名正言顺，若是不行，随便找个差事就给安顿了。”
“对了，北边的战事进行的如何？年节前能不能将北魏女帝押解到水云山来，给我跳舞助兴。”
“不行。”
宁熙道：“北魏皇城是天下一等一的坚城，墙高城深，而且储备有大量的粮食。”
“有密探传来消息，这些粮食最起码能坚持到明年入秋。”
“又有赫连勃勃坐镇，若是强行攻破城池，只怕损失不轻。”
“我觉得还是应该采取围城的策略，以此来困住北魏女帝，同时争取时间。”
“就照你们说的做。”
萧寒点头。
这几年，他下放的权利很大，不管是政事还是军事上，许多大的作战策略以及政令推行，都是下面的人拟定好折子。
他只是阅览过觉得可行就批准。
尤其是行军作战这一块，他基本上只是制定大的战略意图，至于战术方面的，并不在他考虑的范围之内。
“陆聚在北面待了大半年了。”
“廖欢那小子不是没事情做吗？”
“让他带十五万大军，和秦元霸，诸葛寿等人，将陆聚换下来。”
“咱们给赫连勃勃来个车轮战。”
“五州的政令推广已经赈灾进行的如何？”
“大致完成。”
“过两天，锦衣卫秘谍司以及西凉府他们会各自出一份长折子，将五州的情况送到兵政司。”
若是三份折子的内容大致相同，那就说明情况为真，若是折子中存在差异，在以差异的地方为切入点，进行追查。”
这个做法，最大程度保证了萧寒得到消息的准确。
一道道政令从水云山下发到各地，北边。
北魏皇城。
这里的风雪比水云山要猛烈的多，巍峨的城墙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箭孔和裂缝。
城墙上，北魏最后的禁军披着甲胄，一个个面无表情，看着城下的西凉大营。
还是同样的策略。
陆聚带着人，皇城四周，挖出一条条深深的壕沟，里面插满锋利的竹子和木棍。
十五万精锐大军，分作四个大营扎寨，在皇城的东西南北，将北魏皇城围的水泄不通。
每日里，用投石车王城内投送石头，或者火油罐，扰乱军心，亦或者用强弓硬弩对着城头都的守军来两拨箭雨。
“开饭了。”
嘹亮的号角声从远处西凉大营中传来，紧接着浓浓的肉香飘来，让北魏的士卒忍不住咽口水。
“他娘的。”
这些西凉贼。”
“成天吃肉，吃死你们。”
一个北魏士卒愤愤不平的说道。
对面西凉军的伙食完全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围了大半年的城，几乎天天都在吃肉喝汤。
甚至时不时孩子啊军营中大摆宴席，烤羊烤牛，载歌载舞。
隔三差五的，就有数百辆马车拉着大批的粮食和牛羊进入西凉大营。
“咕噜咕噜”
“咕噜咕噜”
一个个北魏士卒低下头，勒紧了裤腰带，强忍着心底的渴望。
他们已经有大半个月，没有吃过肉末腥子，每天不是豆饼就是干粮。
难吃就算了，还吃不饱，分量少的可怜。
“开饭了。”
几十个火头军端着吃食来到城头分发。
“老张，今儿个吃什么？”
“有没有肉？”
饥肠辘辘的北魏士卒凑过来，将火头军围在中间，一个个眼巴巴的探头往里面看。
“想吃肉？”
火头军的头，老张骂道：“下辈子吧。”
“现在哪里有肉？”
“人肉吃不吃？”
老张骂骂咧咧，“想吃明天我去城外给你们找。”
“怎么又是稀粥？”
盖子揭开，里面满满一大锅的白粥，清汤寡水的，连米粒都看不到几颗，上面漂浮着几根菜叶子。
有士卒埋怨。
“吃不吃？”
老张两眼大睁，“就这稀粥城里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不上。”
“吃吃吃”
刚才埋怨的士卒连忙将碗递过去，脸上陪着笑，嘴里念叨：“多来点米。”
可大方的人一勺子倒下来，全是菜叶。
大雪呼啸。
天寒地冻。
守城的士卒端着稀粥，三三两两的凑到火堆旁，想要驱散体内的寒气。
“这日子没法过了。”
一个老卒低声道：“前几日，还有饼子吃，现在只剩下稀粥，再过几日，恐怕就这剩下野菜了。”
“他妈的，那些将军显贵们，吃香的喝辣的，咱们卖力的，连饭都吃不饱，连件棉衣都没有。”
“别说了。”
年岁较长的老卒摇了摇头，“有吃的就不错了，现在城内，每天冻死饿死的人不知有多少。”
这时，城外西凉军大营内，升起一股肉香，飘到城墙上。
“这群西凉人又吃肉。”
“十几万人马，在外面围了大半年，还能好吃好喝的。”
“半个月前，我瞧见几千头牛羊送到他们的大营里。
“西凉人是真的富有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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