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给福晋的礼物

“永琪。”皇上突然唤道，“你随朕回宫，有些关于大婚的事情…朕要单独交代。”

皇上站在漱芳斋的门槛处，月光为他明黄的龙袍镀上一层银边。他的目光扫过屋内众人，最后落在尔泰身上。

“尔泰，”皇上的声音突然温和下来，“你阿玛前些日还跟朕念叨，说不知你何时再能归家。”

皇上摆摆手，“你和尔康这两日不必在御书房当值了，好好陪陪你阿玛、额娘…至于你们几个…”皇上的目光扫过柳青柳红，“就让她们在漱芳斋偏殿歇下吧。小燕子，”他看向还处在震惊中的女儿，“记得让人准备些茶点，别怠慢了客人。”

小燕子这才回过神来，慌忙行礼:“儿臣遵旨！”抬头时却见皇上已经转身离去，永琪默默跟在后面。在跨出门槛的瞬间，永琪回头望了她一眼，夜风拂过他的面颊，带走了一滴未落的泪。

待皇上和永琪的脚步声远去，漱芳斋内顿时热闹起来。柳红一把抱住小燕子:“太好了！我们可以一起出发了！”

她红着眼圈，手指不自觉地绞着小燕子的衣袖，“这一路上，我定要带着你们尝遍济南所有好吃的！”

柳青站在一旁，憨厚的脸上难得露出笑意。他默默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子:“这是草民这些年走南闯北记下的路线，哪些客栈干净，哪些地方风景好，都记在这里了。”

小燕子接过那本已经翻得卷边的小册子，指尖抚过上面密密麻麻的笔记，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柳青，你这字写得跟蚯蚓爬似的！”

众人闻言都笑起来，连向来端庄的紫薇也掩着嘴轻笑。班杰明好奇地凑过来看，蓝色的眼睛里满是疑惑:“这…这是汉字吗？我怎么看着像我们西洋的乐谱？”

柳青窘得耳根通红瞪了班杰明一眼:“我这是独创的写法！你懂什么！”

尔康笑着打圆场："好了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几个姑娘要早点休息，明日你们还要收拾东西，有一大堆事要忙呢，我也该带尔泰回学士府了，我阿玛和额娘他们还在等着呢。”

小燕子惊呼一声:“天呐…我真该死！应该先让尔泰回学士府先去看着福伦大人和福晋的…尔泰去西藏这么久，他们在学士府等的怕是心都碎了…”

小燕子急得直跺脚“金锁！明月！彩霞！快去库房内拿些上好的补品来！还有上次皇阿玛赏给我的人参灵芝，多拿一些过来，快！”小燕子这一嗓子，把整个漱芳斋都惊动了。金锁手忙脚乱地往库房跑，明月和彩霞一个不小心撞在一起，差点打翻了桌上的茶盏。

“尔泰在西藏吃了那么多苦，福大人和福晋肯定心疼坏了！”她转头又对尔泰说，“你快回去看看，我听说福晋这半年眼睛都快哭坏了…”

“等等！”小燕子突然又喊住她们，自己提着裙摆“噔噔噔”跑到内室，从床头暗格里取出一个精致的雕花木盒，从盒内取出一块玉佩塞给尔泰，“这是老佛爷赐的平安玉，你带给福晋，就说…就说小燕子两日后去学士府给她请安！”

紫薇也匆匆从内室取出一个香囊:“这里面是安神的药材，我亲手配的。福晋夜里睡不安稳时，可以放在枕边。”

晴儿则捧来一匣子茶叶:“这是五台山供奉的云雾茶，最是宁神静气…”

转眼间，尔泰面前就堆满了各色礼物。这个向来沉稳的侍卫此刻手足无措，只能不停地行礼道谢。班杰明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小声对柳红说:“小燕子送礼…都是这么豪迈的吗？

柳红骄傲地扬起下巴：“这才哪到哪！要是时间够，小燕子能把整个漱芳斋都搬空！”

小燕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就往内室跑，“等等！还有…”

紫薇连忙拦住她："小燕子，让他们兄弟俩先回去吧。我们两日后不是还要去给福晋请安吗？到时候我们再多挑一些好东西给福晋好不好？她温柔地理了理小燕子跑乱的鬓发，福大人和福晋这会怕是等急了。”

小燕子这才停下脚步，眼眶红红的像只小兔子。她咬着嘴唇点点头，突然踮起脚把尔泰的衣领整了整:“路上当心些。”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尔泰喉结滚动了几下，最终只是深深作了个揖。转身时，他月青色的衣角扫过门槛，带起一阵微风。小燕子望着他的背影，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

“好啦，”晴儿轻轻揽住小燕子的肩膀，“咱们也该准备明日请安的物件了。老佛爷那儿…”

话未说完，小燕子突然“哎呀”一声:“我给老佛爷抄的佛经还差最后一段呢！”她急得团团转，“金锁！快帮我研墨！明月去取那卷金粉来！”

紫薇和晴儿相视一笑。这才是她们熟悉的小燕子，永远风风火火，永远热热闹闹。

窗外，月光静静地洒在漱芳斋的琉璃瓦上。尔康兄弟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而明日，又将是一个新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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