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进入“黑水荡内部”
众人潜在冰冷的水下，只留出口鼻勉强呼吸，借助柴堆的阴影隐藏身形。厨房里的喧嚣近在咫尺，匪徒们的谈笑、锅碗瓢盆的碰撞声清晰可闻，每一次有人靠近柴堆都让他们的心提到嗓子眼。
萧剑和尔康透过缝隙仔细观察着厨房的布局和人员活动规律。厨房很大，至少有七八个厨子和帮工在忙碌，通往外面的门廊处还站着两个抱着胳膊闲聊的守卫。想在不惊动任何人的情况下离开这个角落，几乎是不可能的。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水下的寒冷和缺氧开始折磨着每一个人，尤其是受伤的尔泰和几位姑娘，身体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必须尽快行动！
就在这时，机会来了！
一个胖乎乎的厨子骂骂咧咧地朝柴堆走来：“妈的！火又不旺了！老张头偷懒，劈的这是什么破柴火，一点都不经烧！”他嘴里嘟囔着，弯腰就在柴堆上扒拉，想找些好烧的干柴。
他离水下的众人仅一步之遥！甚至能看清他裤腿上沾着的油渍！
所有人的肌肉瞬间绷紧，准备随时暴起发难！
然而，那厨子只是胡乱抓了几根柴火，嘴里依旧骂个不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脚下水中隐藏的危机。他抱起柴火，转身又骂骂咧咧地走回灶台去了。
好险！
但这次危机也带来了一个机会！趁着厨子转身、灶台那边蒸汽升腾、视线受阻的瞬间，萧剑对尔康使了个眼色，两人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从水中滑出，闪电般出手！
目标不是人，而是挂在柴堆附近柱子上晾着的几套帮工穿的、湿漉漉还带着鱼腥味的粗布衣服！
两人动作快如闪电，取下衣服后又瞬间没入水中，整个过程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响，甚至没有溅起多少水花。
很快，几套散发着汗臭和鱼腥味的衣服被分发下去。萧剑、尔康、班杰明、柳青以及豺狼虎豹中身形相对不那么扎眼的豺大和狼二迅速套上了这些脏兮兮的衣服，并将头发弄乱，脸上抹上些许泥浆，乍一看，倒真像是几个刚干完脏活累活的帮工。
而尔泰、小燕子、紫薇、晴儿以及金锁、双喜则必须继续隐藏在水下柴堆的阴影里，由剩下的虎三豹四保护，并看守着王魁。这是最危险的安排，但也是无奈之举，他们无法全部伪装行动。
“等待信号，随机应变。”尔康用极低的声音对水下的尔泰嘱咐道，眼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舍，但此刻必须果断。
尔泰重重地点了点头，示意他放心。
准备就绪，萧剑深吸一口气，对着尔康等人点了点头。他率先抱着一捆刚才从那厨子手里“顺”来的湿柴，低着头，弓着腰，模仿着帮工疲惫的步伐，从柴堆后绕了出去，径直走向灶台。
“哎！那边的！傻站着干嘛！没看这边忙得要死？快把这柴抱到后面灶去！火都快灭了！”一个掌勺的大厨头也不回地吼道，显然把萧剑当成了自己人。
萧剑含糊地应了一声，抱着柴火快步走向厨房更深处。尔康、班杰明等人也各自低着头，或拿起旁边的菜筐，或拎起水桶，装作忙碌的样子，混入了嘈杂的厨房之中。
他们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步都如同走在刀尖上。周围全是敌人，任何一个眼神的对视、任何一句盘问都可能导致暴露！
幸运的是，厨房里一片忙碌混乱，人手似乎本来就不太够，突然多出几个“生面孔”的帮工，那些真正的厨子也只是抱怨几句活多，并未深究。他们成功地穿过了最大的厨房区域，来到了一个相对僻静的走廊。
根据王魁之前零星的供词和萧剑对这类水寨布局的了解，“翻江龙”通常会在水寨最高、最核心的“聚义厅”附近活动。
萧剑、尔康、班杰明、柳青不敢停留，沿着阴暗的走廊快速向前摸去。豺大和狼二则留在走廊入口附近把风策应。
水寨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加庞大复杂，走廊纵横交错，不时有匪徒巡逻经过。四人凭借着过人的身手和机敏的反应，一次次险之又险地避开了巡逻队。
终于，在一处把守格外森严、灯火也明显更加明亮的巨大厅堂外，他们停下了脚步。厅堂门口站着四名持刀守卫，里面隐约传来粗豪的谈笑声和酒杯碰撞声。
这里，很可能就是“翻江龙”所在的核心区域！
然而，如何进去？硬闯无异于自杀。
就在他们躲在阴影处苦苦思索对策时，厅堂的门忽然从里面被推开了！一个喝得醉醺醺的小头目模样的家伙摇摇晃晃地走了出来，嘴里哼着下流的小调，似乎是出来方便。
机会！
萧剑和尔康对视一眼，瞬间达成了默契。
当那小头目晃晃悠悠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正准备解裤子时，萧剑如同猎豹般从身后悄无声息地扑上，一手捂住他的嘴，另一手中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他的咽喉上！
尔康和班杰明迅速上前，将其拖入更深的阴影之中。
“想活命，就别出声！”萧剑的声音冰冷如刀，匕首微微用力，一丝鲜血已经顺着刀锋流下。
那小头目醉意瞬间吓醒了大半，惊恐地瞪大了眼睛，拼命点头。
“‘翻江龙’是不是在里面？”尔康低声逼问。 小头目艰难地点头。 “里面有多少人？都在干什么？” “…龙爷…龙爷在宴请…几位分舵的舵主…”小头目颤抖着回答，“里面…除了龙爷…还有七八个分舵主…以及…几个护卫…”
尔康和萧剑心中一震！看来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萧剑一个手刀将其击晕，迅速剥下他的外衣套在自己身上，并将他的身体塞进一堆杂物后面。
“我扮成他进去。”萧剑快速说道，“尔康，班杰明，你们在外面策应，听我信号。柳红，你回去通知豺大狼二，准备接应，一旦里面乱起来，立刻带尔泰他们从水道原路撤离！”
“萧兄，太危险了！”尔康急道。 “这是最好的机会！”萧剑语气决绝，整理了一下那件略显宽大的外衣，将帽檐拉低，深吸一口气，模仿着那醉汉摇摇晃晃的步伐，朝着那灯火通明的聚义厅大门走去。
尔康和班杰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握紧了武器，死死盯着门口的守卫和萧剑的背影。
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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