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窗户纸捅破之后的兵荒马乱

阳光正好，将相对而立的两人笼罩在一层温暖的光晕里。

小燕子指尖轻轻抚过发间那支温润的白玉簪，触感微凉，却仿佛带着尔泰掌心残留的、令人心悸的温度。她低着头，嘴角那抹压不住的、甜丝丝的笑意，比任何言语都更能说明一切。

尔泰看着她这般娇羞又欢喜的模样，只觉得胸腔里被一种前所未有的幸福填得满满的，先前所有的笨拙和忐忑都化作了傻气的、止不住的笑容。他挠了挠头，想说什么，又觉得此刻任何话语都是多余的。

“咳。”紫薇适时地轻咳一声，拉着晴儿笑盈盈地走上前来，打破了这旖旎又有些傻气的对视，“这簪子果真极配小燕子，尔泰你好眼光。”

晴儿也抿嘴笑道：“是啊，清雅又不失灵动，像是专为我们小燕子打造的一般。”

两人的打趣让小燕子刚刚降温的脸颊又烧了起来，她娇嗔地跺了跺脚：“紫薇！晴儿！你们也取笑我！”

尔泰这才从痴痴的状态中回过神来，脸上也泛起红晕，却还是忍不住又偷偷瞄了小燕子发间的玉簪一眼，越看越觉得欢喜，只觉得这世上再没有比这更合适她的首饰了。

“既然东西买好了，”紫薇善解人意地转移话题，眼中却带着了然的笑意，“前头好像有家茶楼，听说点心不错，我们去歇歇脚可好？走了这半晌，也有些累了。”

这提议立刻得到了众人的响应。主要是为了让这对刚刚捅破窗户纸的两人有个地方能自然相处，不必再在街上一个躲一个追。

茶楼雅间清静幽雅，窗外正对着一条潺潺流过的小河，视野极好。

落座时，尔泰几乎是下意识地、抢先在靠近小燕子的位置坐了下来。等他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耳根又是一红，却强作镇定地拿起茶壶给众人斟茶，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指出卖了他内心的不平静。

小燕子看着他这副明明紧张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心里觉得好笑，又有一丝说不出的甜意。她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指尖不经意地碰触，两人都像是被电了一下，飞快地缩回手，茶杯里的水晃出了一点。

“对…对不起！”尔泰慌忙拿出帕子要去擦。

“没…没事！”小燕子也赶紧用自己的袖子去掩。

两人手忙脚乱的样子，再次惹得紫薇和晴儿掩口轻笑。

好在店伙计及时送上精致的点心和瓜子花生，缓解了这份尴尬。尔泰像是找到了救星，立刻将点心盘子往小燕子面前推：“你尝尝这个，听说这是他们店的招牌。”

小燕子“嗯”了一声，夹起一块小巧的荷花酥，小口咬了一下，酥皮簌簌落下。尔泰立刻紧张地看着她，像是在等待什么重要的评判。

“好吃吗？”他忍不住问。

小燕子点点头，眼睛弯了起来：“甜而不腻，很好吃。”

尔泰顿时像是得到了天大的夸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笑容更加明亮：“你喜欢就好！那就多吃点！”说着，又把她面前的杯子续满茶水，服务得周到无比。

之后的气氛便自然了许多。尔泰虽然依旧关注着小燕子的一举一动，时不时给她添茶递水，将她多看了两眼的点心换到她面前，但不再像之前那样紧绷和笨拙，而是渐渐流露出一种自然的、发自内心的呵护。

小燕子也慢慢放松下来，偶尔会主动跟他说一两句话，比如“这个芸豆卷也不错，尔泰你也尝尝”，或者指着窗外河面上划过的小船让他看。

每当这时，尔泰的眼睛就会格外亮，无论她说什么，都会认真地回应，仿佛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金科玉律。

紫薇和晴儿一边喝着茶，一边低声说着悄悄话，偶尔相视一笑，将大部分空间留给了那两人。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在桌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茶香袅袅，点心香甜，间或夹杂着几粒瓜子被嗑开的轻微脆响，和年轻人之间低低的、带着笑意的交谈声。

一切都显得那么宁静而美好。

那支白玉簪稳稳地簪在小燕子的发间，随着她偶尔的动作，折射出温润柔和的光泽。

而某种同样温润而坚定的情愫，也如同这上好的茶汤，在两人心间缓缓注入，回味甘甜悠长。这个中秋过后的清晨，一切都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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