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夏天是炎热的也是甜蜜的

尔泰这段时间依旧不动声色地上朝、回府，暗中筹备着生辰惊喜。

然而，他敏锐地察觉到，不知是不是入夏后天气愈发炎热的缘故，小燕子最近总是恹恹的，不像往日那般活蹦乱跳，食欲也似乎减退了些，常常对着满桌菜肴提不起兴趣，倒是更贪恋冰碗酸梅汤这些生冷之物。

这日他下朝回府，比平日稍早了些。踏入寝殿，却发现室内静悄悄的，幔帐依旧低垂。他轻轻走过去，掀开纱帐一角，只见小燕子睡得正沉。

尔泰的心微微一紧，坐在床沿微微俯下身，极轻地唤她：“小燕子，时辰不早了，起来用些午膳再睡，好不好？”

他的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

小燕子迷迷糊糊地抱住了尔泰的腰，眼睛都没睁开，脸颊在他微凉的朝服上依赖地蹭了蹭，含糊道：“尔泰…你回来了啊…唔…天好热…不想吃…困……”

她的声音软糯，带着浓重的睡意和一丝不耐烦的娇气，像是被热浪和困意打败了的猫儿，连爪子都懒得伸一下。

尔泰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但担忧却更甚。他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温润，并未发热，这才稍稍安心。又见她小脸似乎清减了些，眼下有着淡淡的青影，显然这几日都没睡好也没吃好。

他不再试图叫她起身，而是就着这个姿势，将她连人带薄被一起拥入怀中，大手在她背后轻轻拍抚着，低声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还是天气太热，暑气闷着了？要不要传太医来瞧瞧？”

“不要太医…”小燕子在他怀里摇头，眼睛依旧闭着，眉头微微蹙起，“就是多睡一会…你陪着我好不好…”

她声音越来越小，眼看又要睡过去。

“好，我陪着你。”尔泰的声音低沉而温柔，没有丝毫犹豫。他小心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她能更舒服地靠在自己怀里，一手依旧稳稳地托着她，另一只手则极轻极缓地拍着她的背，如同安抚一个婴孩。

他甚至小心地脱掉了自己还带着室外暑气和朝堂肃穆气息的朝服外袍，只穿着柔软的中衣，让她能更舒适地偎依。

小燕子似乎感受到了这份无言的纵容和呵护，眉头渐渐舒展开来，嘴角无意识地弯起一个极小的、满足的弧度，呼吸变得更加绵长安稳，彻底沉入了梦乡。

尔泰就这样抱着她，背靠着床头雕花栏杆，一动不动，生怕惊扰了她的睡眠。窗外树影摇曳，蝉鸣阵阵，室内却一片静谧凉爽，只有冰鉴里冰块融化时细微的轻响，以及彼此交融的呼吸声。

时间悄然流逝，尔泰却丝毫不觉得疲累。他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她，守护着她的安眠，心中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宁静与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儿轻轻动了一下，长睫颤了颤，终于缓缓睁开眼。她似乎有些茫然，眨了眨眼，才意识到自己还在尔泰怀里，而窗外日头已经西斜。

“尔泰…”她刚睡醒的声音沙哑软糯，带着点不好意思，“我睡了很久吗？你怎么也不叫醒我…胳膊是不是麻了？”

她说着，就要挣扎着起来。

“不久。”尔泰稳住她，声音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略显沙哑，却温柔依旧，“胳膊不麻。看你睡得香，舍不得叫醒。”

他小心地扶着她坐起身，活动了一下确实有些发麻的手臂，却浑不在意，只关切地问：“现在感觉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想不想吃点东西？”

小燕子揉了揉眼睛，感觉精神似乎真的好了一些，那股懒洋洋的劲儿褪去了不少。她摸了摸肚子，诚实地回答：“好像…是有点饿了。”

尔泰眼中立刻漾开笑意，如同春风吹皱池水：“那就好。我让厨房一直温着绿豆百合粥和几样清淡小菜，这就让她们送进来。”

他扬声唤人，又细心地将薄被披在她肩上，免得她刚睡醒着了凉。

看着尔泰忙前忙后又无微不至的样子，小燕子心里甜丝丝的，忍不住从后面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宽阔的后背上，小声嘟囔：“尔泰，你真好。”

尔泰转身，将她搂进怀里，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应该的。”

很快，明月彩霞便带着几个小丫鬟，轻手轻脚地将膳食送了进来。果然都是极其清淡爽口的菜色：熬得烂烂的绿豆百合粥、一碟清脆的凉拌黄瓜、一碟开胃的糖醋藕片、还有一小盅撇尽了油花的清炖鸡汤。

尔泰亲自盛了一碗粥，试了试温度，才递到小燕子手里：“慢慢吃，先喝点粥暖暖胃。”

小燕子接过碗，小口小口地吃着。粥煮得恰到好处，微甜清淡，确实勾起了她些许食欲。尔泰在一旁陪着，自己却没动筷，只是不时为她夹些小菜，目光始终温柔地落在她身上。

见她吃得比往日香，一碗粥见了底，还主动添了小半碗，尔泰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些，眼底的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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