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天神下凡的男孩

图纸最上方，用醒目的字体写着：

【内部技术！WPS汉卡完美兼容板制作指南！成本仅需30元！利润超十倍！仅限前二十名！】

秦哲将蜡纸熟练地覆在油印机的纱网上，滚筒沾上劣质油墨，用力一推！

“哗啦——”

一张张墨迹新鲜、图文并茂的“致富秘籍”被快速印制出来。

油腻男人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

这小子……画的什么鬼画符？能赚钱？

秦哲拿起一摞刚印好的“秘籍”，走到胡同口人  流稍多的地方，清了清嗓子，用少年人特有的、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喊道：

“最新内部技术，破解WPS汉卡暴利。三十元成本做出市价三百的汉卡，包教包会，名额有限，先到先得！一份图纸，十块钱，改变命运的机会就在眼前！”

“WPS汉卡？破解？”

“三十块成本？真的假的？”

“十块钱一份？……”

九十年代末，下海经商、渴望一夜暴富的氛围浓厚。秦哲精准地抓住了“暴利”、“破解”、“内部技术”这几个最能刺激神经的关键词。加上他少年老成的沉稳气质和图纸上看起来“专业”的电路图（虽然99%的人看不懂），瞬间吸引了几个在附近晃悠、眼神透着精明和贪婪的男人围了上来。

“小子，你这玩意儿靠谱吗？”一个穿着皮夹克、戴着蛤蟆镜的男人怀疑地问。

“图纸在这，元器件型号、购买地点、制作步骤清清楚楚。”秦哲将一张图纸递给他，指着上面标注的电子市场摊位号，“你可以先去市场问问这些元器件的价格，加起来是不是三十块左右。再问问现在一块正版WPS汉卡卖多少钱。觉得靠谱，再回来买图纸。觉得是骗子，您扭头就走，我绝不拦着。”

秦哲这番坦荡自信的话，反而打消了不少人的疑虑。那个蛤蟆镜男人拿着图纸，半信半疑地快步朝电子市场的方向走去。

不到半小时，蛤蟆镜男人气喘吁吁地跑了回来，脸上带着难以置信的狂喜。他一把抓住秦哲的胳膊，声音都激动得变了调：“小兄弟，神了，真神了！那些破玩意儿加起来真不到三十。我……我要十份图纸！”他直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拍在秦哲手里！

有了第一个“托”（虽然是秦哲无意的），效果是爆炸性的！围观的人群瞬间沸腾了。

“给我来一份！”

“我要五份，给我老家亲戚。”

“小兄弟，留个联系方式啊。”

秦哲瞬间被狂热的人群包围！十块钱一份的图纸，在巨大的暴利前景诱  惑下，被疯狂抢购！他手中的图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油腻男人那劣质的油印机疯狂运转，也赶不上需求。

短短一个下午！秦哲兜里的钞票从二十五块，如同滚雪球般膨胀到了——两千八百块！油腻男人光是收油印费和“场地费”，都笑得合不拢嘴，看秦哲的眼神如同看财神爷！

原始积累，完成！

夕阳西下，秦哲揣着厚厚一沓沾着油墨味的钞票，离开了喧嚣的胡同。他没有丝毫停留，直奔最近的邮局，用化名和刚租的一个小邮箱地址，将一千五百块钱汇给了南方某个小城市的地址——那是前世记忆中，一个即将因为家庭变故而辍学、但后来成为互联网巨头的技术天才少年早期的联络地址。这笔“天使投资”，是他布局未来的第一步棋子。

剩下的钱，他换了一身干净得体的学生装，买了一辆二手但保养不错的凤凰牌自行车。目标明确——中央民族歌舞团附属少年宫！刘西美子（刘一菲）此刻，应该正在那里练舞。

少年宫是一座老式的苏式建筑，红砖墙，拱形窗户，门口栽着高大的梧桐树。傍晚时分，结束训练的孩子们三三两两地走出来，空气中飘荡着钢琴声和隐约的汗味。

秦哲将自行车停在街对面梧桐树的阴影下，目光如同最耐心的猎人，静静注视着少年宫的大门。他需要制造一个“合理”的初遇。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大部分孩子都被家长接走了，少年宫门口渐渐冷清下来。

就在这时，一个纤细的身影独自走了出来。十一岁的刘西美子，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淡蓝色练功服，外面套着一件半旧的米色针织开衫。她的个子在同龄女孩中已经算高挑，但身形依旧单薄，带着少女特有的纤细感。小脸素净，未施粉黛，却已能看出未来倾国倾城的轮廓，尤其是一双眼睛，清澈得如同山涧溪流，带着一丝与年龄不符的沉静和隐隐的疏离感。她背着一个半旧的帆布书包，微微低着头，似乎有些心事，独自朝着家的方向走去。

秦哲的心跳微微加速。目标出现！

他推起自行车，正准备过马路，制造一个“自行车故障”或者“问路”的偶遇。

异变陡生！

一个穿着灰色中山装、梳着油光水滑的背头、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从少年宫旁边的小门快步走了出来，脸上堆着油腻的笑容，几步就追上了独自走在前面的刘西美子！

“茜茜！茜茜！等等陈叔叔！”中年男人声音带着刻意的亲昵，伸手就想拍刘西美子的肩膀。

刘西美子身体明显一僵，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小小的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抗拒和警惕。

“哎呀，走那么快干嘛？”陈主任（少年宫教务主任）紧走几步，肥胖的身体挡在了刘西美子前面，脸上笑容不变，眼神却带着一种令人不适的打量，“今天练得怎么样啊？下个月市里要搞中小学生文艺汇演，我们少年宫要选送一个独舞节目上春晚选拔！陈叔叔可是力排众议，第一个就想到了你！”

他一边说，一边身体有意无意地靠近，一股浓重的烟味和汗味扑面而来。

刘西美子被迫停下脚步，小脸绷得紧紧的，清澈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戒备，身体微微后仰，拉开了距离，声音清脆却带着疏离：“谢谢陈主任，我会努力的。”说完就想绕过他离开。

“哎！别急嘛！”陈主任肥胖的身体再次一挪，挡住了去路，脸上的笑容更深，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慈祥”，“努力是好事！但光努力可不够！这机会啊，多少人盯着呢！尤其是舞蹈队那个王副局长的侄女，跳得也就那样，可人家家里有关系啊！陈叔叔我顶着压力推荐你，可是担了风险的！”

他搓着手，绿豆大的小眼睛闪烁着精  光，凑得更近，声音压低，带着赤  裸裸的暗示：“茜茜啊，你看……你妈妈一个人带你也不容易。陈叔叔是真的欣赏你，想帮你。

这样，晚上……嗯，陈叔叔请你和你妈妈吃个饭？就在‘老莫’（莫斯科餐厅），边吃边好好聊聊这个节目的事情？

只要你和你妈妈……懂得‘配合’，这上春晚的机会，包在陈叔叔身上！”

“配合”两个字，被他咬得极其暧昧和恶心。

刘西美子的小脸瞬间变得煞白！她虽然年纪小，但从小跟着母亲在文工团、少年宫这种地方长大，又生得过于漂亮，对这种充满恶意的暗示并不陌生！

巨大的屈辱感和恐惧瞬间攫住了她！她猛地后退一步，清澈的大眼睛里瞬间涌上了水汽，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不……不用了！谢谢陈主任！我要回家了！”

她转身就想跑！

“哎！给脸不要脸是吧！”

陈主任脸上的“慈祥”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被拒绝后的恼羞成怒！

他肥胖的手猛地伸出，一把抓住了刘西美子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她痛呼出声！

“小丫头片子！装什么清高！你妈一个离了婚的舞女，带着个拖油瓶，真当自己是什么金枝玉叶了？

能被陈叔叔看上，是你和你妈的福气！”陈主任压低声音，恶毒地咒骂着，另一只手竟然朝着刘西美子因为挣扎而微微敞开的练功服领口探去！

“放开我！救命啊！”刘西美子吓得魂飞魄散，用尽全身力气挣扎哭喊起来！

泪水如同断线的珠子滚落。

然而，傍晚的少年宫门口行人稀少，仅有的几个路人也被这阵势吓得远远避开，不敢上前。

就在那只肮脏的肥手即将触碰到少女衣襟的瞬间——

“砰！！”

一声沉闷而巨大的撞击声如同炸雷般响起！

一辆二八大杠自行车如同失控的炮弹，带着巨大的动能，狠狠地、精准无比地撞在了陈主任肥胖臃肿的侧腰上。

“嗷——”

陈主任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嚎。

巨大的冲击力让他肥胖的身体如同一个破麻袋般，踉跄着横飞出去两三米远，“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摔得七荤八素，眼冒金星，腰间的肥肉剧痛无比，感觉骨头都要断了！抓住刘西美子的手自然也松开了。

刘西美子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忘记了哭泣，呆呆地看着那个如同天神下凡般、稳稳踩住自行车脚刹、挡在她身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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