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你比我可悲
林维维没想到她敢这么说话，愣了下，随即炸毛了。
“何岁岁你什么意思？坐牢坐傻了吧？真以为傍上大款就了不起了？别忘了你以前就是个假千金，现在跟个劳改犯也没区别！”
“林维维！你少说两句！”李娜赶紧打圆场。
“我哪说错了？”林维维梗着脖子。
“她当年在顾家多风光啊，结果呢？还不是被赶出来了？要我说啊，就是报应！”
何岁岁看着她，突然笑了。
“我当假千金的时候，好像也比你这种连假千金都当不上的强吧？”
“至少张老师当年住院，我去陪护了三天，你呢？你除了在背后说人坏话，还做过什么？”
林维维的脸一下子涨红了：“我……我那时候不是忙吗！”
“忙什么？忙着跟在顾晚晚后面欺负同学？”
何岁岁站起身，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张老师当年怎么教我们的？教我们要知恩图报，教我们不要以貌取人。你们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还有……”她看向一个染着黄毛的男生。
“王浩，你当年偷了同桌的钱，是张老师帮你瞒下来，还自己垫钱给你同桌，让你别留案底。”
“现在张老师病了，你这桌上摆的酒，怕是比你要凑的钱还贵吧？”
王浩的脸瞬间白了，低下头不敢说话。
何岁岁又看向另一个女生。
“赵萌，你当年父母离婚，是张老师天天给你带早饭，怕你想不开。”
“你刚才在那笑什么？笑我坐牢？还是笑张老师病了？”
赵萌的眼圈一下子红了，赶紧低下头：“我没有……”
何岁岁收回目光，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
“我知道，你们很多人都觉得我现在过得不好，想看我笑话。没关系，你们可以笑。但张老师不一样，他是真心对我们好的老师。”
“今天这钱，愿意凑的就凑，不愿意的我不强求。但谁要是再敢说一句对张老师不敬的话，或者想找我麻烦，别怪我不给面子。”
说完，她从包里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
“这里面有十万，算是我给张老师的。你们凑的钱，够不够都没关系，不够的我来补。”
包厢里一片安静，所有人都惊呆了。
十万？
对他们这些刚毕业没几年、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的人来说，可不是个小数目。
林维维的脸一阵青一阵白，想说什么，却被何岁岁冷冷的眼神吓得把话咽了回去。
这时候，包厢门被推开了，顾晚晚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跟班。
“哟，这是怎么了？这么安静？”
顾晚晚笑着说，视线落在何岁岁身上时，笑容瞬间冷了下来。
“何岁岁？你怎么会在这？谁让你来的？”
林维维像是找到了救星，赶紧站起来：“晚晚，你可来了！何岁岁她……”
“我知道她来了。”顾晚晚打断她，走到何岁岁面前，“这里不欢迎你，你给我滚出去！”
何岁岁看着她，觉得有点可笑：“你凭什么让我滚？就因为你是顾家的真千金？”
“不然呢？”顾晚晚扬起下巴，“你以为你现在还是以前那个何岁岁吗？你就是个……”
“够了！”李娜终于忍不住了，“晚晚，你别这样！今天是为了张老师！”
“张老师怎么了？”顾晚晚皱眉。
“他病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来就是想告诉你们，别跟何岁岁这种人来往，免得被带坏了。”
“顾晚晚，”何岁岁看着她，“张老师当年最疼你了，说你虽然在福利院长大，但懂事又努力。他是不是还自己掏钱给你报了补习班？”
顾晚晚的脸色变了变：“那又怎么样？那是他自愿的！”
“是，他自愿的，因为他觉得你可怜，想让你过得好点。”
何岁岁笑了笑，“结果呢？你现在在这里说他跟你没关系？顾晚晚，你比我更可悲。”
“你胡说！”顾晚晚尖叫起来。
“我可悲？我现在是顾家大小姐，我想要什么没有？你呢？你什么都没有！”
“我是没有顾家，但我有良心。”
何岁岁拿起桌上的卡，递给李娜。
“班长，这钱你收好，明天跟大家一起去看看张老师。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根本没再看顾晚晚一眼。
顾晚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她的背影喊：“何岁岁！你给我站住！”
何岁岁脚步都没停，直接走出了包厢。
包厢里，顾晚晚的尖叫和音乐声混在一起，显得格外刺耳。
李娜看着手里的卡，叹了口气：“行了，都别闹了，赶紧凑钱吧。”
没人说话，刚才还吵吵闹闹的包厢，一下子安静下来。
不少人看着桌上的酒和烟，默默地收了起来，开始往李娜手里的募捐箱里塞钱。
林维维看着那箱钱，又想起何岁岁刚才的话，脸烧得厉害，默默地掏出手机，转了五百块给李娜。
林维维转完钱，头埋得更低了。
旁边有人戳了戳她胳膊：“你说你跟何岁岁较什么劲啊，人家现在确实不一样了……”
“要你管！”林维维嘟囔一句，心里却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
她其实就是不服气，凭什么何岁岁都经历那些事了，还能挺直腰杆说话？
顾晚晚在旁边看着这一幕，气得指甲都快嵌进肉里。
她把杯子往桌上一墩，酒洒了半杯。
“一群没出息的！被她几句话就唬住了？她不就是仗着周聿和吗？真以为自己多厉害？”
没人接话。
刚才何岁岁提到张老师的时候，好多人心里都不是滋味。
毕竟张老师当年是真的掏心掏肺对他们好，尤其是对顾晚晚，简直把她当亲闺女疼，结果她现在这态度……
顾晚晚见没人应和，更生气了，抓起包就往外走：“一群白眼狼！随你们便！”
门“砰”地一声关上，包厢里更安静了。
李娜叹了口气，把何岁岁给的卡小心翼翼收起来：“行了，咱们继续吧，算算总共凑了多少。”
几天后，何岁岁去医院给张老师送刚画好的素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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