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挽回颜面？先搞定她身边人！
林皓对着那个冰冷的“哦”字，足足愣了有一分钟。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上，不，是打在钛合金板上还震伤了自己手腕的感觉，实在太憋屈了。他林皓纵横江湖（主要是校园BBS和宿舍夜谈会）这么多年，靠的就是一张能把黑说成白、把死人说活了的嘴，何曾受过这种降维打击？
不行！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
“军师”的人设可以摇摇欲坠，但不能彻底崩塌！尤其是在一个……一个如此厉害的女生面前。这关乎尊严！关乎他林皓在江州大学嘴炮界的江湖地位！
他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在狭小的寝室里来回踱步，像一头被困的雄狮（自认为）。
“苏清月……苏清月……”他念叨着这个名字，大脑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分析着敌情。
硬刚肯定是不行的。对方智商明显碾压，自己那点套路在她眼里估计跟小孩撒尿和泥差不多水准。认输？更不可能！那岂不是坐实了“傻得可爱”的评价？
唯一的出路，就是迂回包抄！
孙子兵法怎么说来着？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下攻城。直接攻打苏清月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是下下策，应该先断其羽翼，乱其心神！
对！从她身边的人入手！那个看起来活泼开朗、八卦至极的赵晓月，就是最好的突破口！
只要和赵晓月搞好了关系，不仅能获取第一手情报，说不定还能让她在苏清月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扭转那该死的负面印象！
思路清晰了！目标明确了！
林皓感觉自己又重新活了过来，斗志昂扬。他拿起手机，点开赵晓月的对话框。上次的尴尬必须尽快翻篇，要用全新的、自然的、无懈可击的姿态重新开始！
他斟酌着用词。
直接道歉？太刻意。假装什么都没发生？显得心虚。
有了！
林皓眼睛一亮，计上心头。
他快速打字：“赵同学，刚才和苏同学讨论了一下，受益匪浅！果然高手在民间啊！[佩服] 为了感谢你们让我对‘人类行为复杂性’有了全新认知，我这儿刚好有两张朋友送的‘甜心缘’甜品店代金券，快过期了，我们男生懒得跑，要不你们女生帮忙消化一下？就当是……学术讨论的谢礼了？”
理由冠冕堂皇——“学术讨论的谢礼”。 姿态放得足够低——“受益匪浅”、“高手在民间”。 动机看似无私——“快过期了”、“懒得跑”、“帮忙消化”。 “甜心缘”是学校周边有名的网红甜品店，价格不菲，对女生有着致命的吸引力。林皓这次可是下了血本，用他准备买新游戏皮肤的钱买的电子券。
发送！
林皓屏住呼吸，这次成败，在此一举！
几分钟后，赵晓月回复了。
【赵晓月】：哇！甜心缘！大师你人也太好了吧！[星星眼] 【赵晓月】：不过……[犹豫]月姐说，无功不受禄，让我们不能白拿你的东西。
林皓心里一紧，果然，苏清月这道防火墙太坚固了！
他赶紧回复：“这有什么无功的？刚才的讨论就是功啊！思想的碰撞产生的价值，远远超过这两张券！真的！别客气，再放就真过期了！”（内心在滴血）
【赵晓月】：月姐又说…… 【赵晓月】：她说，如果你实在觉得浪费，可以折算成现金，她按原价买下来。
林皓：“……” 他仿佛看到苏清月正隔着手机屏幕，用那种冷静又洞悉一切的眼神看着他，把他那点“糖衣炮弹”的小心思看得透透的，还把糖衣扒下来，炮弹给他塞了回去。
这女人！也太难搞了吧！
林皓差点把手机捏碎。强买强卖？他林皓送出去的东西，有收回钱的道理吗？！那他的面子往哪搁！
他咬牙切齿地打字：“谈钱就太俗了！这样吧，券你们先拿着。就当……就当是我提前投资了！万一以后陈浩那小子真和你们寝室哪位成了，这就算是提前庆祝了！这总行了吧？”
他把陈浩这面大旗又扛了出来。兄弟，就是在这种时候用来挡枪的！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内部讨论。
【赵晓月】：月姐最后说…… 【赵晓月】：行吧。那就谢谢你了。不过她让我们也回个礼，不能欠人情。她刚好有多的一份法学院复习资料精华版，问你要不要？据说挂科率能降低百分之五十哦~[坏笑]
法学院复习资料？ 林皓一个学计算机的，要那玩意干啥？垫桌脚吗？
但这无疑是苏清月释放的一个信号——划清界限，等价交换，不拖不欠。
虽然目的没完全达到，但至少……礼物送出去了，对话续上了，关系没那么僵了。而且，这资料……听起来很厉害的样子？说不定能卖给法学院的哥们换个人情？
“要！多谢苏同学！真是雪中送炭！（虽然我这并不下雪）”林皓赶紧顺杆爬。
于是，一场诡异的“交易”达成了。两张甜品代金券，换了一份八竿子打不着的复习资料。
虽然过程曲折，且充满了苏清月的风格，但林皓总算和女寝221建立了初步的、非敌对的外交关系。
第一步，勉强算是……成功？
接下来的几天，林皓充分发挥了“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的精神，以及他作为“技术型人才”的信息搜集与处理能力。
他不再直接询问敏感信息，而是化身“点赞狂魔”和“评论区暖男”。
赵晓月发了条朋友圈：“啊啊啊终于抢到XX歌星的演唱会门票了！” 林皓立刻评论：“恭喜！这手速不愧是221寝室的网络战神！（顺便问一句，场馆门口哪家烤肠好吃？）”
李萌萌发了张阳台多肉植物的照片：“小小的生命，努力生长呢~” 林皓评论：“养得真好！颜色很漂亮！（听说XX牌子的营养液不错，我表妹在用）”
他甚至翻到了苏清月几乎长草的朋友圈——只有半年前转发的一条关于某法学讲座的通知。 林皓硬着头皮在那条下面评论：“好讲座，受益匪浅！（虽然我没去，但看标题就觉得厉害）”
这种迂回而无害的刷存在感方式，果然没有引起苏清月的直接反击。赵晓月偶尔会回复他一下，李萌萌则会礼貌地点个赞。
情报碎片开始慢慢汇集：
· 赵晓月是追星少女，零食爱好者。
· 李萌萌喜欢软萌的小动物和植物，性格温柔。
· 苏清月……嗯，是个学霸，且似乎对维护寝室内部稳定和室友“安全”有着极强的责任感。
陈浩按照林皓“自然接近”的指示，也偶遇了李萌萌几次，虽然依旧紧张得说不出句整话，但至少混了个脸熟。
林皓觉得，是时候开展第二步计划了——线下实战，巩固关系！
机会很快来了。他从赵晓月的朋友圈得知，她们寝室周末要去市中心一家很大的文创市集逛。
“耗子！准备一下，周末有重大行动！”林皓一拍桌子，把正在打游戏的陈浩吓了一跳。
“啊？啥行动？又要我去食堂偶遇？” “错！是更高端的——市集‘巧遇’！”林皓胸有成竹，“地点、时间、人物我都摸清了！这次我们不打无准备之仗！”
周末，天气晴好。 市集里人头攒动，热闹非凡。
林皓拉着陈浩，假装在各个摊位前流连，眼睛却像雷达一样扫描着。
“皓子，我们这样好像变态跟踪狂……”陈浩有些心虚。 “闭嘴！这是战略侦察！自然点！看我眼神行事！”林皓低声道。
很快，目标出现！ 女寝221的四朵金花正围在一个卖手工饰品摊位前，有说有笑。
林皓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领带，给陈浩使了个眼色，然后装作偶然发现的样子，脸上瞬间堆满惊喜：“咦？赵晓月？李萌萌？好巧啊！你们也来逛市集？”
演技浮夸，但效果达到了。
四个女生闻声回头。 赵晓月眼前一亮：“呀！林大师！陈浩！好巧啊！” 李萌萌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脸颊微红。 另外两个女生，一个是看起来有点文艺范的王娜，另一个，正是神色平淡的苏清月。
她的目光在林皓脸上停留了不到半秒，轻轻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然后继续看着摊位上的饰品，仿佛他们的出现就像一阵无关紧要的风。
林皓的心脏不争气地多跳了一下。她今天穿了件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牛仔裤，头发松松地扎在脑后，露出清晰好看的侧脸线条，阳光洒在她身上，安静得像一幅画。但林皓深知，这幅画的背后，是一个多么强大的“CPU”。
“是啊，太巧了！”林皓强行镇定，拉着僵硬的陈浩凑过去，“这市集挺有意思的哈。” 陈浩在一旁，看着李萌萌，只会傻笑和点头。
赵晓月是个自来熟，立刻接话：“对啊对啊！大师你们来得正好，帮萌萌参考参考，她看中这两个发夹，哪个好看？”她指了指摊位上的两个草莓造型和兔子造型的发夹。
李萌萌脸更红了，小声说：“都挺好看的……”
林皓一看，表现的机会来了！ 他轻咳一声，拿出“恋爱大师”（自封）的架势，开始分析：“嗯……从美学和心理学角度来说，草莓造型色彩鲜艳，更显活泼可爱；兔子造型软萌，更显温柔乖巧。具体选择，还是要看李萌萌同学希望展现哪种气质，或者与今天的穿搭风格相匹配……”
他侃侃而谈，感觉自己发挥得无比专业。
然后，他下意识地就想把话题引向苏清月，试图获得她的认同，或者说，只是想让她跟自己说句话：“苏同学，你觉得呢？哪个更好看？”
苏清月闻言，终于再次转过头，目光在那两个发夹和林皓脸上扫了一个来回。
她伸出纤细的手指，拿起了那个兔子发夹，语气平淡无波：“分析得很有道理。”
林皓心中一喜！有戏！她肯定我了！
然而，苏清月的下一句话紧接着来了：“但是，你忽略了最关键的一点。”
“啊？哪一点？”林皓愣住。
苏清月将发夹翻过来，展示给众人看，只见兔子背面用来固定的金属夹有些歪斜，做工明显有瑕疵。
“商品的质量和实用性，永远是第一位的。”她放下兔子发夹，又拿起了那个草莓的，检查了一下背面，确认完好，然后自然地递给了李萌萌，“这个挺好。”
李萌萌恍然大悟，接过发夹：“对啊！我都没注意看后面！谢谢月姐！”
赵晓月：“哇！月姐你也太细心了吧！” 王娜也赞同地点点头。
林皓：“……” 他感觉脸上刚刚冒出来的一点得意，瞬间被啪地一声拍回了地里。
他又双叒叕一次，在苏清月面前，完完整整地演绎了一遍什么叫“华而不实”、“纸上谈兵”。
陈浩在一旁用崇拜的目光看着苏清月，小声对林皓说：“皓子，她好厉害啊……”
林皓内心吐血：兄弟，我知道她厉害，但你能不能别在这个时候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苏清月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付了钱，对室友们说：“我们去前面看看吧。”
女生们准备离开。
林皓急了，这次“巧遇”不能就这么以他的全面溃败告终啊！
他急中生智，猛地想起赵晓月追星的事，赶紧开口：“那个……赵晓月同学，我刚才好像看到那边有个摊位，在卖你喜欢的那个XX歌星的周边，人还挺多的，要不要去看看？”
“真的吗？在哪在哪？”赵晓月果然瞬间被吸引。
“就在那边！我带你去！”林皓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赶紧领着赵晓月往那个方向走，成功地将自己暂时嵌入了女生的队伍。
陈浩也终于机灵了一回，凑到李萌萌身边结结巴巴地搭话。
苏清月看着林皓有些仓促却努力想融入的背影，目光在他身上停留了两秒，嘴角似乎又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然后才缓步跟上。
阳光透过市集的顶棚洒下，照在一行各怀心思的年轻人身上。
林皓的第二次正面出击，似乎……依然处于绝对下风。
但他好像，也成功地往前蹭了一小步？
至少，他能跟着一起逛了不是？
革命尚未成功，军师仍需努力啊！林皓一边给赵晓月指着那根本不存在的周边摊位方向，一边在心里泪流满面地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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