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高手斗法
虽然隐隐有了一些预感，但等这个壮汉真真切切喊出“姓张的”三个字的时候，那种震撼还是无法描述。
我看着陈京华，全身都麻酥酥的，像是电流穿过。
村长整个人都傻了，还有麻杆。
村长指着陈京华，“陈先生……放，放小音响的，是你？是你雇的人？”
陈京华一拍桌子：“老崔太太，收起你的把戏！凭这三脚猫的功夫，在世俗人前表演个杂耍，就想把屎盆子扣过来？高，高，姜还是老的辣。”
我和村长面面相觑。
我还是相信自己的判断，陈京华是不是坏人，咱们先姑且不论，最起码小音响这件事不是他干的。
崔老太太嘿嘿嘿笑：“怎么了？拆穿你，急了？公证人。”
她忽然看向我。
我神色一凛，点点头。
“发生的一切都记下了吗？”她问。
“这件事不对劲，为什么陈先生不是呢……”
没等我说完，崔老太太不耐烦打断：“就问你记没记下来！”
“记下来了。”
“那就行了。让你做判断了吗？”崔老太太冷笑：“皇上和宰相讨论天下大势，你一个史官负责记录就好，你过去插嘴，‘皇上，我觉得这件事你办的不妥’……妈的，当场就砍了你！”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
陈京华道：“马玄，这老太太这句话是对的，你负责记录好客观事件就成，不用站队和作证。公道自在人心，我做的就是我做的，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想靠着下三滥手段，往我头上泼脏水，那是做梦！”
崔老太太手凭空一抓，壮汉低下头。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对着空空的手说：“钱老三啊钱老三，你说你贪这五百块钱干什么，让人弄死了都没地方说理去。下辈子好好投胎，多学点文化，认人要准！”
随即抬起手，朝空中一抛。
黑森森的房间里，我们瞪大眼睛看着，真好像空中飘出一个淡透明的轮廓。渐渐远去，好像上二楼了。
村长看傻了，颤抖着说：“老太太，你，你别把那玩意儿扔我家啊。我这儿以后还怎么住啊？不，不带这么祸害人的。”
崔老太太一哼：“你以为这里很稀罕吗，我就要钱老三一句话，现在他说完了。我答应过他，送他去地府轮候投胎。你让他在这儿待着，他都不待。”
说完拍拍手，壮汉垂着头一步步走过来，重新和她坐在一把椅子上。
老太太极其熟练的把双腿分开，插在壮汉后腰，就算是背上了。
这壮汉就是她的坐骑。
陈京华冷笑：“老崔，你搞这一套能证明什么呢？什么都证明不了。”
崔老太太道：“行了，别废话了，姓陈的，你想怎么折腾，我又不是执法堂的，压根就管不着。但是你冒用我们收魂一门的招牌，做你的烂事，老太太就不能坐视不管。你给个说法吧。”
陈京华摇头：“不是我做的，我能给你什么说法？真是可笑。你来了，我还问你要说法呢。”
崔老太太并没有生气，摸着下巴观察陈京华。
“姓陈的，有件事好奇怪，你明知道我们收魂一门难惹，你为什么偏偏要惹？你在这个村里到底图谋什么？”
“你少放屁。”陈京华大怒：“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你还是老实交代为什么要祸害这个村子。”
崔老太太叹口气：“看来是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了。只能刀兵相见呗？”
“可以啊。”陈京华道：“划出道来，我就走。”
崔老太太呵呵呵发出一连串笑声，就在这时，院子突然狂风就起来了，吹得窗户嘎吱嘎吱作响。
透过窗户看出去，外面蓝天白云，却偏偏没有阳光照进屋里，而且越来越黑，仿佛黑云压城。
我的心脏不由自主跳快，呼吸困难。
崔老太太道：“姓陈的，我只要出手，就是性命相搏了。我们收魂人宁可战死，不可能辱没自家门声。”
“恰恰相反，”陈京华道：“我的原则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不会置你于死地。”
“好，好。”
崔老太太连连点头，用手拍拍壮汉。那大汉背着她站起来。
陈京华也缓缓站起。
两人隔着沙发，凭空相望，屋里越来越黑，越来越阴森，不时什么地方发出奇怪的声响，格拉格拉的。
黑森森的房间里，忽然响起哭声，原来是麻杆和他妈抱头痛哭。
崔老太太和陈京华不为所动，就在这儿隔空相望，谁也没有退后一步。
就在这时，屋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吼：“住手！”
这一嗓子是我喊的！
两人同时一震，看过来。
“你想干什么？”崔老太太阴森地看着我：“想帮偏手？可以，可以，把外面你们的人都叫来。老太太我说一声怕了，我今天就把头让给你们当球踢！”
陈京华也在皱眉看我。
我赶紧道：“两位息怒，我不是要打断两位。我只是觉得你们这么出手，杀伤力太大，这里还有很多无辜的人，能不能换种较量方式？”
崔老太太眼睛眯缝起来，看着陈京华，陈京华沉稳地问，什么方式？
我深吸口气，这是刚才灵机一动想到的，“两人今天恐怕不能不出手了，但这里毕竟是人家，还要过日子，咱们作为客人，跑到别人家里打砸抢，那跟强盗有什么区别。我的意思是，既然两人要露一手，莫不如就是……他了！”
我用手一指，正指着屋里的一个人。
那就是史丽丽怀里抱着的孩子。
小孩似乎有了感应，连续咳嗽，喘气都极度虚弱。
“什么意思？”崔老太太问。
我说道：“你们两人，一个说他被恶魔附身，一个说他没事，莫不如你们两人都露一手，想办法证明这孩子到底被没被恶魔附身。既比出了高下，又避免了生死，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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