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李瑞很懵逼，他一脸古怪的看着马周。
他搞不懂，马周怎么有脸说出是这个字的。
“不是，你觉得你的行为，乃是君子所为？是一个读书人应当做的？”
李瑞又一次开口问道。
按照正常的三观逻辑，马周的行为是赤裸裸的耻辱啊。
咋就是正确的了？
“是的。”
马周重重的点头：“我不觉得我行为有错。”
马周明白，指使自己的人是当今圣上李世民。
为陛下办事，本就是一个臣子应当做的，思想政治上面就是正确的！
而且，他也没有破坏李瑞的事情，只是参加了招贤大会。
“不过。”
马周话语声一顿，脸上同样露出一抹无奈，看着李瑞的眼神有些恨，但也有些愧疚。
“李县令，你确实是个好官，李县令也无错。”
哪怕马周内心再生气，他也明白，在李瑞的视角之中，李瑞无错。
李瑞一心为了百姓，为了寒门学子，还钦点自己为县丞，这是知遇之恩。
而自己混入进来，李瑞将自己赶走，乃至于将自己名字挂在城墙之上都是无错的。
只是。
这些日子的冷嘲热讽，马周实在有些扛不住了。
“哦？”
李瑞眉头一挑，似乎明白了什么：“所以，是这个指使你的人，让你感觉你没错？”
“但是他都抛弃你了。”
“你看你如今的境遇，全部都是他造成的，若不是他，你现在就是蓝田县的县丞了。”
“而他心中也没有再出手帮你的意思。”
“对于他来说，你只是一个弃子，毫无作用。”
“唉。”马周叹了一口气，他自然也明白这些，但读书人忠君爱国，自己没能完成陛下的命令，被抛弃也是应当的。
“你挺奇怪的，到底是谁安排你干这些事情？”
李瑞狐疑的看着马周：“我在朝中也无敌对的官员啊。”
“不能说。”
马周摇了摇头，此事不能告知李瑞，将李世民暴露，自己就是逆臣。
李世民可以抛弃自己，但自己不能背叛李世民。
忠君爱国，理应如此。
“啧。”
李瑞更是古怪的看着马周，究竟是谁啊，能让马周这般维护。
都将马周抛弃了，马周都不肯将此人暴露出来。
“你家人被此人胁迫了？”
“并未。”马周摇头：“李县令不必问，我不会说的。”
“唉。”
李瑞故作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能在这种时候安插人手的，必然是要害了蓝田县百姓还有寒门学子的人。”
“你居然为这等人保密，马周，我对你很失望。”
“他不会的！”
马周抬起头来，目光直视李瑞，坚定的说道：“他绝对不会迫害百姓，也不会迫害寒门学子！”
“普天之下，他是最爱护百姓和寒门学子的人！”
“嘶。”
李瑞深吸一口气，惊疑不定的看着马周。
妈的。
怎么自己心里有点不好的预感啊。
普天之下最爱护百姓和寒门学子的人。
还能让马周这般保密，还能让马周认为当间谍没错。
这个人已然呼之欲出了。
李世民啊！
挖槽。
自己怎么会被李世民盯上的啊。
“咕咚。”
李瑞咽了咽口水，看了看马周，也没敢将心中的猜测给说下去。
略微思考了一番，又是说道。
“我不为难你，我也不问究竟是何人。”
“但如今你已经被抛弃了，而我实在欣赏你的才华，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让你入蓝田县当县丞。”
“什么？”
马周惊呼一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李瑞。
他没想到，李瑞今日寻来，竟然还愿意让自己去蓝田县当县丞。
“李县令，你。”
马周直愣愣的望着李瑞，有些说不出话来。
“哈哈哈，你才能当真不错，而且为人正直，发誓都不敢，故而我愿意信任你。”
“那日所为，只是为了让你背后之人抛弃你罢了。”
“而今，你算是孤身一人，可愿为我效力，治理蓝田县百姓？”
李瑞大笑一声，发出自己的邀请。
马周神色微动，他也明白自己如今的处境，陛下已经将自己抛弃，未来在仕途上已经没了前路。
凭借着自己一身才华，只能回老家当个教书先生了。
若是此地的事情传回老家，自己只怕连个教书先生都当不了。
能再去蓝田县当县丞，这是自己唯一的机会了。
“咕咚。”
马周咽了咽口水：“李县令，你当真不介意吗？”
马周依旧难以相信，自己本就是带着目的而来，李瑞既然发现了，当真还愿意收留自己？
“当然，只要你愿意发誓，并且日后不与背后之人联系，我愿意信任你。”
李瑞自然的点头。
放榜那日，那么多学子张口就开始发誓，唯有马周犹犹豫豫，可见其心中对此是忌惮。
再加上马周到了这般处境都不肯暴露背后之人。
可见马周之品行。
李瑞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等人才呢。
“呼。”
马周长吐一口气，神色之中显得犹豫万分。
对马周来说，这是唯一一次机会，失去这个机会，自己未来声名扫地，已无前路。
但同样。
选择了李瑞，等同于是背叛了李世民，虽不是反叛，但自己已无颜去朝廷当官。
这辈子就待在蓝田县了。
“马周愿意。”
思虑许久，马周这才拱手，恭敬的朝着李瑞一拜，大声的说道。
“今日马周在此起誓，此生为李县令效力，只在李县令麾下任职，不入朝廷当官，只为百姓办事！”
“背后之人，与马周再无瓜葛！日后，马周只听从李县令的！”
一番话。
听得李瑞是眉开眼笑，乐的不行，终于将马周这个人才收入麾下。
太子阵营又多了一名重臣啊！
“好，日后我绝不旧事重提，你放心，对于你背后之人我也不会多加询问！”
“你收拾一下行李，随我回蓝田县吧，宅子已经给你备好了。”
“日后蓝田县的百姓就靠你了！”
“是。”马周恭敬的一拜，连忙进屋内收拾东西。
....
皇宫大内。
甘露殿内之中。
王公公急冲冲的跑来。
“不好了，陛下！”
“陛下，瑞皇子去寻马周了，现在马周同瑞皇子回蓝田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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