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七皇子江临渊
次日
呼哈!
呼哈!
镖局的众人,在大院里锻炼身体。
却迎来了一个身穿锦缎,挺着个大肚子,脸上有两撇八字胡的中年胖子
一百多体质的众人,第一时间便发现了他。
林昭上前拱手询问道:
“这客人!是要押什么镖吗?”
“实不相瞒,在下确实有一趟镖......”
中年胖子拱手回礼,
他是北城绸缎庄的掌柜周明远,已经在街口徘徊了三天。
他在镖局外面的马车里,有一车苏州织造的云锦,是扬州守将专门在他这里购买的。
定金已经付了,眼看就要到期。
却还没有找到,有能力接单的镖局。
就在他一筹莫展的时候,
就被凌云镖局里面的‘呼喝’声吸引了进来。
......
三天前
“周掌柜,还没找着镖局?”
隔壁当铺的王掌柜探出头,
“我听说西城的‘铁马镖局’接长途镖,就是价钱黑了点。”
周明远苦笑摇头:
“铁马镖局的镖师我见过,走路都打晃,这云锦要是经他们手,到扬州怕是只剩线团了。”
要知道这云锦薄如蝉翼,
还专门找人在上面绣了十鸟朝凤,用的是金线银线,剧烈磕碰就会勾丝,
寻常镖局要么嫌路远,要么怕担责,听说是去扬州,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
他望着街角那几家挂着“停业”木牌的镖局,心里发沉,因为再过五日就是到期了,
再送不到,别说生意黄了,怕是连脑袋都保不住。
正急得打转,眼角忽然瞥见北城街口新挂的牌匾——“凌云镖局”。
黑底金字透着股凌厉气,门口站着的镖师个个腰杆笔挺,
腰间的刀剑泛着冷光,与其他镖局的松散模样截然不同。
周明远犹豫着走上前,
见木牌上写着,
“承接各路镖物,易碎品、贵重品专人护送,损一赔十。”
周明远抬脚别往镖局里面走。
这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周明远见到林昭问话,他喉头滚了滚,
手指无意识绞着锦缎袖口,声音带着几分颤:
“镖头可知苏州云锦?我这车里,是二十匹百鸟朝凤云锦,金线绣的凤羽,银线勾的鸟喙,薄得能透光——”
“放心,坏了或者送不到,我们不仅不要钱,还会全额赔偿您的。”
周明远咽了口唾沫,没想到还真遇上这种好事,他又道:
“这批货物需五日之内,送到扬州守将府上的,”
林昭眉梢微挑,好家伙,第一趟镖竟然上这么高的强度。
从皇城这里到扬州可是有上千里。
寻常人日夜兼程,一天也不过二百里。
还好他们不是寻常人。
“这位客人先来这边登记,填写送往的地址!放心...你的货物我们一定会送到。”
周明远也没有别的选择。
他便跟着林昭去往大厅登记,
周明远登记完之后,
林昭便问道:“周掌柜可否让弟兄们验验镖?”
周明远忙不迭点头,引着林昭往街口马车去。
车帘一掀,满车流光溢彩晃得人眼晕,
一匹匹云锦叠得整整齐齐,凤首高昂处的金线在日头下泛着暖光,
连翎羽的纹路,都细得像真鸟振翅时抖落的纤绒。
“这料子好,”
林昭伸手,指尖悬在云锦上方半寸,知道料子娇贵,就没碰,
“稍受挤压就会起皱,若遇着颠簸,金线极易勾连。”
他转头冲院里喊,“老陈,把那套樟木嵌棉的镖箱抬来!”
应声跑过来个留着络腮胡的汉子,推着辆板车,上面摞着几个黑沉沉的木箱。
打开箱盖,里面铺着三层软绒,四角嵌着铜钉固定,边角都包着厚棉。
是江临云特意找人做的,
专门给凌云镖局送这类镖用的。
“这是专门运瓷器玉器的箱子,”
林昭拍着箱壁,
“樟木防潮,软绒减震,就是从坡上滚下去,里头的物件都伤不着。”
周明远眼睛亮了,手抚着箱壁直点头:
“好箱子!好箱子!”
“放心吧!周掌柜...就算你要拉一车鸡蛋,咱也能一个黄都不散的拉到地方。”
听着林昭的话,
周明远心头扑通一声,最后一块石头落了地,他作揖道:
“林镖头!若能如期送到,我愿再加三成镖银!只求万无一失!”
林昭扶起他,
从怀里摸出一本账册:
“镖银按规矩来,损一赔十的话写在镖单上。现在装车,半个时辰后出发!”
林昭说完已经指挥着镖师们动手,他们动作轻得像拈花,
将云锦一匹匹裹进软绸,再放进樟木箱,箱盖扣上时“咔嗒”一声轻响,
“那我……那我就等候镖局的好消息?”周明远搓着手,语气里终于有了笑意。
林昭点了点头说道:“这趟镖我会亲自护送,等镖车到了扬州,会有人快马传信回来告知你。”
说话间,
林昭已经找了十个刚招的汉子,让他们跟着一起押镖认认路,以后就要靠他们自己押镖了。
毕竟殿下说过,镖局不养闲人。
半个时辰后,
林昭勒着马站在院门口,马鞍旁挂着那面黑底金纹的镖旗,
风一吹,“凌云镖局”四个大字猎猎作响。
周明远望着镖车缓缓驶出街口,忽然觉得,这三天的徘徊,值了。
......
而此时
皇城的一个豪华王府里。
七皇子江临渊正坐在暗纹紫檀木书桌后,
他指尖捻着一枚刚到的南海珠,烛火在珠面上映出细碎的金芒。
桌案左侧堆着密信,全是曹邦前些天送来的月报,
盐引私售的净利、武器走私的进项、还有女人孩童的进项,
曹帮抽成的明细,每一笔都浸着铜臭,却稳稳撑着他暗中培养的三万私兵。
“殿下!”
他王府统领萧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带着从未有过的颤音,
“曹...曹帮主那边,出事了!”
江临渊捻珠的手指没停,眼皮都没抬:
“他又在黑风峪惹了麻烦?让他自己擦干净,别脏了我的耳目。”
曹邦是他埋在江湖里的一枚棋子,手里握着四千全副武装的私兵,寻常人真拿他们没办法。
萧烬推门进来时,
玄色劲装下摆,还沾着未干的血渍,单膝跪地的动作,撞得让地砖闷响:
“不是麻烦!...云雾山,黑风峪的漕帮总舵...没了,全...死了!”他喉结滚了滚,声音像被砂纸磨过,
“四千一百七十二人,还有我们派过去的王公公,包括曹虎本人,一夜之间,全没了。”
“啪嗒”一声,
南海珠从指间滑落,在青砖上弹了三下,滚到萧烬脚边。
江临渊终于抬眼。
他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桃花眼,此刻像结了冰,
瞳仁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却照不出半分暖意。
他缓缓起身,玄色龙纹常服的衣摆扫过桌案,将一叠密信扫落在地。
信纸纷飞间,能看清上面“月入四万两”的墨迹。
“一夜之间?”
他的声音很轻,
像在问萧烬,
又像在问自己,
“王公公带过去的一千人,加上曹邦那三千全副武装的士兵,个个是手上沾过血的亡命徒,谁能一夜踏平?”
萧烬额头抵着地砖,不敢抬头:
“属下凌晨赶到时,营寨里的火把还在烧,士兵们...全是被一刀毙命,没一个挣扎的痕迹。”
“萧烬!”
江临渊的声音冷得像淬了毒,
“带三百亲卫,去查...查清楚动手的是谁,用的什么刀,背后站着哪路神仙。
记住!活要见人,死...也要把他们的骨头碴子捡回来。”
“是!”
“还有,”
江临渊转头,眼底翻涌着狠戾,
“告诉那些人,曹邦的位子空着,谁能把凶手的人头给我送回来,那个位置...就给谁!”
萧烬领命欲退,却被江临渊叫住。
“等等!”
他看着地上散落的密信,忽然抬脚,狠狠碾过“月入四万两”那行字,
“把消息封死,谁敢在京城里漏半个字,就让他去陪曹帮。”
书房重归寂静时,
江临渊重新坐下,指尖摩挲着那枚裂了缝的南海珠。
烛火在他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影,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
动了他的摇钱树?那就得用更多的血来赔。
而这个月的挪用国库的私银还没有填补上。
曹邦这个摇钱树断了,他还需要从其他地方找补。
他的手里,可是握着许多大臣的把柄。
“看来!只能找那些大臣救救急了。”
而他从头到尾,丝毫也没有在意过曹虎,仿佛他只是一只可有可无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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