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拷问
林大壮站在廊下，
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眉头还没舒展开。
北狄人和湘王勾结，
太子还有七皇子两人监视来往行人又为了什么？
林大壮使劲的抓了抓脑袋，依旧没有想出为什么？
桌上的油灯，还燃着豆大的火苗，
他也没有心思在想。
有这么多弯弯绕绕，
还不如让他真刀实枪的干一架，来的痛快。
这时，
狗剩也回来复命道：
“大人，已经处理完了。”
林大壮点了点头，便对着狗剩吩咐道：
“狗剩！你现在去通知老黄，老吴，老杨他们，今晚...按原计划行动。”
“是，统领！”
......
皇城，破庙
林昭这里，终于等到了暗卫的消息。
“大人，皇宫来了消息。”
“哦？细细说来。”
林昭倒是有些期待起来，皇帝到底与禁卫统领密谈了什么？
暗卫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
“回大人，禁卫统领昨日被急召入宫，据守在皇宫里弟兄所见，陛下回到了寝殿之后，也咳得厉害，殿内烛火亮到后半夜，隐约有瓷器碎裂的声响。
暗卫传来信说，说陛下又吐了血，
染红了半幅龙袍……吓的何公公封锁了整个大殿，
当时，为了封锁消息，还杀了不少的人。
之后，皇帝就开始写传位诏书，让禁军统领暂为保管。”
林昭指尖在膝头轻轻叩着，眸光渐沉。
皇帝这是油尽灯枯，知道自己快不行了？
所以才会急着召禁军统领，这禁军统领掌着宫城防务的人，
又是最效忠于他的人，诏书暂由他保管，也算是合情合理。
“是谁给皇帝下的毒？查到了吗？”
“已经查到，是七皇子江临渊。”
暗卫顿了顿，又递上来一个纸条，
“而且……七皇子王府萧统领近日常去城外，我们的暗卫发现，那六万人马，粮草军械都已备齐，貌似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
“只有他一人吗？”
林昭有一丝惊讶。
他还以为，这里面还有太子的一份功劳在。
没想到，
这全都是七皇子一人办的。
也对！太子本就是第一顺位人。
没必要去给他老子下毒。
倒是这个七皇子，没想到准备的这么周全。
又是下毒，又是造反。
这时，他忽然想起什么，往前倾了倾身道：
“那宋毒医呢，查得如何了？”
暗卫的头垂得更低了：
“宋毒医的死因确实蹊跷，安远侯府那边我们已经翻了个底朝天，实在是查不到任何有用的线索。
但是，属下顺着宋毒医的踪迹往前查，发现这人八年前就是太子的人了，而皇帝身边的掌印太监三年前才开始跟宋毒医联系的……”
“哦？”
林昭挑眉，“还查到了什么？”
“暂时只查到这里……”
暗卫说完，突然意识到自己说的不对，
所以他又急忙补充道：
“不过我们的暗卫，已经发现了还有两人知晓当年发生的事，我们的暗卫已经前去查了，估计明天就有消息。”
林昭站起身，走到破庙门口，
他望着远处巍峨的宫墙。
晨光正从云层里钻出来，照在琉璃瓦上，晃得人睁不开眼。
“这是王爷交代的事，你们不惜代价，也要查出结果。”
说完，林昭又沉声吩咐，
“去吧，等有结果了再来。”
“是！”
暗卫领命，身形一晃便隐入了晨雾里。
林昭望暗卫消失的方向，
破庙外的风卷起雪花，打着旋儿飘过，
像是在预示着一场即将来临的风暴。
林大壮这边，
分成了四路，准备按原计划行动。
“各位注意安全，如果遇到打不过的，一定要亮出自己的亲卫令牌。”
林大壮可不想，再发生像今天这样的事了。
“统领放心！”老杨拍了拍胸脯，
昨晚的事，他们全都知道，
他们还听说，有好几个兄弟差点丢了性命。
林大壮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亲卫。
这些汉子虽然个个皮肤黝黑，一副憨傻的模样。
但他们，都跟着他杀过不少的蛮子。
体质也不是寻常人能比的。
但是和那八百的暗卫相比，就稍微差了一点。
此刻天色阴沉，
风卷着尘土刮过城墙根，吹得众人衣袍猎猎作响，倒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都记着，”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
“咱们是来查探，不是来打架的。见了动静别冲动，先记着方位、人数、旗号就行。”
“遵命！统领！”
众人齐声应道，声音在树林中荡开，
惊得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起来。
刷刷刷！
所有人消失在原地。
林大壮按原计划走到北边儿，
狗剩拎起一酒壶，跟在他身后，
最后面，还跟着五百亲卫，
他们一路，沿着小路往北走。
路边的荒草，长得齐膝高，踩上去沙沙作响。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
狗剩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地上一道浅浅的辙印：
“统领，您看这个！”
林大壮蹲下身，
用手指量了量辙印的宽度：“是马车印，看这深度，拉的东西不轻。”
狗剩点头道：
“统领，这印子还新鲜，估计就这两天的事。”
狗剩说完，又抬头望了望前方，
一片低矮的树林挡了视线，“统领我们去那边看看吧。”
“好，你在前面带路！”
“遵命！”
...
一行人，穿过树林，眼前豁然开朗，
一片废弃的窑厂出现在眼前，
断壁残垣间，隐约能看到几个晃动的人影。
更显眼的是窑厂外的空地上，
堆着几堆新翻的土，旁边还散落着些干草，像是刻意用来掩盖什么。
“统领，那边有马粪！”
一个亲卫低喊一声，指向窑洞墙角。
林大壮眯起眼，他也早就看到了，墙角那里堆了不少的马粪，
看颜色还是湿的。
想来，也是刚不久堆的。
他心里有了数，七皇子的私兵，十有八九就藏在这窑厂里。
只是不知道里边儿有多少人。
“狗剩，你带二十个人去窑厂搜索，看看里面有多少个窑洞。”
狗剩刚领命要走，
忽然听到身后传来一阵马蹄声。
众人瞬间消失，躲进树林，
五百多人，身手之好，竟然连一片叶子也没有晃动。
踏踏踏！！！
不多时，
就见一队骑兵从南边疾驰而来，约莫有百来号人，
个个穿着蓝色劲装，腰佩弯刀，直奔窑厂而去。
林大壮眉头皱起，他按住蠢蠢欲动的狗剩，沉声道：“别出声，看他们要做什么。”
只见那队黑骑卫到了窑厂门口，翻身下马，
为首的一个络腮胡对着窑厂喊了句什么，窑厂的大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随后，几个穿着兵甲的汉子从里面走出来，
跟络腮胡低声说了几句，又转身回了窑厂。
没过多久，几辆盖着黑布的马车从窑厂驶了出来，由黑骑卫护送着，往西边去了。
“跟去吗？”狗剩按捺不住。
林大壮点点头：“你留在这里，去几个身手好的就行。”
他看这些人去的方向，
正好是西边儿，
刚好老吴在那边，
他只需要派几个身手好的跟着就行，剩下的老吴知道怎么做。
林大壮点了十几个人跟去，
又让狗剩进窑厂探查一番。
他则带着剩下的人，继续在这里守着，
因为他还想看看这窑厂里到底藏了多少人。
风还在刮，天色越来越暗。
林大壮站在一棵老槐树的枝丫上，手按在腰间的佩刀上，眼神锐利如鹰。
......
皇宫，
暗卫身形如鬼魅，
如此多的守卫，却无一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掌印太监的寝殿内，烛火摇曳，映得墙壁上的人影忽明忽暗。
掌印太监被死死绑在椅子上，脸上满是惊恐，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暗卫缓步走到他面前，声音低沉的问道：
“三年前，你和宋毒医联系，所为何事？”
掌印太监眼神闪烁，支支吾吾：
“没……没什么事，就是……就是寻常的问诊罢了。”
暗卫冷笑一声，指尖在太监胳膊上轻轻一划，
一道血痕瞬间浮现。
太监疼得尖叫起来，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
“再不说实话，这宫里...往后可就没你这号人物了。”
掌印太监吓得魂飞魄散，连忙哭喊：
“我说！我说！是……是陛下让咱家联系宋毒医的。”
“那你们这三年，都让宋毒医干了什么？一个字也不许落下，全部给我说出来。”
“各位好汉...只要你们不杀我，我什么都说......”
“少废话，不说就死。”
一个暗卫说完，便拿出了纸笔，
准备把太监的话，都记录了下来。
掌印太监见到躲不过去，只能缓缓的开口说道：
“三年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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