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不听解释
“你就是啥？就是想一步登天！”梅兰根本不听她解释。
“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不是让你去给人家当玩意儿的！左佳棋哪点不好？对你真心实意，跟你门当户对，你偏偏不选，非要往火坑里跳！”
“妈！”时然哭得浑身发抖，“您能不能别这么说！左烨霖他不是那样的人！”
“他是哪样的人？你跟他认识几天？你了解他吗？”梅兰指着门口，“你要是非要跟他来往，就别认我这个妈！”
时然看着妈狰狞的脸，心里像被撕开一个大口子，疼得说不出话。
她从来没想过，妈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空气僵了足有半分钟，梅兰猛地一拍桌子，碗碟都跟着颤了颤。
“我告诉你时然，这事没得商量！要么你乖乖跟左佳棋处对象，年底就把婚结了。要么你就收拾东西滚出去，别再认我这个妈！”
“妈！您怎么能这么逼我？”时然的声音抖得厉害，眼泪噼里啪啦砸在桌布上，“结婚是一辈子的事，怎么能说结就结？”
“怎么不能？”梅兰梗着脖子，眼眶红得吓人。
“我跟你爸当年认识三个月就结婚了，不也过了一辈子？我看你就是被左烨霖勾了魂，这叫啥？这叫脚踏两只船！对得起佳棋吗？”
“我没有！”时然急得站起来，椅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音。
“我跟左佳棋说得清清楚楚，我们只是朋友！跟左烨霖也没什么！您怎么就不信我？”
“没什么他能天天往你跟前凑？没什么你能为了他跟我犟嘴？”梅兰也站起来，指着门口，“今天你必须给我个准话，选左佳棋，还是选那个姓左的！”
时然看着妈通红的眼睛，心里又酸又涩。
她知道妈是急疯了，可这话像刀子一样扎心。
她咬着嘴唇没说话，眼泪把胸前的衣服都打湿了。
“不说话是吧？”梅兰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筷子就往地上扔。
“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女儿！白眼狼！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就这么气我！”
筷子落地的脆响吓得时然一哆嗦，她看着妈崩溃的样子，忽然觉得特别累。
千言万语堵在喉咙口，最后只化作一句：“妈，您别这样……”
“我不这样能行吗？”梅兰蹲在地上，抱着头哭起来。
“你爸走得早，我一个人拉扯你多不容易？我就想让你嫁个好人家，不受委屈，我有错吗？你怎么就不能懂我……”
时然看着妈佝偻的背影，心里像被塞了团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她慢慢蹲下去，想扶妈起来，手伸到一半又缩了回去。
那天晚上，时然在客厅坐了一夜。
窗外的天从黑变灰，又从灰变亮，她脑子里乱糟糟的，像有无数只蜜蜂在嗡嗡叫。
妈说的话像魔咒一样缠着她——要么嫁，要么滚。
她怎么可能滚？妈身体不好，身边不能没人照顾。
可让她嫁给左佳棋，她又做不到。
那不是买菜讨价还价，那是要搭进一辈子的事。
接下来的几天，时然像丢了魂。
上班频频出错，被领导说了好几次。
下班回家就躲进房间，跟梅兰零交流。
梅兰做好饭，她就扒拉两口；梅兰不说话，她也懒得开口。
家里的气氛冷得像冰窖，连空气都带着苦味。
这天下午，时然刚从公司回来，就看见左佳棋坐在客厅里，手里拿着个果篮，正跟梅兰说着什么。
梅兰脸上带着笑，比前几天缓和了不少。
“然然回来啦？”左佳棋先站起来，脸上的笑有点不自然，“我路过附近，顺便买点水果过来。”
时然点点头，没说话，换了鞋就往房间走。
“哎，你这孩子！”梅兰赶紧叫住她，“佳棋特意来看你，你躲啥？过来坐会儿。”
时然没回头，闷闷地说：“我有点累，想躺会儿。”
“累也得过来打个招呼啊！”梅兰的语气又硬起来。
左佳棋赶紧打圆场：“阿姨没事，时然累了就让她歇歇，我也坐不了多久。”
时然的脚步顿了顿，终究还是没进房间，在沙发最边上坐下，离左佳棋远远的，低着头抠手机壳。
客厅里一下子没了声音，只有墙上的挂钟滴答滴答响。
梅兰想找话题，张了张嘴又不知道说啥。
左佳棋看着时然，几次想开口，嘴唇动了动又闭上了。
时然能感觉到左佳棋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浑身不自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过了好一会儿，左佳棋忽然站起来：“阿姨，要不……我跟您单独说两句话？”
梅兰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行，那我们去里屋说。”
时然心里咯噔一下，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左佳棋冲她笑了笑，眼神挺复杂。
俩人进了卧室，梅兰顺手关上了门。
时然坐在客厅，耳朵不由自主地往卧室的方向凑，可隔着门，啥也听不清，只能听见模糊的说话声，忽高忽低的。
她心里像揣了只兔子，砰砰直跳。
左佳棋要跟妈说啥？该不会是催婚吧？还是说……要放弃了？
说真的，她挺怕左佳棋放弃的。
那样的话，妈肯定会更生气，说不定真能把她赶出去。
可要是他不放弃，自己又该怎么办？
时然抓着手机壳，指节都捏白了。
她第一次觉得，做人这么难。
卧室里，梅兰给左佳棋倒了杯热水：“佳棋啊，你有啥话就直说，是不是时然那丫头又给你脸色看了？我替她给你赔个不是。”
左佳棋接过水杯，放在桌上，搓了搓手，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阿姨，其实……我今天来，是想跟您说声抱歉。”
“抱歉？啥意思？”梅兰愣住了。
左佳棋搓了搓手，脸上带着点为难：“阿姨，我是说……我跟时然可能真的不合适，强凑在一起也没啥意思。”
“不合适？哪儿不合适？”梅兰急得往前凑了凑，“我瞅着你们俩挺配的啊，都是踏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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