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你说呢
原来他最近忙这些去了。
所以才没时间管她，所以才放松软禁，大概是觉得，她已经构不成威胁了吧。
时然慢慢放下手机，闭上眼睛，心里那点刚升起的希望，像被泼了冷水瞬间就灭了。
也是，他怎么可能对她有别的想法？
他马上就要结婚了，跟林薇薇，那个和他门当户对的女人。
她不过是他婚前的一个插曲，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玩物。
接下来的几天，网上全是左家的新闻。
有人说左老爷子身体不好，几个儿子在争继承权，有人说左烨霖和三叔闹得厉害，已经好几天没说话了。
还有人扒出左佳祺被调到分公司后勤，其实是被彻底踢出了权力中心。
时然每天抱着手机刷新闻，心里七上八下的。
她总觉得左家这摊浑水迟早要泼到自己身上，好几次想给左烨霖发信息提醒他，可点开对话框，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直到看见娱乐头条。
《左烨霖林薇薇深夜约会，同回公寓疑似同居》
配图是两人在餐厅吃饭的照片，左烨霖帮林薇薇擦嘴角的酱汁，动作自然又亲昵，林薇薇笑得眉眼弯弯，一脸幸福。
时然的手指停在屏幕上，心里像被塞了团棉花，闷得喘不过气。
他们看起来那么恩爱，那么般配，网上全是祝福的声音，说什么“天作之合”“年度最佳情侣”。
她那点提醒的心思，突然就变得可笑起来。
人家郎情妾意，哪需要她这个外人操心？
时然关掉手机，扔到一边，趴在床上，盯着墙发呆。
傍晚的时候，左烨霖居然回来了。
他走进客厅，脱下外套递给保镖，看见时然坐在沙发上，愣了一下：“没出去？”
时然抬起头，他今天穿了件灰色西装，领带松垮地挂在脖子上，看起来有点累，但眼神依旧很冷。
“不想出去。”时然低下头，声音闷闷的。
左烨霖没说话，走到冰箱前拿出瓶矿泉水，拧开喝了一口。
客厅里安静得可怕，只有他喝水的声音。
时然攥着衣角，心里像有只猫在挠，痒痒的，又有点疼。
她鼓起勇气，抬头看着他：“左烨霖，我问你个事。”
“说。”他靠在冰箱上，看着她。
“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时然的声音很小，却很清晰。
左烨霖的眼神闪了闪，像是没想到她会问这个。
他沉默了几秒，嘴角勾起一抹嘲讽：“你说呢？”
“我不知道。”时然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是玩物？是交易？还是……”
“情人。”左烨霖打断她，声音冷得像冰，“你拿了我的钱，陪在我身边，不就是情人吗？时然，别想太多，我们之间，就这么简单。”
情人……
这两个字像重锤，狠狠砸在时然心上。
她看着他，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对，是情人。我居然还傻到……”
她没说下去，也没必要说了。
左烨霖看着她哭，眼神没什么变化，只是皱了皱眉：“又发什么疯？”
“我没发疯。”时然擦干眼泪，站起身，看着他，眼神异常平静，“左烨霖，我们结束吧。”
左烨霖愣了一下：“结束？”
“嗯，结束。”时然点点头。
“你给我的钱，我会慢慢还给你。我妈的医药费，我也会想办法还。我们好聚好散，以后互不相干。”
她已经想明白了，与其这样不清不楚地耗着，不如早点脱身。
他有他的未婚妻，她有她的妈，本来就不是一路人。
左烨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逼近一步，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吓人。
“结束？你说结束就结束？时然，你当我这儿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不然呢？”时然看着他，眼神里没有害怕，只有疲惫。
“你马上就要结婚了，总不能让林薇薇知道我的存在吧？早点结束，对我们都好。”
“对我好？”左烨霖笑了，笑得戾气十足。
“谁告诉你我要结婚了？就算结婚，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以为你是谁，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我不是谈条件，我是通知你。”时然使劲挣扎，“放开我！”
“放开你？让你去找左佳祺？还是去找别的男人？”
左烨霖的眼神像刀子。
“时然，别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你妈以前是我家佣人，你能有今天，全靠我！现在翅膀硬了，想飞了？”
“我没忘！”时然的眼泪掉得更凶了。
“我没忘我妈是佣人，没忘我拿了你的钱！可我也没忘你怎么对我的！你把我关在这儿，不让我见我妈，还……”
“还什么？”左烨霖打断她，语气更冷了，“还睡了你？时然，这不是交易的一部分吗？你拿了钱，难道不该付出点什么？”
这句话像针，狠狠扎在时然心上。
她看着他，突然觉得无比陌生。
这个男人怎么能这么冷血？这么刻薄？
“是，是交易。”时然的声音抖得厉害，“所以我现在想结束交易，把钱还给你，不行吗？”
“不行！”左烨霖低吼一声，把她按在沙发上。
“我说了，没我的允许，你哪儿都别想去！你以为你是谁？想还钱就还钱？你觉得你那点钱，够赔我在你身上花的时间和精力吗？”
他俯身逼近，呼吸喷在她脸上，带着冰冷的气息。
“时然，别太高看自己。你这种女人，除了我，谁会要你？离了我，你连你妈都养不起！”
时然的心彻底死了。
她看着左烨霖狰狞的脸，突然就不想挣扎了。
左烨霖看她不动了，眼神里的怒火更盛，像是被点燃的炸药桶。
“怎么？不说话了？是不是想起左佳祺的好了？觉得他比我温柔，比我懂得疼人？”
时然闭着眼，没应声。
她现在连跟他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随便他怎么想吧。
可她的沉默在左烨霖看来就是默认，他一把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就知道！你根本忘不了他！跟我在这儿装模作样，心里早就盼着跟他双宿双飞了吧？”
“你够了。”时然终于睁开眼，声音冷得像冰，“别把所有人都想成你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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