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你就是个混蛋
“黎特助为什么被辞退？”时然喘着气问，眼睛红红的，“是不是因为我？因为黎坞？”
左烨霖放下文件，靠在椅背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眼神冷冷的：“公司的人事变动，需要向你汇报？”
“你别转移话题！”时然往前走了一步，“黎暖在公司待了那么久，怎么可能泄露机密？你是不是故意的？”
“故意的又怎么样？”左烨霖挑眉，语气带着嘲讽，“我是老板，想辞退谁就辞退谁，需要跟你解释？”
“你太过分了！”时然气得浑身发抖，“黎暖是无辜的！你有什么冲我来，别连累别人！”
“冲你来？”左烨霖站起身，逼近一步，眼神危险。
“你以为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冲你来？时然，别忘了自己的身份。”
时然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心里又气又委屈，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左烨霖，你除了用这种手段，还会什么？你就是个混蛋！”
“混蛋？”左烨霖冷笑一声，拿出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
“自己看，这是黎暖泄露给左佳祺的项目资料，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说？”
时然愣住了，拿起文件翻开，上面确实有黎暖的签名和发送记录，日期就在昨天。
“不可能……”她摇着头，不敢相信，“黎暖不会这么做的……”
“知人知面不知心。”左烨霖的语气很平淡，“她弟弟接近你，恐怕也没安什么好心。”
时然说不出话来，眼泪掉得更凶了。
她不知道该相信谁，心里乱成一团麻。
“现在知道谁是好人谁是坏人了？”左烨霖看着她，眼神复杂，“别再傻乎乎的，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时然没说话，转身跑出了办公室，心里又痛又乱。
回到设计部，时然坐在座位上，看着黎暖空荡荡的工位，眼泪止不住地流。
张姐走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太难过了，职场就是这样，身不由己。”
时然点点头，心里却像被堵住了一样，喘不过气。
晚上下班，时然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给黎暖打了个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起，黎暖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时然？”
“黎特助，你在哪儿？我想见你。”时然的声音有点抖。
“我在老地方的酒吧。”
时然赶到酒吧时，黎暖已经喝了好几杯了，面前的桌子上放着好几个空酒瓶。
“黎特助……”
“别叫我黎特助了，”黎暖笑了笑，眼睛红红的，“我现在就是个无业游民。”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真的……”时然犹豫着，没说出“泄露机密”几个字。
黎暖拿起酒杯喝了一口，苦笑着说：“是，资料是我发的，但我不是故意的。”
“我弟前段时间跟我说想做个类似的项目，我就把旧资料给他参考了一下，没想到他居然转手就给了左佳祺……”
时然愣住了：“黎坞他……”
“他也是被左佳祺骗了，”黎暖叹了口气，“左佳祺说给他投资，让他自己开工作室，他一时糊涂就……”
时然的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过也好，”黎暖笑了笑。
“我早就不想在左氏待了，每天看左烨霖的脸色，累得慌。这次他给了我一大笔违约金，够我养老了。”
“你要去哪儿？”时然问。
“去国外，”黎暖说，“我爸妈在国外定居了，我早就想过去了，一直没下定决心。正好趁这个机会，出去散散心。”
她顿了顿，看着时然：“时然，跟我一起走吧？我在那边认识几个做设计的朋友，可以帮你介绍工作。”
时然愣住了，心里一动。
去国外？
离开这里，离开左烨霖，离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
这个想法像一颗种子，在她心里迅速生根发芽。
“我……”她犹豫了，想到妈还在别墅里，想到左佳祺的事还没解决，“我妈还在这里……”
“可以把你妈一起接过去啊，”黎暖说，“国外的医疗条件好，对你妈的病也有好处。”
时然的心动摇了。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可她看着黎暖，又想到了自己的情况……
“你好好想想，”黎暖递给她一张名片，“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想好了给我打电话。什么时候走都行，我等你。”
时然接过名片，紧紧攥在手里，心里乱得像一团麻。
“好了，不早了，我该走了。”黎暖站起身，抱了抱时然。
“照顾好自己，别太相信别人，尤其是左烨霖，那家伙心思深得很。”
时然点点头，看着黎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心里空落落的。
她在酒吧门口站了好一会儿，晚风吹得人发冷，才慢吞吞往别墅走。
路上给护工打了个电话，问妈睡了没，护工说梅兰今晚状态不错，早就睡熟了。
推开别墅门时，客厅的灯亮得晃眼。
左烨霖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搭在茶几上，指尖夹着支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都没弹。
“回来了。”他头也没抬，声音闷闷的，带着点烟嗓。
时然换鞋的手顿了顿，没应声，径直往房间走。
“站住。”左烨霖突然开口，语气冷得像冰，“几点了？你以为这是你家开的酒吧，想逛到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
时然转过身，看着他眼底的红血丝，心里那点委屈突然涌了上来：“我去哪里，跟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左烨霖“嗤”了一声，掐灭烟头站起来，一步步逼近。
“时然，你是不是忘了自己住谁的房子，吃谁的饭？真当我给你点好脸色，你就能上天了？”
他的气息压过来，带着烟草味和淡淡的酒气，时然下意识往后缩，后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我跟黎暖道别，怎么了？”她梗着脖子，强装镇定，“你把她赶走还不够，连我跟她见最后一面都不行？”
“赶走？”左烨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得让她皱眉。
“她泄露公司机密，被开除是活该！你还敢替她说话？是不是觉得我不敢动你？”
他的手指很烫，眼神里翻涌着怒火，还有些她看不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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