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要不要调整一下
下午三点，左烨霖才到公司。
他昨晚陪客户谈生意到半夜，眼下还有点红血丝。
刚进办公室，助理就拿着一份监控报告进来了：“左总，这是您要的上周各楼层监控汇总。”
左烨霖揉着太阳穴翻开，目光扫到研发部楼层时，突然停住了。
屏幕上，左佳棋正鬼鬼祟祟地进了时然的办公室，两人还聊了快半小时。
他眉头瞬间皱起来。
左佳棋被开除那天，他特意嘱咐过时然，别再跟这种人来往，怎么还偷偷见面？
“时然今天没来找你汇报工作？”他抬头问助理。
“来了，上午十点多来的，说新能源项目的测试数据有点问题，想跟您商量。”助理回忆道，“当时您还没到，我让他先去处理了。”
左烨霖没说话，心里却有点不是滋味。
时然明明见了左佳棋，却半句没提，是故意瞒着他？
他知道左佳棋是左家的远房亲戚，虽然没什么来往，但总归沾点关系，时然会不会因为这层原因，跟他还有牵扯？
正想着，时然敲门进来了，手里拿着份文件：“左总，这是修改后的测试数据，您看看。”
左烨霖接过文件，没看，只是抬头看他，语气淡淡的：“上午忙吗？”
“还行，处理了点杂事。”时然没多想，随口答道。
左烨霖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没再追问，只说：“放这儿吧，我等会儿看。”
时然愣了一下。
平时左烨霖总会跟他聊两句项目细节，今天怎么冷冰冰的？他有点摸不着头脑，点点头退了出去。
门关上的瞬间，左烨霖拿起文件，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他点开监控录像，反复看了好几遍左佳棋进办公室的画面，越看心里越堵。
他不是不信任时然，只是左佳棋那小子太会耍手段，就怕时然被他骗了。
接下来的几天，左烨霖明显跟时然疏远了。
时然坐在会议室里，看着白板上的项目计划，皱着眉举手。
“我觉得这个玩具配色有点太艳了，现在家长都喜欢低饱和度的，要不要调整一下？”
左烨霖抬头看了她一眼，只是淡淡点头：“知道了。”
没了？
时然愣在那，手里的笔都忘了放下。
以前他肯定会追问“具体用什么色系”“有没有参考案例”，今天怎么这么冷淡？
旁边的小张偷偷碰了碰她的胳膊，挤眉弄眼的，意思是“老板今天不对劲”。
时然没理他，心里堵得慌。
中午吃饭，时然特意多打了份左烨霖爱吃的红烧肉，端到他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吃饭了，我给你带了……”
“不用了。”左烨霖的声音从里面传来，闷闷的，“我叫外卖了，你自己吃吧。”
时然端着饭盒站在门口，进退不是。
红烧肉还冒着热气，她鼻子突然有点酸——昨天他还说想吃这口，今天就变卦了？
她没再说话，默默把饭盒放在门口的桌子上，转身走了。
刚到走廊，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好像在跟什么人讨论合同，语气挺正常的，就是对她格外冷淡。
下午更离谱。
时然拿着修改好的设计稿去找他，刚走到门口，就见助理拿着文件出来，看到她愣了一下。
“时老师，左总说这个方案让您盯一下，有问题直接跟我对接就行。”
时然接过文件，手指捏得发白：“他自己不看吗？”
“左总说他要去见客户，没时间。”助理挠挠头，“不过他特意交代了，说您眼光好，让您全权负责就行。”
全权负责？以前这种事他都会拉着她一起讨论，逐页看细节，今天居然让助理传话？
时然回了自己办公室，把设计稿往桌上一摔，气呼呼地坐下来。
小张端着水杯路过，探头进来：“时老师，您跟左总吵架了？”
“没有啊。”时然气鼓鼓地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这几天跟吃了枪药似的，对我爱答不理的。”
“会不会是……”小张压低声音，“左总怕拖累您？毕竟公司现在这情况，欠了那么多钱……”
时然愣了一下。
是啊，前几天左佳祺来闹过，说要帮他们还债，条件是她跟左烨霖分手。
难道左烨霖听到什么了？
还是他自己胡思乱想，觉得给不了她好日子，故意疏远她？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时然抓起包就往外走，小张在后面喊：“时老师，您去哪啊？”
“找你们老板算账去！”
时然冲到左烨霖办公室，推开门就喊：“左烨霖，你什么意思？”
左烨霖正在收拾文件，被她吓了一跳，抬头看她：“怎么了？”
“怎么了？”时然走到他面前，瞪着他，“开会不理我，送饭你不要，连交代工作都让助理传话，你是不是故意躲着我？”
左烨霖眼神闪了闪，低下头继续收拾：“你想多了，我就是最近有点忙。”
“忙？”时然皱着眉，走到他办公桌前。
“再忙也不至于连句话都懒得跟我说吧？前几天还好好的，这两天突然就跟换了个人似的，你到底咋了？”
左烨霖把文件塞进包里，拉链拉得“刺啦”响：“真没事，就是公司的事烦得慌。”
时然瞅着他紧绷的侧脸，心里琢磨开了。
也是，以前他是呼风唤雨的左家大少，现在窝在这小破公司里，天天对着烂账和催债电话，换谁心里都得别扭。
她放软了语气，往他旁边凑了凑。
“我知道你最近压力大，从以前那种日子突然降到现在这样，肯定不好受。”
“但你看啊，咱们现在虽然累点，可不用看别人脸色，不用应付那些弯弯绕，不是挺好的吗？”
左烨霖动作一顿，转头看她，眼神里带着点说不清的冷意：“你想说什么？”
“我就是想告诉你，别钻牛角尖。”
时然没察觉他语气不对，还在自顾自地开导。
“钱没了可以再赚，公司垮了可以再建，只要咱们俩在一起，慢慢熬总能熬过去的。你以前不是最看不起那些一遇到事就自怨自艾的人吗？”
“所以呢？”左烨霖突然笑了，那笑声听着有点刺耳，“你是觉得我现在就是在自怨自艾？觉得我扛不住这种落差，需要你来可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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