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6章 压不住场子
“可不是嘛，以前你总忙着开会，我也总被左氏的事绊住，现在总算能安安稳稳陪你了。”
“不过你也别太放松，偶尔看看新闻，别跟社会脱节了。”
“知道啦。”时然拿起旁边的平板，点开财经新闻，刚看没几秒就笑了。
“你看，我爸还挺厉害，刚接手公司没几天，就谈成了两个小项目，新闻上都夸他‘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呢。”
左烨霖凑过去看了一眼，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皱。
“这些项目都是你之前铺垫好的，他就是捡了个现成的。不过也好，让他先折腾几天，省得总觉得你年轻不靠谱。”
接下来的半个月，时然每天都会看时氏的新闻，发现时父确实签了不少合作。
甚至还有几个以前跟时然谈过、没谈成的客户，因为“信任时父的资历”，主动找上门合作。
时然拿着平板，指着新闻给左烨霖看。
“你瞧，我爸还挺会利用自己的‘老招牌’，这几个客户以前我磨了好久都没搞定，他几句话就谈成了。”
左烨霖凑过去扫了眼屏幕，伸手帮她把散落的头发别到耳后。
“还不是沾了你的光？你之前把合作框架都搭好了，他就是去签个字而已。”
“不过也好，让他先得意几天，省得总觉得你年轻，压不住场子。”
时然撇撇嘴，心里有点小委屈，但还是顺着他的话说。
“也是，只要公司能赚钱，谁谈成的都一样。我现在啊，就安心养我的宝宝，其他事都不管。”
可这份“不管”没持续几天，这天下午，左烨霖正在给时然削苹果，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是时氏助理打来的，声音压得极低，还带着颤：“左总，不好了！出大事了！时董……”
“时董跟他那个老战友合作了个地产项目，说是能翻倍赚钱，结果被人家下套了！”
“项目现在黄了，不仅投进去的钱拿不回来，还得赔对方违约金，公司账户直接空了，出现一个亿的资金缺口！”
左烨霖手里的苹果刀“啪嗒”掉在托盘上，声音都变了。
“你说什么？一个亿？他疯了？时氏什么时候碰过地产？而且还是跟一个不知道底细的老战友合作？”
“我当时就劝过啊左总！”助理快哭了。
“我跟时董说，地产行业水太深，咱们没经验，而且得先做风险评估，可他不听，说对方是他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绝对靠谱。”
“还说这是‘让时氏更上一层楼’的好机会，谁拦着就是跟时氏过不去……”
左烨霖挂了电话，脸色黑得像锅底。
时然坐在床上，早就听懵了，此刻声音都有点发颤。
“烨霖……他真的亏了一个亿？时氏的流动资金总共也就两个多亿，这一下……这一下不是要把公司掏空了吗？”
“不止掏空这么简单。”左烨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
“资金链一断，银行会立刻催还贷款，合作商也会闻风解约，到时候连锁反应，时氏可能真的要完了。”
两人正说着，病房门“砰”地被推开，时父冲了进来。
他头发乱糟糟的，衬衫扣子都扣错了，眼睛通红，跟之前那个意气风发的“时董”判若两人。
他看都没看时然，径直冲到左烨霖面前，抓住他的胳膊，声音带着哀求。
“烨霖！烨霖你帮帮我！你一定要帮帮我！”
“左氏家大业大，你先借时氏一个亿，就一个亿！等公司缓过来，我马上连本带利还你！求你了！”
左烨霖皱着眉把胳膊抽出来，语气严肃：“叔叔，不是我不帮，而是这一个亿不是小数目，而且这个窟窿根本不是借钱能填上的。”
“您想过吗？这个项目从一开始就是错的，时氏的核心业务是医疗器械，跟地产八竿子打不着。”
“您连风险评估都没做，就凭着‘老战友’的情分投钱，这本身就是对公司不负责！”
“我知道错了！我知道我糊涂！”时父急得直跺脚，声音都哑了。
“可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啊！要是补不上这个缺口，银行明天就会上门，那些合作商也会跑光，时氏就完了！”
“那是你爷爷一辈子的心血啊！烨霖，算我求你了，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可怜可怜时家！”
时然看着父亲憔悴又狼狈的样子，心里像被针扎了一下，可还是硬着心肠开口：“爸，这不是借不借钱的问题。”
“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有没有跟董事会商量？有没有问过公司任何人的意见？”
“您只凭着自己的感觉，就把公司推向火坑，现在出了事，就想着让别人来擦屁股，这对公司的员工、对信任时氏的合作商，都不公平。”
时父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张了张嘴，最后只能垂着头，声音哽咽。
“我……我当时是被猪油蒙了心，他说这个项目稳赚不赔，还说能让我在董事会面前扬眉吐气，我就……我就没忍住……”
“扬眉吐气？”左烨霖冷笑一声，“您现在这样，才是真的丢人。”
“时然之前把公司打理得好好的，股价涨了，合作也多了，您一回来就瞎折腾，现在把公司搞成这样，您觉得这样就能扬眉吐气？”
“那你说怎么办！”时父突然爆发，冲着左烨霖喊，“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时氏倒闭吧！你倒是给我想个办法啊！”
左烨霖刚想开口，时然先按住了他的手，看向时父：“爸，办法我有，但得按我的规矩来。”
“想救时氏，你得把手里所有的人脉资源交出来——包括你那些老战友、以前合作过的客户联系方式，还有你在行业里的关系网，全都转到我名下。”
“另外，你往后在公司只能做个普通顾问，就是个‘打工的’，没有任何决策权，只能帮我对接老客户，怎么样？”
时父愣了一下，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你要我的人脉？还要我做顾问？时然，你这是趁火打劫！”
“我不是趁火打劫。”时然语气平静，“这些人脉本来就是时氏的资源，不是你个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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