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我没拦住
月嫂赶紧抱起小鱼哄，一边哄一边急得掉眼泪。
“时小姐，你别激动啊！小鱼吓到了！左总也是没办法，他就是……就是没好意思跟你说！”
时然根本听不进去，她指着门口的狼藉，又指着手机屏幕上“尹雪南”三个字，眼睛通红。
她想质问，想怒骂，想问问左烨霖到底把她当什么，可喉咙里只能发出破碎的气音，一个完整的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别墅门被推开，左烨霖走了进来，看到门口堆得像小山一样的玩具碎片，还有地上瘫坐着的时然，瞬间愣住。
“然然？你怎么回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他刚说完，就听到小鱼的哭声，赶紧走过去，看到月嫂怀里哭得满脸通红的小鱼，又看了看时然通红的眼睛和地上的衣服碎片，心里一下子就慌了。
“是不是月嫂欺负你了？还是小鱼不舒服？”
时然抬起头，眼神冰冷得像刀子，直直地盯着他，拿起手机，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屏幕上的字带着刺骨的寒意。
“这些东西，是你和尹雪南一起买的？”
左烨霖看到地上的玩具和衣服，瞬间明白过来，赶紧蹲下来解释。
“然然，你别误会！昨天我去母婴店给小鱼买东西，刚好碰到尹雪南，她非要跟着去，还硬要买这些，我没拦住……”
时然猛地把手机扔到他身上，手机“啪”地一声掉在地上。
她指着自己的喉咙，又指着门口的狼藉，身体不停地发抖，眼泪掉得更凶。
她想说“你忘了她是怎么害我不能说话的吗”，想说“你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可最终只能发出绝望的呜咽声。
“我不是故意的！”
左烨霖赶紧捡起手机，想拉她的手，“我就是觉得这些东西小鱼能用，没想那么多……”
时然用力甩开他的手，挣扎着站起来，抱起月嫂怀里的小鱼，转身就往房间走。
走到门口时，她还回头冷冷地瞪了左烨霖一眼，眼神里满是失望和愤怒。
左烨霖看着她的背影，心里又疼又悔。
他昨天确实是偶遇尹雪南，对方缠着要给小鱼买东西，他想着赶紧打发她走，就没拒绝，没想到会被时然发现，还刺激到她。
“然然！”
他想追上去，又怕再刺激到她，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紧闭的房门，声音沙哑。
“对不起，是我错了……这些东西我马上让人扔掉，以后再也不会让尹雪南靠近你和小鱼了。”
可是不管左烨霖在门外怎么敲门、怎么解释，她都不肯开。
接下来的几天，时然彻底变了。
她不再哭闹，也不再对着左烨霖发脾气，只是默默地收拾东西。
她的衣服、首饰，还有之前放在家里的画具、书籍，一件件仔细叠好，装进行李箱。
白天，她抱着小鱼坐在阳台晒太阳，眼神空洞得像没有灵魂，不管小鱼怎么咿呀叫，她都只是机械地拍着孩子的背。
晚上，她直接把客房收拾出来，抱着小鱼住进去，哪怕左烨霖端着温水过去，想跟她聊聊，她也会冷冷地指了指门口，把人赶出去。
左烨霖心里犯嘀咕，却只当她还在气头上，对着林浩吐槽。
“女人真是难哄，都过去好几天了，还跟我冷战呢，等她气消了就好了。”
林浩看着他满不在乎的样子，想劝又不敢，只能在心里叹气——左总这是真没看出，时总的心早就凉透了。
这天晚上，左烨霖陪着客户应酬到半夜，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家，刚走到客厅，就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份厚厚的文件，旁边还压着时然的手机。
他揉了揉眼睛走过去，拿起文件一看，封面上“离婚协议”四个大字刺得他眼睛生疼，脑子“嗡”的一声，手里的公文包“啪”地掉在地上。
这时，卧室门开了。
时然抱着已经睡着的小鱼走出来，身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手里拿着一支笔，走到他面前。
她把笔递过去，又指了指茶几上的离婚协议，眼神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就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时然！你闹够了没有？”
左烨霖猛地把协议摔在桌上，文件散了一地，他声音里满是怒火。
“就因为尹雪南那点破事，你就要跟我离婚？你是不是疯了！我们还有小鱼啊！”
时然没说话，只是弯腰，一张张捡起地上的协议，慢慢抚平褶皱，翻到最后一页签名的地方，伸出手指着，看着他，没有丝毫退让。
“我不签！”左烨霖斩钉截铁地吼道，声音都在抖。
“这婚我绝对不离！你现在就是产后情绪不稳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不就是一起买了点破玩具吗？你至于揪着不放，还闹到离婚的地步？你就是太多疑了！”
时然看着他，眼里闪过一丝嘲讽，转身走到茶几旁，拿起手机快速打字，屏幕亮起来，字里行间全是冰冷。
“我不是多疑，是你一次次让我失望。上次她刺激我失声，你说‘误会’。这次她跟着你给小鱼买东西，你说‘偶遇’。”
“左烨霖，我没办法跟一个和伤害我的人继续来往的男人过下去，更没办法让我的孩子身边有这样的隐患。”
“隐患？尹雪南早就被我拉黑了！电话、微信全删了，我们再也不会有任何联系！”
左烨霖急得冲过去抓住她的手，语气软了下来，带着哀求。
“然然，别闹离婚好不好？我们从认识到现在，经历了那么多，还有小鱼，我们是一家人啊！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时然用力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手腕被抓得发红，她拿起手机继续打字，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从你带着尹雪南踏进母婴店，给小鱼买那些东西的那一刻起，我们就不是一家人了。这婚，我离定了。”
说完，她抱着小鱼转身走进客房，“砰”地一声锁上了门。
左烨霖站在门外，拳头攥得紧紧的，心里又气又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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