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启程回京
对于霓裳公主的事，凌子玄感触是不大的。
虽说外面传的热闹，但两人真正意义上正常的对话其实都没有一次。
而且说是往北边去了，那自然不是冲他来的。
挺勇的，这是凌子玄对她的唯一评价。
当初自己卷入皇子之争时也想过出走，但北边第一个就去掉了。
寒冷，草原，动乱，蛮族，血腥，黄沙，弱肉强食。
想来不是一些特别好的词组成的地方。
在这个时代，大家都想往中原来，没人愿意往北去。
但她偏偏这么做了。
在大夏尊贵的身份显然在那边用不了，而且美貌会是致命伤。
但是能聪明到躲开一路的盘查和追踪，想必是计划好的。
家中几个女眷倒是与她接触过，得知消息后唏嘘一阵。
围绕“挺好的姑娘。”，“怎么这么想不开”之类。
景川候自然被皇家落了个大面子，姬玄彻也只能补救。
重新许了公主下嫁过去。
是下嫁不是尚，算是大恩宠了。
说到北方，由之前大辽大皇子新建立的政权金国。
向大夏递了国书，算是一种认大哥的行为。
但言语中并没有要称臣的意思。
倒是提了一个让大夏朝堂吵翻天的提议：共同征伐大辽。
大夏由南往北，金国由西往东两面夹击。
颇有一种趁他病要他命的感觉。
事后将大夏东北方的大辽一分为二，南边纳入大夏版图。
但凌子玄想不通的是，这个从大辽反出来的大皇子宇文意卿，真能那么狠心让曾经对他敬重的子民遭受生灵涂炭吗？
你说按照原历史金辽两国分属女真人和契丹人，那不同族怎么打都没问题、
但问题现在是同族人呢，实在让人费解。
什么深仇大恨非得联合外人灭了意义上的自家人?
朝堂是主战的肯定是大一批勋贵和武将，太久没打仗了啊、
躺在祖先的功劳簿上吃老本，都快吃干净了，不捞点军功补充一下怎么行。
而且大夏的士兵太久没经历战争了，现在什么战力实在难以说清。
是时候磨练磨练了。
而跟凌子玄同样想法的肯定不在少数。
之前是因为大辽实力已经雄厚了，也不太好打起来。
现在分裂了虽然金辽实力都骤减，但是众所周知三角形是最坚固的形状，大夏也不敢轻举妄动，
这宇文意卿是一点都不担心大夏收拾完辽再一鼓作气把他也收拾了。
这些事，凌子玄与方峰跟那些附俗风雅的文人才子们没两样。
无非在喝酒吃肉时多一些谈资罢了，真要说是多么深入的研究是没有的。
凌子玄的假期还有两个月，但其实只有一个月了，剩下的一个月要留作赶路用。
这让进入九月后的凌子玄常常长吁短叹。
一股子又要当牛马的死样。
自己帮了灾区那么大的忙，也不说多赏几天假期吗？
比方说多赏一个月，那回去上值也上不了几天了。
四舍五入过了年再回去上值应当是刚刚好的。
按照方峰拿回来的消息看，他的很多举措确实帮了不少忙。
一下子被洪水卷走，或者因为泥石流房屋倒塌等等一系列死掉的人还没回报。
但是粗略统计因为水患导致流离失所的足足有五十几万人。
一开始在灾民的冲击下，沿途的未受灾的村落与没形成城墙的小县便遭了殃。
沿途城池粮价疯涨，城内已是自顾不暇，也是万万不敢开城门的。
好在军队来的快，这时候也没什么道理可讲，参与烧杀抢的一律镇压掉就行。
因为自然原因导致的灾害，除了直接就死掉的，后续真因为饿死的反倒是少的。
只要那个时期不是已经烂到透顶，基本都会施救的。
好在现在的大夏正是富强的时候，还是贪官污吏最少的时候。
饿是饿不死，因为管理不当抢夺，斗殴而导致受伤没人医治。
又因为控制不住疫情而导致大规模传播。
这些死掉的人比直接死掉和饿死掉的人要多的多。
但这次不同了，有内阁与六部研究出来的条例在，物资也足够。
庞大的地区内灾民被分割成几十份，就近各县领一两处地区，按照条例内容有条不紊进行着就行。
为了监管，姬玄彻派了都察院，刑部、大理寺三司大量人员前往。
加上暗中的锦衣卫，势必要把这次的赈灾做到前无古人。
后续河道改道和灾区重建也在紧锣密鼓的商议当中。
之前大家的共识今年会死很多很多人。
现在的想法就是今年会少死很多很多人。
吼？一个刚进入朝堂的人能想的出来这些东西，现在任上的都是吃干饭的吗？
况且那凌子玄还在休假，连基本的情况都不知道。
在起初的惊异过后，社会各界就会呈现这种声音，而且愈演愈烈。
在这种压力下，赈灾条例也是不断被完善。
现在最担心的就是突然又有谁提出一个好点子出来研究后可行。
这种良性的竞争隐隐将六部往前推了一小步。
能进入朝堂的都是通过层层选拔的高精尖人才。
肚子里没有墨水脑子里没点东西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就是朝堂内关系太过复杂，一环扣一环，加上“不关我事”，“不犯错就好”等众多理念。
会让人不断安于现状不思进取。
就因为一道八百里加急的折子，里面新鲜的举措让朝堂里大臣们咬着牙不甘落后。
不然，上方的人会考虑你是不是应该留在现在这个位置了。
曹家学堂已经彻底更名为龙渊学院了。
因为凌子玄慷慨的缘故，让龙渊县的百姓对他是感恩戴德。
这个状元郎是真的不错。
凌子玄没那么开心，日子一天一天过，已经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蔫蔫的了。
方峰也不太开心，毕竟凌子玄一走山高路远的再见不知道何时了。
难得有一个有见识又心怀国家的人，他至少是佩服的。
郑重的商议过后，哥哥嫂嫂们打算不去京城了。
这点确实没法劝，之前的日子除了在家里待着还是待着，小地方来的人融不进那里的社会。
远没有待在龙渊县来的自在。
凌子玄虽然不舍，但是这种强行捆绑的爱确实不太好。
九月底，拜了祠堂后，凌子玄启程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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