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架在火上烤
可窦家那边就复杂了。窦汴启是他亲表弟，窦毕德更是他亲舅舅。但窦毕德这些年手握重兵不老实，好几次踩他底线，甚至总想着把李渊重新扶上皇位。
因为玄武门那事儿，李渊和窦家都恨透了李世民。尤其是李渊被逼成了太上皇之后，成天怕儿子学隋炀帝弑父。
李世民不傻，他怕清算太急，会影响后世对自己的评价，所以一直忍着。
可今天，林云轩突然跳出来，把李世民架在火上烤了。
帮林云轩？怕会激起李渊那些旧部的怒火，甚至给史书上留下污点。
帮窦家？又怕跟着自己打天下的这帮人心寒。
更关键的是，林云轩这人真不简单。他出的每一个主意，都给大唐带来了前所未有的希望。那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主意，正一点点改变着大唐的未来。李世民很清楚，林云轩很重要。
“父皇。”李承乾急眼了，脑门哐当砸在地上，“求您别犹豫了！再等下去……怕是要来不及了。”
“你马上去找长孙国舅，让他跟你一起过去。”
李世民最后只扔下这么一句。李承乾听得一愣，没想到是这结果，但还是赶紧爬起来，飞快跑出了大殿。
到底是李世民，真是个人精。他心里门儿清，自己是皇帝，根本不需要选边站队。要是被儿子几句话就带乱了节奏，那也就不是他李世民了。
一座大宅院门口，挂着块漆黑的牌匾，写着“窦府”两个大字。
大门两边挂着金光闪闪的对联，据说是李渊题的，看着挺气派。
门口戟架横着，四个持刀护卫齐刷刷站着，看着很威严。
窦府里面。
年过半百的窦毕德穿着身跟王爷差不多的衣服。两个小丫鬟站在他身后，给他捏着肩膀。另一个丫鬟正给他揉着腿。
“父亲。”一个长得有点像窦汴启的年轻人从旁边院子跑进来，一脸担忧，“二弟自从安东回来，就没在家踏踏实实住过一晚。
上次回来，还是前天，在家待了一会儿又没影了。这样下去，我真怕二弟会惹出什么乱子来。”
“景郎，你二弟什么性子你还不知道吗？”窦毕德叹了口气，“我本来想着，送他去安东战场磨炼几次，兴许能磨磨他的性子……”
“现在看，那三年……真是白折腾了。”窦毕德无所谓地摆摆手，“得了，随他去吧。估计又猫在康乐坊哪个窑子里快活呢。”
“父亲……”
“老爷！老爷啊。”
正说着，一个家仆脸色惨白，连滚带爬地从远处冲过来，扑通一声瘫在窦毕德不远处，声音都在抖：“老爷，二……二公子出事了。”
“你说啥？”老大窦汴庸被这话惊得一哆嗦，猛地转身，“汴启怎么了？”
“有……有人提着二……二公子的人头……找……找上门了……”
家仆的话还没说完，林云轩已经走了进来，手里赫然拎着窦汴启的脑袋。那头颅的血似乎已经流干。他身后跟着的十几个府兵，进门就把门口的几个守卫按住了。
窦毕德一眼就认出了那颗头颅，正是他儿子窦汴启！他蹭地站起来，脸瞬间涨得通红，眼睛死死盯着林云轩，里面全是杀意。他狠狠一拳，直接把旁边的桌子砸翻在地。
“好大的狗胆！杀我儿子，真以为我窦家没人了？”窦毕德死死盯着林云轩，咆哮道，“来人！今天不把这小子剁碎了喂狗，老子就不姓窦。”
“你想跟我姓？问过我答应吗？”林云轩压根没把四周涌上来的窦家府兵当回事，随手就把窦汴启的脑袋扔了过去。
头颅咕噜噜滚到窦毕德脚边，砸在地上的声音空落落的，像个干葫芦。
“窦汴启杀我林家的人，砸我的店，辱我林云轩。今天你窦家不给个交代，我就是豁出这条命，也要杀你全家。”
林云轩这话，窦家的人哪里还听得进去？
开什么玩笑？人都把你儿子脑袋砍了拎过来了，还说个屁！
窦毕德是战场杀出来的老将，一把抄起堂内的陌刀，攥得死紧，怒吼道：“给我上！把他砍成肉酱。”
“父亲，我来。”窦汴庸大手一挥。十几个府兵像饿狼一样扑向林云轩，个个手里都提着横刀。这些都是窦毕德从自己老部下里精挑的好手，本事不小。
林云轩却嘴角一勾，闪电般从腰间拔出一把怪模怪样的“手铳”，抬手就对准冲在最前的一个。
砰砰砰！连着几声炸响，弹丸带着橘红色的火光从枪口喷出！冲在最前面的三五个人，哼都没哼一声，当场就栽倒在地。
这一下，所有人都懵了。
这……这他娘是什么玩意儿？
妖法？
整个大唐谁见过这个？眨眼功夫就放倒了好几个。连窦毕德都浑身一震，脸色变得极其难看。
“早就听说你林云轩是妖人！迷惑朝廷大臣，祸乱陛下心神！今天我看你怎么狡辩。”窦毕德反而冷笑起来。他知道现在杀不了林云轩，但这妖异兵器，绝对能让皇帝治他死罪！
“你还是先想想自己怎么活命吧。”
林云轩笑呵呵地给枪换了新弹夹。这枪他早就想好怎么解释了。
虽然是从仓库拿的，但属于最早那批，工艺简单，按现在的技术应该能仿出来。就是威力差点，能打死人，但得打中脑门才行。
他扭头问身后的府兵：“刚才你们看见什么了没？”
府兵们也不笨，七嘴八舌地回话：“少爷，我们啥也没看见。”
“行。”林云轩点点头，“那今天我就送窦家老小全下去，让他们永远闭嘴。我倒要看看，以后谁还敢乱嚼舌根。”
说完，他拎着枪一步步朝窦毕德走过去，眼神死死盯着对方，浑身那股杀气压得人喘不过气：“我林云轩，向来懒得掺和争权夺利，更看不上你们那套当官的路子。
可你儿子窦汴启，在长安街上把我府上的人打得不成人样，还骂我是什么杂种。窦毕德，你说，今天我要是不把这口气出了，以后在长安还怎么混？我府上的人还怎么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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