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救命牛

紧接着，六叔又跟我们说了，他遇到了第二个妖怪。

那第二个妖怪是个牛妖，一开始六叔都没有发现对方。

六叔说自己40多岁的时候，刚从那里面出来。但因为某些原因，他需要隐姓埋名一段时间。

因此六叔就蜗居在南方的一个小村子里，在那个村子住了大半年。六叔住在一个张老汉家中。张老汉人蛮憨厚的，但是他命苦。爹妈死的早，也没有守住兄弟。娶了个媳妇儿吧，生孩子的时候又难产大出血而亡。

那媳妇儿好不容易给张老汉拼死八命生下个儿子。结果这小儿子在7岁的时候只因为淋了一场大雨，最后高烧不退，人也死了。

张老汉一个人成了老绝户，独自守在村子里。和十亩薄田还有一只老牛生活。

那老牛瘦骨嶙峋，都瘦出直角肩了。据说是只活了30多年的牛。

一般牛也就活十几年，最高最高也就活到35年。张老汉家的牛眼瞅着就要老死了。任凭谁劝说张老汉把这只牛给宰了，张老汉也不同意。

那牛老到没有办法下地干活。张老汉就把牛当活爹一样伺候着。

六叔住在张老汉家中的时候，他自己也特好奇。他询问张老汉为啥要伺候这么一头老牛？又不能干活儿，吃的还挺多。干吃不长肉，不如宰了熬汤喝。

张老汉却说，这牛救过自己的命。原来，这牛是张老汉年轻的时候捡来的。

那年，张老汉刚刚娶媳妇，他有一次上山砍柴。爬到半山腰一抬头就看到了一只小牛犊子。这小牛犊子长得真好，膘肥体壮的。一看就是个能干活的主。

张老汉家里有10亩薄田，他虽然有一身板子力气，但靠着一个人种地也是有些吃力。倘若有头牛的话，日子能过得不错。

在那个年代，牛太贵了。张老汉买不起，眼瞅着半山腰上竟然有头牛。张老汉虽然不知这牛是谁家的，但估计是跑出来了。张老汉就想着甭管是谁家的牛先带到山下。如果遇到主人就把牛还回去，如果遇不到主人，就在自己家中养几天，帮自己干些日子的活儿。

张老汉一边想着，就朝着那头小牛犊跑了过去。万万没想到，那小牛犊还挺聪明，眼看着张老汉追自己，小牛犊也是撒腿就跑。

小牛犊在前面跑，张老汉在后头追。但却一不小心脚下一滑。张老汉一个没踩稳，愣是直接从半山上摔了下来。倘若是普通的摔一跤，滚几圈儿倒也没什么。但是那山上全都是石头。张老汉的脑袋瓜子磕在了一个石头上，直接就昏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张老汉只觉得自己的脸庞异常湿润。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那头小牛犊子在舔自己的脸。

并且自己的嘴里还有一些苦味。用手一擦嘴，嘴角是绿色的。仿佛有点儿草渣子。

张老汉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只看到自己的身边儿有一些侧柏叶。张老汉是认识侧柏叶的，并且知道这是一味中药材，山上就有能够止血。

看来，是这小牛犊子用嘴嚼了一些侧柏叶，然后用舌头顶进了张老汉的口中。是那小牛犊子给张老汉止了血，算是救他半条小命。

张老汉清醒后，因为脑瓜子贼疼。人也是昏昏沉沉的，走不了路。他一个翻身，骑在了小牛犊子的身上。那小牛犊子也特别懂事儿，竟然听从张老汉的指挥，就这么驮着张老汉下山了。

下山之后，张老汉把小牛犊子栓进了自家的院子里。喂了好多新鲜的草料。而后又过几天，张老汉问遍了整个村子。这小牛犊子并不是村民的。好像竟是山上野生的。

从那之后，张老汉就把小牛犊子养在了家中。大约养了半年多吧，小牛犊子的身体越发的强壮。有一次小牛犊子差不点跑丢了。张老汉拿着一个老式的手电筒。在山上找了3天3夜，才在悬崖下头发现那小牛犊子。

小牛犊子不知怎么的掉下了悬崖，肚皮都给豁开了个大口子。眼瞅着就要断气儿。张老汉那年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他一个人，愣是把一头小牛拖回了家。又是上药，又是养伤。伺候那头小牛好几个月。总算看着小牛康复。

也就是从那之后，小牛犊子常伴在张老汉的身边。天天陪着他下地。

曾经，那小牛也陪伴了张老汉几十年。为张家的田地出了不少力气。后来，小牛变成了老牛。瘦的不成牛样，30多岁的年纪，几近奄奄一息。可张老汉仍旧养着这头老牛，就跟伺候孩子似的，伺候着这条牛。

听到张老汉说这些，原本我就以为张老汉和牛有感情，感情深厚。

后来，我在那个村子住了大半年。有一次大早上我要出村办件事儿。等回来的时候都已经是黄昏。

回到家后死活没有发现张老汉的身影。就在这时那头老牛冲出了牛圈。老牛用嘴叼着我的衣角。把我拖到了房子后面的一处地方。

我这才发现房子后面那里，在地下竟然有一个小暗门。跟随着老牛的指使，我打开了暗门。这才发现这个小门儿下面就是一个地下地窖。

南方人跟北方人不一样，北方人是搭仓房，仓房就在院子里。而南方人是挖地窖，地窖在地底下。

但地窖是有风险的，因为常年在地底下可能会有缺乏氧气的时候。倘若在里头缺乏氧气的时候下去，那么特别容易窒息。

我当时找了个蜡烛，在地窖口燃了一会儿，发现蜡烛突然间就熄灭了，这就说明地窖里头没什么氧气。

然后我把那个小门儿打开，放了好一会儿才下去。期间，那头老牛就跟有什么事儿似的，一直用头拱我，非要把我拱到地窖里。

等我下到地下面，我才发现。原来是张老汉晕倒在里头了。

我一个人费劲巴力把张老汉扛了出来。但那个时候张老汉不知道晕倒了多久，嘴唇也是紫的，脸也是青紫的。根本就不喘气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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