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我是死的吗？
肖润津有些意外，度量的目光从莫梓均脸上一扫而过，接而瞥向姜夏。
姜夏呆住，多了几秒，她反应过来：“缘就不续了，酒倒是可以续一杯的。”
“小菊，给二公子一杯酒。”
见状，肖润津提到嗓子眼的话又咽了回去。
姜夏的回答挑不出丝毫毛病。
可越界就是越界，无关对方如何回应，肖润津忍不了一点。
他拉着姜夏的手腕，将她带至自己身后，一双审视不清的眸子狠狠落在莫梓均身上：“当着我的面还出言不逊？我是死的吗？”
莫梓均不屑的笑：“怎么？还想打架不成？”
一听到打架，姜夏感觉全身的血液直接往头顶冲。
她连忙挽着肖润津的胳膊：“不能打架，肖润津，今天过年。”
怕劝不住，姜夏连忙放下自己的杯子，又把肖润津手中的酒杯夺走。
莫梓均闷不吭声的，没等姜夏动手，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放心，就算他动手，我也不会动手。”莫梓均说。
佣人过来拿走莫梓均的空杯，恰到好处的将两人隔开来。
姜夏作势将肖润津再拉后一步，生怕一个不小心两人就发生冲突。
就在这时，丁管家走了出来。
“老爷子让我来看看你们，放完了就进屋吧，外头冷。”
姜夏借机把肖润津往屋内拉。
肖润津默默垂眼，漆黑的眸子融合在夜色中，让人窥探不到半分情绪。
莫梓均站了一会，丁管家就在一旁等着。
风呼啸而过，伴随一声轻叹：“再给我一杯梅子酒。”
丁管家应声，接着从里面端了一杯热梅子酒出来给他。
是她说的，酒可以续一杯。
回屋后，姜夏乖乖的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以前来老宅她最怕老爷子问话。
而现在，她最怕莫梓均也在，她怕跟他碰面，怕他和肖润津起冲突。
饺子、烟花、信件，脑海中的画面杂乱不已，眼睛盯着电视，一点都没看进去。
肖润津从进屋就开始接电话打电话，人站在挑高的落地窗前，举着电话的手臂都没有放下来过。
姜夏收回视线，脑子里的画面停留在莫梓均回国那晚。
他说让她别想出轨，除非他提，也别想离婚！
姜夏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电视里的节目已经换了一茬。
“累了的话就去睡。”
耳旁忽然传来老爷子不太愉悦的声音。
姜夏连忙打起精神：“不累的爷爷。”
老爷子没说话，面无表情的端起热茶喝一口。
“大嫂今天是挺累的了，这春晚不看也罢，爷爷说得是，累了就休息，没必要牺牲自己取悦别人。”
莫梓均大抵是喝多了，当着老爷子的面就敢说这些有的没的。
老爷子依旧没说什么，放杯子的动作稍稍重了一些，茶水溢出来几滴。
见状，姜夏没敢反驳。
“爷爷，咱们家的家风也确实严厉了点儿，大嫂这些年怕是还没习惯过来。”
“毕竟家不是公司嘛，该放松的时候还要要放松的。”
莫梓均语气很温和，人听了也不觉得有冒犯之意。
但维护姜夏的意思太过明显。
姜夏有心提醒，想说大可不必如此，但她根本不敢开口。
她永远猜不到莫梓均会说出什么惊天动地的话。
老爷子淡淡瞧一眼姜夏，又思忖了一会，转头对莫梓均说：“你操心这些，不如想想下一轮的融资！”
落地窗前的肖润津朝时不时客厅望了几眼，后来，望的次数越来越频繁。
最后，他不得不催促电话那头：“说重点。”
“你决定，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突然挂掉电话，快速移步到客厅。
他一来，说话声也停了。
刚刚在那边，他明明听到了说话声，只是听不清楚。
他默默转移视线，发现姜夏紧握的手指。
他轻轻往她那边靠了靠，问：“是不是困了？”
姜夏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却被老爷子打断：“困了就去休息，不必在这里硬撑。”
语气有些不好听。
肖润津瞧着姜夏的脸色越来越差，干脆起身，也拉着姜夏起身。
姜夏顿时收紧眉头，朝他看过来，示意他先不要离开。
毕竟老爷子每年都是要守到十二点，放完鞭炮之后才会睡觉的。
但肖润津似乎没有会到意，执意要离开：“那我们就先回去休息了。”
莫梓均这次倒没有辩驳什么，只是目光依旧凝重。
回房的路上，姜夏还有些后悔：“要不还是回去吧，离十二点也只差一个小时了。”
肖润津停下步子，语气沉沉：“你还想回去？”
这声反问把姜夏问得无言以对。
她垂下头去，继续往前走。
肖润津从后面攥住她的手腕，她不得不再次停下步子。
一回头，目光跌进他冷肃的眸底：“想回去放烟花，重温过去？”
姜夏一惊，心里的防线瞬间崩溃，迎着他冰冷的视线反问他：“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朝三暮四的女人？”
大年夜，她本不该跟他吵。
但他的话未免太伤人了！
“肖润津，自从莫梓均回来，我处处小心，生怕触碰到你的底线，我刻意躲着他也不对，不刻意躲着也不对，但他是你的家人，我连躲不躲的选择权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办？！”
“我早就说过了，从走进这段婚姻开始，我就不会反悔，你把我当金丝雀养着也好，当小猫小狗圈着也罢，日子不就这样过吗？”
“爷爷不看好我，肖家人也对我有意见我知道，说我生不出孩子，可是肖润津，是我不愿意给你生孩子还是你不想让我生孩子？”
肖润津：......
他感觉自己的呼吸被什么堵住，胸腔的位置一阵涩疼。
姜夏似乎还没说够，她猛地挣脱开，又说：
“对，我承认，联姻就是联姻，没有哪一桩商业联姻的主角会爱得死去活来，但至少要有那么一点点信任吧。”
“我早就不爱他了，不可能会跟他复合，至于过去那些故事也好，信物也罢，都过去了不是吗？”
说着说着，姜夏的眼泪忽的就流了下来。
肖润津愣在原地，眼眶一片猩红。
夜色浓烈，冷风刺骨，姜夏抬手摸了莫鼻尖，抽泣了一声。
肖润津的思绪被拉回。
他看向姜夏，颤声问她：“说清楚，到底是谁不想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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