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够劲吧？
没人应。
一股熟悉的、带着点消毒水味的香水味飘过来，不是罗毅的雪松味，倒像是……
顾亦琛常用的那款廉价古龙水？
沈知念心里咯噔一下，猛地睁开眼。
顾亦琛正站在床边，脸上挂着诡异的笑，身后还跟着两个穿黑衣服的壮汉。
“你怎么进来的？”沈知念瞬间绷紧了身子，往床头缩了缩，“护士呢？”
“护士？”
顾亦琛嗤笑一声，从口袋里掏出个手帕，慢悠悠地晃着。
“被我那两个兄弟请去喝奶茶了，一时半会儿回不来。”
他俯身凑近，眼神黏在她脸上，像苍蝇似的让人恶心。
“沈知念，你说我哥是不是瞎了？放着你这么个尤物不要，非要去忙那些破公事。”
“你想干什么？”沈知念攥紧拳头，后背抵着墙，心里慌得厉害。
她想摸手机，却发现睡前随手放在了床头柜另一边，现在根本够不着。
“不干什么。”顾亦琛直起身，拍了拍手，“就是想请你去个地方，跟你好好聊聊。”
“我不去！”沈知念提高声音，“顾淮景很快就回来了，你要是敢动我，他不会放过你的！”
“他？”顾亦琛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他现在自身难保了！公司那边出了天大的事，据说账户都被冻结了，就算飞回来也得先处理烂摊子，哪有功夫管你？”
他朝两个壮汉使了个眼色，“把她带走。”
两个壮汉立马扑上来，沈知念挣扎着踢腾：“放开我！你们这群疯子！”
胳膊上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她疼得眼泪直冒，却还是死死抓住床沿不放。
顾亦琛不耐烦地啧了一声，亲自上前按住她的肩膀：“别费劲了，沈知念。我哥有的，我也得有。他抢了我爸的东西，我就抢他的女人，很公平。”
“你有病！”沈知念啐了他一口，“我跟顾淮景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
“是不是又有什么关系？”顾亦琛笑得越发阴森，“只要把你攥在手里，不信拿捏不住他。”
他示意壮汉动作快点，“给她打一针，省得她乱动。”
沈知念瞳孔骤缩，看着其中一个壮汉掏出个针管，里面装着透明的液体。
她吓得浑身发抖，声音都变了调：“你们要干什么？那是什么东西！”
“放心，不是什么要命的玩意儿。”顾亦琛按住她的头，强迫她看着针管，“就是让你老实点的好东西，睡一觉就到地方了。”
冰冷的针头扎进胳膊时，沈知念浑身一颤，随即感觉一股热流顺着血管蔓延开，脑袋越来越沉，眼皮像黏了胶水似的睁不开。
她最后看到的，是顾亦琛那张扭曲的脸，和他嘴里念叨的“顾淮景，这都是你欠我的”。
再次醒过来时，沈知念发现自己躺在一张硬邦邦的床上，四周黑漆漆的，只有墙角的小窗户透进点月光。
空气里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像是废弃的仓库。
她动了动手指，浑身软得像没骨头，脑袋也昏昏沉沉的。
胳膊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显然是挣扎时裂开了。
“醒了？”顾亦琛的声音从黑暗里钻出来，吓了她一跳。
沈知念摸索着坐起来，后背抵着冰冷的墙壁：“这是哪儿？你到底想干什么？”
“别急啊。”顾亦琛走到窗边，月光照亮他一半的脸，看着格外瘆人，“等我哥来了，你就知道了。”
他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屏幕亮起来，照出他手里还攥着个小药瓶。
“这玩意儿不错吧？进口的，发作起来不会立刻死，就是会慢慢疼，从骨头缝里往外疼，想想都觉得带劲。”
沈知念的心脏像被一只手攥紧了，她看着那个药瓶，突然明白过来：“你给我打的不是镇静剂？”
“聪明。”顾亦琛晃了晃药瓶。
“那只是引子，真正的好东西在这儿呢。等顾淮景来了，我就当着他的面给你灌下去，让他尝尝失去最重要东西的滋味。”
“你疯了！”沈知念气得浑身发抖，“顾行远坐牢是他活该，跟顾淮景没关系！你要报仇冲他去啊，针对我干什么！”
“针对他？”顾亦琛突然激动起来，一脚踹在旁边的铁桶上，哐当一声巨响。
“我怎么没针对他？公司的事就是我弄的！可那不够！他毁了我爸，毁了我们家，我就要毁了他最在乎的人！”
他死死盯着沈知念，“你以为他真的对你好？不过是把你当玩意儿罢了！等我毁了你，看他还怎么装深情！”
沈知念看着他歇斯底里的样子，突然觉得一阵恶心。
她偏过头，不想再看他：“顾淮景不会来的。”
“他会来的。”顾亦琛笃定地说，“我已经给他发消息了，告诉他你在我手上。他要是敢不来，你就等着疼死吧。”
他拿出手机晃了晃，“你看，他已经回消息了，说马上到。”
沈知念的心沉到了谷底。
她知道顾淮景的脾气，他要是知道自己被抓，肯定会不顾一切地赶来。
可顾亦琛现在就是个疯子，谁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
“顾亦琛，你放了我吧。”沈知念放软了语气，试图跟他讲道理。
“冤有头债有主，你爸做错了事，跟我们都没关系。你这样做是犯法的，会坐牢的！”
“坐牢？我现在还怕坐牢吗？”顾亦琛笑了，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我爸在里面，我妈疯了，我什么都没了，还怕什么？大不了拉着你们一起下地狱！”
他的声音越来越大，在空旷的仓库里回荡，显得格外阴森。
沈知念缩了缩脖子，突然觉得一阵头晕，浑身开始发冷，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
“怎么？开始难受了？”顾亦琛注意到她的不对劲，笑得更开心了。
“那药起效了，是不是觉得骨头缝里像有虫子在爬？别急，这才刚开始呢，后面会越来越疼。”
沈知念咬着牙没说话，冷汗顺着额头往下淌，浸湿了头发。
她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等顾淮景来。
“顾亦琛，你跟顾淮景到底有什么仇？”她强撑着问，声音抖得不成样子，“他不是你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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