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端水
其实这男人来接自己在回家,其实没什么意义的。
她也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
商御衡就这样看着眼前的女人,又怎么会不明白这女人想什么。
有时候,这女人真的很客气。
客气的让他觉得两个人不像是夫妻!
等着吃完饭,商御衡就来了。
倒是这会的商老爷子看着一边的女人,微微的叹口气,“丫头,你和他没什么事情吧。”
“没事的爷爷。”
宋老爷子点点头,“只要没事就好。”
宋清篁是知道的,他是担心的,就因为担心自己,才觉得自己有点没用的。
说真的,这样的感受其实不是很好的。
她并不是很喜欢这样的感觉,真的很不喜欢。
“爷爷,等一下我们出去走走吧。”宋清篁的话缓缓的落下。
宋老爷子应了一下,“想想我已经好久没和我的孙女一起出去了,也好,爷爷今天就陪你出去走走。”
看见爷爷同意了,宋清篁真的很开心。
想想也是的,她真的很久没和爷爷一起出去了。
白天的,她真的带着爷爷一起出去了。
先是去了城隍庙,之后去了一些商店。
虽然是过节,可街道上还是很热闹的。
一老一少就这么走在街道上,这会飘着雪花,不是很大,倒是很细腻的感觉。
“爷爷,我们好像很久没有散步了。”宋清篁的话就这么淡淡的落下。
宋老爷子笑了,“和我这个老头子散步有很意思?”
“会啊,不对啊……爷爷不是老头子啊,爷爷是很帅的老人家。”
“还不是老人家?”
“那不一样好不好。”她嘴角笑了笑,手挽着一边的老人家,“我的爷爷呢,是最好的爷爷了。”
“小丫头,别给爷爷戴高帽。”
“我有吗?”
她才不会那么的无聊呢,她说的都是事实。
说真的,和爷爷在一起,是真的很舒服。
她喜欢这样的感觉。
原本是想回家吃东西的,可这会的爷爷忽然想吃抄手了。
她就记得婆婆那家店。
也不知道婆婆的店会不会开,于是就带着爷爷碰碰运气。
没想到婆婆的店真的开了。
“婆婆,过年好。”看见婆婆的店还开,原本应该是很开心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有点酸楚的感觉。
“婆婆,怎么过年还要开店啊,怎么不好好的休息啊。”
“唉,没什么事情,就开店喽。”
宋清篁听见这话皱了一下眉头,“我记得你不是有一个女儿和儿子,他们不回来的吗?”
“不会来啊,我那女儿嫁人爱了,去年才结婚的,这几年都要在婆婆家过年,我那儿子也去了别地方的女子,已经三年没回来了……”
婆婆说这话的时候有着淡淡的伤感。
宋清篁听着这话一样有着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她本来想安慰几句的,可那安慰的话实在是苍白无力。
此刻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老家没人陪其实是很可怜的。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想到了爷爷,自己不在的身边,心中就有些不自在的感觉。
看来以后,她要多点时间陪着爷爷了。
吃着这碗抄手,宋清篁的心中有着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尤其这会看着爷爷,更是如此了。
此刻,在陶家。
看见自己的女儿和女婿来了,陶母是很开心的。
“母亲,新年快乐。”陶苒看见母亲特别的开心。
“母亲,新年好。”此刻,商御衡的话落下。
他和陶苒是夫妻,叫眼前的女人母亲也是随了自己的妻子。
“好好好,你们来了就好。”虽然陶母这么说,可是脸上的神情并没有多么的开心。
她看着自己女儿,“不是说好昨天来的吗?怎么没有来?”
陶母那句故意拔高了声调的话,像一枚精心打磨过的石子,带着明确的方向,重重投进厅堂凝滞的空气里。
“你父亲知道你要回来,还开心得很呢!可哪里知道,你没回来,有点生气了。等一下看见你父亲,记得好好和他说话,别让他继续生气,知道吗?”
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直直地指向那个端坐在黄花梨木太师椅上的男人——商御衡。
他穿着剪裁精良的深灰色三件套西装,一丝褶皱也无,在这间处处透着老派奢华的厅堂里,显得既格格不入,又带着一种冷硬的掌控力。
他指尖夹着的雪茄,袅袅升腾起淡蓝色的烟雾,模糊了他脸上那点本就捉摸不定的神情。
听见这话,他只是将目光从烟雾里抬起,掠过陶母隐含薄怒的脸,嘴角随即牵起一丝弧度,那笑意却全然未达眼底,只余下一种漫不经心的冰冷,仿佛在看一出与己无关的闹剧。
“昨天,”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像一块冰投入水中,瞬间压下了陶母话语的余温,“回了宋家。”
他顿了顿,雪茄在指尖优雅地转了个微小的角度,“过年嘛,爷爷留饭,清篁也高兴。”
这轻描淡写的几个字,却像淬了毒的针,精准地扎在陶母最敏感的神经上。
她脸上的血色倏地褪了几分,方才那点刻意做出来的薄怒,此刻被一种更真切的、被冒犯的刺痛所取代。
她精心布置的“提醒”,被他用一个更重要的去处,轻飘飘地挡了回来,还特意点明了宋清篁的“高兴”。
陶母挺直了腰背,眼神锐利地钉在商御衡身上,声音里淬着寒冰:“看来,你对宋清篁的感情,倒真是好得很。”这话是结论,更是诛心的质问。
商御衡唇边的冷意似乎加深了些许,她是不想多说什么的,可实在是不喜欢。
他微微偏头,目光落在自己一丝不苟、镶嵌着蓝宝石袖扣的袖口上,仿佛那里有更值得他关注的东西。
哦,对了,这个袖口是那女人设计的。
她很难别出心裁设计出这种东西的。
只有图纸,至于这东西,还是他找别人来做的。
他伸出修长的手指,极慢、极细致地抚平了袖口上那根本不存在的一丝褶皱,动作带着一种近乎刻意的优雅与漠然。
然后,他才抬眼,迎上陶母的视线,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天经地义的法则:
“她是我的妻子。”他顿了顿,每一个字都清晰地砸在空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分量,“过年这种事情,自然要按着辈分礼数来。我和清篁先结的婚,于情于理,年节里头,自然该先陪着她回宋家拜年。这是规矩。”
“规矩”二字,被他咬得格外重。
这不是解释,而是宣告。宣告宋清篁作为正室无可动摇的地位,宣告他商御衡行事自有其不容置喙的法则。他用最冠冕堂皇的“规矩”,将陶母那点替女儿委屈的心思,碾得粉碎。
陶母只觉得一股气猛地顶上了心口,堵得她眼前发黑。
方才还只是佯装生气,此刻却是真真切切地动了肝火。
她保养得宜的手指紧紧攥住了太师椅冰凉的扶手,指节泛白。
她盯着商御衡那张英俊却毫无温度的脸,声音因极力压制怒火而微微发颤:“好一个规矩!好一个按辈分!御衡,我的女儿陶苒,也是你三书六礼、明媒正娶抬进商家的太太!你要讲规矩,讲辈分,是不是也该懂得一碗水端平的道理?”
厅堂里死寂一片。
商御衡依旧端坐,西装笔挺,雪茄的烟雾在他脸侧缭绕,衬得他那抹似有若无的冷笑更加刺眼。
他似乎对陶母的怒火感到一丝厌倦,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种居高临下的漠视。
“陶姨,”他换了个更疏离的称呼,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道理,我懂。端平,我也会。”他掸了掸西装前襟上同样不存在的灰尘,动作随意却带着结束话题的意味,“只是这年节安排,自有其先后次序。清篁那边,爷爷也是盼着的。陶苒这里,”他顿了一下,仿佛在斟酌一个合适的词,“心意到了也是一样的。父亲那里,我改日再去拜望便是。”
话音落下,他竟已站起了身。
高大的身影在厅堂里投下一片浓重的阴影,那身昂贵的西装裹挟着不容置疑的冷硬气场。
他完全没有再看陶母瞬间变得铁青的脸,也没有丝毫不想理会陶苒已经变化的神情。
“御衡!”陶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异常清晰地响起。
她几步上前,在商御衡即将跨过门槛时,一把抓住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
那腕骨坚硬,带着冰凉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衬衫料子刺着她的掌心。
商御衡的脚步被迫顿住。
他侧过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没有任何波澜,只有一片冻人的漠然,以及一丝被打扰的不悦。
他微微蹙眉,似乎在审视她这个突兀的举动。
陶苒被他看得心头一悸,却倔强地没有松手,反而更紧地攥住了他的手腕,仿佛那是唯一能阻止他离去的浮木。“你这是做什么?才刚刚来,连杯茶都没喝,父亲还在楼上等着……你这就要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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