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九章 棋子
“苏莫言？”凌战天眸子微缩，倒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对方。
不对。
苏莫言应该是奔着自己而来。
苏家可不在这附近。
果然苏莫言就在凌战天的身前三丈停了下来。
“尊上，能否借一步说话。”
苏莫言神色恭敬，缓缓出声。
凌战天眉头微挑，是尊上而非自己的名字。
那么足以说明对方不是为私事而来。
“邱玄不是外人，有事直说就是。”
凌战天语气轻缓。
他和苏莫言之间的关系极为怪异，分明是青梅竹马，可却并无亲切之情。
非但如此，还因种种原因，两人矛盾甚大，甚至于苏莫言对自己还颇有敌视。
尽管这并非凌战天的本愿，却也明白，他们之间的矛盾，不是三言两语能说得清楚的。
苏莫言倒也不强求，邱玄是凌战天的得力手下，对对方而言，甚至比自己还要可信。
“尊上，你在茂城遇到了袭杀？有人携大批火药在海沈高速入口设伏？”
她向来都是直来直去的性子，并没有学其他人那般绕个大圈子，而是开门见山直接询问。
凌战天微微颔首，语气冰冷：“是的，行凶者嚣张跋扈，不将华夏律法放在眼里，本尊福大命大才得以逃过一劫。”
这件事情闹得极大，虽然他已经安排邱玄掩盖，但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
尤其是现在这个时代信息如此发达，就算邱玄再专业，也会留下些蛛丝马迹。
而对苏莫言这种本就身处高层，更是战神的人来说，只要有心了解，极为容易。
“抓到行凶者了？”
“青鸾战神这个问题是出于什么立场询问的。”凌战天眸子微缩，淡淡出声。
“华夏战神。”苏莫言没有犹豫。
“是的，现在他就在我的手上。”
“陈家长子陈如封？以及茂城苏家？是他们联手策划了此次行动？”苏莫言接连抛出三个问题。
凌战天却是没有回答，只是淡淡道：“青鸾战神的情报如此快？”
虽然他们知道茂城曾发生过大乱斗，但大多数人都不知凶手是谁。
而且凌战天也有意隐瞒，苏莫言居然还知道？
那就非同一般了。
苏莫言缓缓道：“我只能查到些支离破碎的信息，毕竟关键的线索都被你们掩盖了。”
“是京都陈家家主告诉我的。”
此话一出，周遭的温度低了好几个度。
邱玄不再是那副随意的模样，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寒光，目光灼灼的看着苏莫言。
虽然他对青鸾战神颇有好感，但却没有人能撼动凌战天在其心中的地位。
陈家注定是龙尊的敌人。
苏莫言如果要站在龙尊的对立面，那么也是他邱玄的敌人。
“陈弈航？果然是他让你来找我的。”
“如何，你想替他们求情不成？”
凌战天早有所料，这会倒是不觉吃惊。
只是陈弈航会找上苏莫言，倒是他未曾想过的。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苏莫言却是毫不畏惧，缓缓出声。
能在龙尊面前如此淡定的，委实不多。
“是！已经查清楚了，绝无遗失。”
凌战天也不再废话。
反正很快就要定陈如封的罪了，到时候大家都会知道，告诉苏莫言也无妨。
“你们是想要前往京都，借陈如封之手对付陈家？”苏莫言瞬间反应过来。
“不可！”
“陈家家主已经和我说了，此事都是陈如封一手捣鼓出来的，他并不知情。”
“而今陈如封已经落在你的手里，一人做事一人当，他伤害你，忤逆纲常，杀之便是，无谓牵扯到其他人。”
“京都陈家势力庞大，俨然是京都四大家族之首，你若是撕破脸皮，受难的还是贫苦人家。”
苏莫言缓缓出声。
听到这话凌战天忍不住抚掌大笑。
“你笑什么？难道我说得不对吗？”苏莫言眉头紧皱，心中有股怒意涌上心头。
不知为什么，她总是无法心平气和的和凌战天交谈。
虽然眼前这人是高高在上的龙尊，可苏莫言还是无法升起恭敬。
“青鸾战神，我怎么没有发现你以前那么天真，那么圣母呢。”
“他说什么便是什么？陈奕航是老狐狸，心机极深，你能看得明白？”
“他乃是陈家家主，刺杀龙尊，事关重大，陈如封再怎么疯狂，会毫无预兆的行动？”
“此事若与陈奕航无关，我凌战天的名字倒过来写。”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杀人偿命，同样如此，何况他们杀的，还是龙尊。”
凌战天也是被苏莫言这番言语给气坏了，怒喝出声，哪里还有平时的风度？
“内敌不除，何以平天下！”
苏莫言脸色难看，沉声道：“陈家势力庞大，远不是江城苏家这种小家族想针对就针对。”
“就算你是龙尊，权势滔天，想要对付它也绝不简单，而且陈家手里掌握着诸多资源。”
“你与他们斗个两败俱伤，那些资源便会流失，对华夏将会是极大的影响，陈如封是主谋，让他尝罪便是。”
“陈奕航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陈如封罪孽深重，他愿意配合你。”
苏莫言也是被逼急了，语气急促。
陈家强大，难以撼动。
凌战天拿他们开刀，就算是成功，也必然要付出代价。
苏莫言不希望双方斗个两败俱伤，所以才答应陈奕航帮忙说服凌战天。
这其中也有她自己对凌战天的担心。
过刚易折！龙尊地位确实很高，凌战天性子刚烈，得罪的人不计其数，这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两败俱伤？”
“你高估了陈家。”
“也低估了我。”
凌战天冷笑不已。
随后似是想到什么，眼神里闪过一丝不屑，淡淡的摇着头。
这般无言的举动，反而更扎心。
苏莫言只觉内心好痛好痛。
她紧咬牙关，一字一句道：“尊上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我只是在感慨青鸾战神谋略深远，深感佩服罢了。”
“既想当那个，又想立牌坊！”
“青鸾战神，你倒是双标的打紧。”
凌战天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眼神却是极为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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