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霉头
周叙甫一进中建，就感觉气压非比寻常地低。
他们日常有生意往来，所以周叙偶尔，会在上班时间来谢斯衍这里。
“这是发生什么了？”周叙走到助理办公室，指指那扇紧闭的房门。
徐助理摇了摇头。
“并购案出岔子了？”
“……总不能是IPO送审被驳回了吧？”
徐助理推了推鼻梁上的无框眼镜，一丝不苟回答：“并购和IPO目前都推进顺利，周总。”
“那就奇怪了？”
周叙思索着这几天发生了什么事，跟柳珩去了一个电话。
那边接的很快，“估计是因为岑臣跟斯衍发生了一点小冲突……”
柳珩这人做事，一向事不关己。
他同白亿柔也不太熟悉，所以说的非常保留。
周叙立马就明白了。
“出什么事了？”
“白亿柔先兆流产……哦，亿柔已经没事了，前天出的院。之前在我这里。”
周叙感觉这件事挺诡异的，发生地无声无息，也没人通知他。
估计想低调解决。
“那行吧。就当我没问过。”
周叙挂掉电话，随手刷了一下朋友圈。
这一看不得了。
他发现了一则官宣。
重要的倒不是官宣这事。
他们这个圈子，每天分分合合，官宣信息隔几天都能有一条，人还换的勤快。
重要的是女主角。
慕嘉。
周叙落在那个备注上，又看了看那张三人合照。
意思这是都进展到见家长那一步了？
周叙再次看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办公室门。
原来这是白月光跟小情人同一时间离他而去，情场失意到极致，怪不得这么消沉。
不过他旁敲侧击谢斯衍的时候，他倒是高冷人设维持的到位。
提起慕嘉，也只是漫不经心地开口：
“一个女人而已”。
—
周叙没有触霉头的爱好。
得知谢斯衍心情不佳，他干脆连串门子都不去了。能躲就躲。这几天他们的小聚，他干脆都没约他，而是跟柳珩相约，去会所叫了几个妹子。
“来，再开一瓶。”周叙喝的有点醉，冲着柳珩道。
柳珩还是那副好脾气的模样。
但因为此刻他身旁正坐着一个漂亮妹子，那女孩手还大胆地放他腿上，反倒显得整个人有点道貌岸然，远不如平日里救死扶伤医者形象高洁。
“少喝点。”柳珩抬眸握住他的手。
“你现在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夜店小王子？这不像你啊。”
柳珩把那瓶酒收走，顺口问他：“夜店小王子？这是你们给我取的花名？”
“你竟然连这个外号都不知道，”周叙看着他，嘴巴一歪，“不然叫你什么，妇女之友吗？”
“我本来就在妇科，”柳珩的嗓音淡淡的，细听之下，还有一丝沙哑，“你叫我妇女之友，我没有意见。”
周叙：“……”
周叙对自己身旁的女生没啥兴趣，这种小明星，他浸淫情场多年，没见过一千，也有八百。但是柳珩貌似就对身旁的女生格外包容了，周叙眼瞧着她的手都快伸他裤裆了，都没推开。
周叙不禁对那个女生多看了两眼。
—
隔天，慕嘉跟林诺逛街约会。
慕嘉发现，林诺虽然人比她小两岁，但是论成熟稳重方面，倒是她像学妹。
“有考虑好未来研究的方向吗？”慕嘉顺口问。
林诺思考了一下，“我可能会主修金融之余，辅修一下数学，之后从事量化交易方面。”
慕嘉觉得他对于行业还挺清晰的。
金融如果不做量化，从事的工作就会非常地像销售，高度依赖资源和人脉。
想到此，她脑海里不自觉浮现那天周叙电话里跟她说的话……
嗯，如果靠资源和人脉，她怎么摆脱得了他们呢？周叙的话既现实又冷酷，所以现在，她才小心翼翼根本不敢得罪谢斯衍。
这么想着，慕嘉就有点走神。
“嘉嘉，这是谁？”
慕嘉抬眼，竟然看到了同事小桃。
小桃因为之前的事，一直对她心怀歉疚，此番偶遇，拽着她一定要请客吃饭。
慕嘉推辞不了，只好对林诺道，“马上要饭点了，一起去吧。”
三人找到一家日料店坐下。
这里环境不错，还不用排位，慕嘉感觉挺适合聊天说话。
“你最近怎么样？”小桃开口问她。
“我挺好的呀，”说着，慕嘉轻轻咳嗽了一声，小桃把视线放在她身旁林诺身上。
“我懂，我懂，咱们今天开瓶酒吧？祝大家都事业顺利、情场得意，双丰收！”
小桃忙挥手叫来服务生，加了一瓶日式清酒。
席上，不可避免被八卦一下感情经过。
小桃跟慕嘉年纪差不多，都是毕业一两年，当得知林诺刚刚大四还在读书，偷偷在桌下给慕嘉比了个大拇指。
“厉害啊。”
慕嘉脸红了红。
她觉得自己对年上跟年下没有特别的偏好，主要看感觉跟……脸，嗯。
慕嘉虽然是个美女，但也不能免俗。她是个不折不扣的颜控，也会馋男人的脸跟身子。谢斯衍那款就很符合她的审美偏好——
高山白雪，自带一股冷冰冰的气场，林诺跟他比起来，反而更成熟跟爹系。
只可惜，慕嘉后面才发现，这种气场是拿钱堆出来的。
没有钱，在职场上，谁允许你冰冷？
“学姐，小桃姐说她下午有事，先去结账了……”慕嘉愣了楞身，发现林诺在一旁喊她。
她慌忙起身，朝小桃走过去，“别，AA吧。”
两人拉扯一番，小桃最终还是把账结了。
一餐饭出神了两次，联想的是同一个人，慕嘉感觉自己心里，多少还是对谢斯衍这种人有一点滤镜。
所以总是莫名其妙地想到他。
下午还要上班，慕嘉在商场楼下，就跟林诺分开了。林诺打车回学校，慕嘉独身一人，往公司楼下走。
路上过红绿灯时，她有点分神，被车从身后剐蹭了一下。
“你瞎眼啊，闷着头朝前走，不看路吗？”后车司机态度凶横。
慕嘉腿磕碰在了地上，流了点血。
她手掌撑着地面，勉强起身，同从降落车窗里探出头的中年男人对峙，“这是绿灯。”
“现在是红灯了，”男人嚣张跋扈，“别挡着路，我要走了。”
慕嘉正想说什么。
后面一辆黑车缓缓地停了下来。
车窗降下，露出周叙那张雅痞非常的脸，他道：“谁也别走，报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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