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你不应该跟我说
“这番话，你不应该跟我说。”
慕嘉躲避着他的视线，尽量表现平静，“这是你们……夫妻之间的事。”
不管过往如何，现在事实已定。
她的道德底线，是绝对不会掺和进别人的婚姻里的，她只想离的远远的。
程予安的表情略有受伤，垂下头。
“嘉嘉，我们不用这样冷硬吧。”
慕嘉没做回答。
从住院部离开时，她没有留意身后的一双身影。
“他好像并不是那么婚姻忠诚。”
女人走在男人的身旁，穿着高跟鞋，微微抬头，眼睛一眨不眨落在男人那张称得上英俊的脸上，“你真的不考虑，把这件事，告诉谢泠吗？”
男人摇摇头。
他手里拿着药，“不关我的事了。”
程予安的品行，他了解，不至于做出出轨的事；
何况女主角是慕嘉，在他眼皮子地下撬人，就算是被关在老宅里，谢斯衍能允许吗？
蒋瑶看他这个表情，只能抿抿唇，挂上微笑的脸，“你真的放弃她啦？”
她轻声问，而后故作开玩笑地讲，“那要不要考虑一下我啊？”
“我家虽然不比谢家家大业大、但我也是正经家门出来的，哥哥不介意我是私生女，我跟他这两年关系处的很好，跟我结婚，我想我也能帮上你的忙……”
陈苻嵇的脸上看不出表情。
蒋瑶的目光滑过他微凸的喉结，“你考虑一下我吧。”
她脸上的表情很豁达，“或者什么时候，她要是离婚了，你还喜欢她，跟我试完也不妨碍你回去找她。”
陈苻嵇觉得她可真会。
其实男人、女人性别不同，天性不一样。
很多时候，女人觉得作、闹代表爱，但男人喜欢的，就是这样能助力他事业、并善解人意，不在意他之前情史的。
红颜知己。
没有男人经得住这样的诱惑。
“先走吧。”陈苻嵇沉沉嗓音，率先抬步朝门口走了。
——
药是蒋瑶给谢斯衍送进去的。
她身份是蒋家的小姐，虽然不怎么参与社交，但是身份在哪里，还跟谢泠是同学，此番说代表哥哥来谈公事，这理由不算违和，管家在谢母那里也能交差。
她被管家带着，走到谢宅后院里，就跟管家挑明了。
“谢谢忠伯，我一个人进去就好。”
“好，蒋小姐，那我先出去了。”
蒋瑶朝里走，谢斯衍没在祠堂，在楼上的卧室。
都是谢宅，但这处宅子是谢泠父母曾经居住的，出事后，已经荒废多年，只是有阿姨偶尔过来打扫，条件差别很大。
谢斯衍躺在床上，看着情况不太好。
蒋瑶走上去，想摸他的额头，被一只手拦下。
蒋瑶看看他，“您不用介意，把我当医生就好，是陈总让我过来的。”
谢斯衍索性随她去了。
蒋瑶一摸，发现额头烫的惊人，跟陈苻嵇交代的情况差不多，她在国外当过无国界护士志愿者，对病情稍有了解。
很快从陈苻嵇买的药里拿出一盒，走到旁边给他倒水，当谢斯衍起身时，蒋瑶看到了他背上被藤条抽打的痕迹，血透过衬衫，浸透出来。
“不行。”
她道，“你现在需要给伤口上药。”
蒋瑶又跑出去买了酒精、棉球一应东西，再度通过忠伯的关系进来。在买药时，还撞上了沈司山的保镖。
“作孽啊。”
忠伯看着谢斯衍跟谢泠长大，现在闹到这个境地，他不知道原因，也心疼对方。
谢斯衍将衣服脱下来，蒋瑶暗暗地感叹，谢斯衍确实生了副好模样，这身材，肌肉匀称，显然是刻意练过的。
在上药的过程中，谢斯衍愣是一声没吭。
蒋瑶上完药，就简短说了两句，告辞了。
“你交代的任务，我做完了。”她出了谢家，给陈苻嵇打电话，“他伤的挺重的，可能被藤条抽过，有条件还是去医院吧。”
陈苻嵇淡淡地“嗯”了一声，没说别的什么。
入夜。
谢斯衍昏昏沉沉地睡着，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震动。
他迷迷糊糊，闭着眼摸到手机。
打开，发现并不是自己想的名字。
“谢斯衍，你怎么不让我去探望你？”
伴随着接听键被按下。
沈星初的嗓音，蔓延在空旷的卧室里，几分娇俏，“我撞见蒋瑶啦，急匆匆的，怎么，我还比不上她跟你这个点头之交吗？”
屏幕里的人玩着马尾辫，神态有点像骄纵。
这种年纪小的，着实不是谢斯衍的菜。
他脑子昏昏沉沉，简短说了句“按错了”，下一秒，视频电话就被挂断。
一室又恢复到那种死一般的宁静。
谢斯衍做了一个梦，梦里，是谢家大伯跟伯母刚出事的时候，谢泠一张冰冷的小脸，就趴在这间宅子客厅旁的转角处。
围观人群匆忙着准备丧事。
“叔叔，请问我爸爸妈妈呢？”
等有人偶尔停下不忙时，谢泠才抽空抓住一个人的衣角，询问一直以来的问题。
但她注定得不到回答。
因为没人知道，该怎么去跟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解释她父母不在了的事实。
何况这件事，不管怎么说，都该由谢家的人率先开口。
没人敢贸然戳破真相，惹得世界大乱。
所以谢泠只能一直一直等，在灵堂布置的过程中，问了这个、又去问那个，问过几次，她得不到答案。
小小的她依旧每天盯着来回忙碌的人，最后等到入夜，都是陈苻嵇的妈妈——也就是一直看护谢泠的保姆陈妈妈走来，过来将睡着的人领走。
“哥哥，”
最后一次，是谢泠大着胆子，找上他，“我爸爸妈妈，是不是在棺材里？”
谢斯衍有点怔忡。
被她直接的话，弄的一瞬间不知道作何开口。
陈妈妈这时急匆匆地追上来。
“对不起，少爷。”
她了解自己工作出了疏漏，赶忙弯腰，将谢泠从地上抱起来，抱离开谢斯衍的视线，“我这就把二小姐带走。打扰了。”
说完，哄着谢泠，“陈苻嵇哥哥给你骑大马好不好？他今天在家，咱们去我家，看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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