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把离婚协议截下来，流程不用走。”
谢斯衍冷峻的声音在车内回荡。
电话那头很快传来恭敬地回应：“明白，谢总。”
挂断电话后，汽车在夜色中疾驰，驶向谢泠位于市中心的舞蹈工作室方向。
——
这间工作室尚处于装修阶段。
谢泠这些天亲力亲为，亲自过来监工，也有避免被叫回谢宅的意思。
收拾完东西，谢泠坐在椅子上休息，额头冒犯。
她完全没想到谢斯衍，会突然造访。
当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出现在门口，谢泠手中的室内设计图纸倏然被攥紧，谢泠抬起脸，一时间没反应过来，继续维持僵坐的姿势。
白色练功服上被薄汗洇湿，发丝凌乱地挽在脑后，“……哥哥？”
声音有些发抖。
谢斯衍一步步走近。
皮鞋踩在未完工的木地板，发出沉闷的声响，居高临下，瞥了一团糟糕的妹妹，轻微皱眉：
“离婚不是儿戏。”
“啪”地一声，谢泠手里的设计图纸掉在了地上。
她慌张起身，想低头捡的时候，谢斯衍已经先她一步，将图纸捡起来。
“在这里住着，也是为了不回家吗？”
谢斯衍拿着图纸，四处查看了一圈，倒是很有哥哥的排场。
谢泠支吾着，先是摇头，后面又点头，最后小声说了一句，“是他……先跟我提离婚的。”
谢斯衍低低“嗯”了一声，眉眼有几分锋利。
“当我们谢家的姑娘，是想甩就甩的吗？”
说完，直接撂话，“婚事事关两家，离婚也要两家共同商议”，就起身离开了。
要是放在过去。
谢泠大概会因为这句话感动万分。
但她也不是完全的傻瓜。
她默默地盯着车驶离舞蹈室门口，心里想：哥哥是顾及慕嘉，害怕他们破镜重圆，还是担心谢、程两家的合作项目，因为离婚出问题呢？
……
谢斯衍从舞蹈室出来后，就打电话回了中建总裁办。接电话的是谢斯衍从前的秘书，语气还是恭敬的，“谢总。”
“盘点一下跟程家合作的项目，可以完工的，就尽早了结。”
秘书怔忡两秒。
谢斯衍罕见地做出解释，“情况可能起变化，中止合作。”
对面了然，很快恭敬地回应，“明白，谢总。”
——
凌晨。
慕嘉在睡梦中被刺目的车灯晃醒。
别墅外的感应灯，一盏接一盏次第亮起。
引擎轰鸣声由远及近，最终在院子里戛然而止。
慕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看到窗外，那辆熟悉的黑色跑车大灯亮着，将整个前院照得如同白昼。
她刚撑起身子，卧室门就被猛地自外推开——
谢斯衍周身裹挟凉意走进来。
不由分说地将她捞入怀中，吻落了下来，慕嘉下意识挣了两下，对方却突然松开手，上楼去了。
仿佛只是来确认她是否还在。
楼上很快传来浴室的水声。
当谢斯衍再度出现时，慕嘉已经彻底地清醒过来了。
她静静地躺在床上，听着他走近的脚步声。
他湿润的发梢滴落的水珠，沾在她肩膀上，身上带着沐浴后清新气息，一把扯过她。
吻同一时刻落下来，慕嘉偏过头，询问：“你准备关我到什么时候？”
谢斯衍的动作瞬间僵住。
方才生出的那点旖旎的心思，因她这质询，差不多歇了有大半。
他翻身坐起，从她身上起开，只不过手，依旧落上那副漂亮的脸颊，“非要现在谈这个？”
慕嘉也裹着被子坐起身，警惕地同他拉开距离。
“是。”
院落内的灯光，从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出两人对峙的身影。
谢斯衍瞥了一眼她的动作，眼神忽然染上微末的讥诮，“是不是不遂你的心意，我这辈子，就别想再碰你了？”
慕嘉朝后退，用被子掩住肩膀。
她其实没明确表达过放弃这段关系，只是还在考虑中，正常人看到男朋友跟别人相亲，都会想离开吧？
“你喜欢我吗？”
他突然问，目光灼灼，紧紧盯着她，“实话讲，我感觉不出你的喜欢。我好像一直，在你那儿，是一个退而求其次的备选项。”
谢斯衍说自己是备选？
这话题她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
不喜欢吗？好像不是，但也确实没有轰轰烈烈、非他不可的那种感觉。
慕嘉看着他，忽然想起程予安起冲突那天说的话。她浑身卸了力气，无力地看着他，“谢斯衍，我跟程予安分手，到底是不是因为你？”
话音未落，谢斯衍周身浮现出浓重冷意。
沁入骨髓。
这时候他倒是不否认了，“是不是，有什么分别？”
虽然这个猜测太过于自恋，慕嘉从没认为，自己在他那儿，有这么大的魅力，值得大费周章，但是……慕嘉抿唇，不言不语，这莫名的沉默，落在谢斯衍眼里，是无声的否认。
她不喜欢他。
还介意自己拆散了他们。
手腕忽然被攥紧，慕嘉整个人被扯入一个冰凉的怀抱中，肌肤相贴，他冷声道，“没关系，”他的眼角眉梢，忽然染上两分痞，“做多了，就喜欢了。”
……
一夜无眠。
早晨六点半的铃声，准时准点，将慕嘉从睡梦中叫醒。
她一晚上几乎没怎么睡，迷迷糊糊，伸手去够手机，“唔，要上班。”
腰又被捞回，嗓音响在耳侧，“帮你请假了。”
“不行，”慕嘉挣扎。
“你大可以试试行不行。”
慕嘉终于清醒地从他怀里挣脱开来，冷眸看着他，脸蛋愠怒，“你以为我跟你一样，是资本家。”
谢斯衍多余看了她一眼，“放心，我跟你们领导说了，工资照样付你。我还可以再给你多加一倍。”
慕嘉，“……”
慕嘉忽然觉得，这才是他的真面目。
眼前的人，跟从前冷声威胁自己同程予安分手时，重合。
之前他一直在压着那股劲儿，哄她。
现在被戳穿、索性是不装了。
——
慕嘉的电话，意外打到了宋明西那儿。
“嘉嘉，你说什么，你困在哪儿出不来了？”
下午，谢斯衍离开。
慕嘉独自坐在书房里，听她这么问，脸色有片刻的晕红，声音却是麻木的，“谢斯衍位于淮安路的别墅，盛海1号。”
宋明西沉默了一会儿，小声地问：“吵架啦？”
“嗯。”
这就有点棘手了。
宋明西举着手机，再三确认，“他不放你出去？”
“你有没有办法，让我能现在出去。”
宋明西还真没有。
谢斯衍相亲，她都不敢贸然，把消息告诉自己的亲闺蜜。
就是现在她开口，让周叙去谢斯衍的地盘上领人，给周叙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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