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洗手间检查过了吗？
谢斯衍转身，直接走去母亲休息的外厅，开门见山地问：“您同意谢泠离婚了？”
他问地状似随意，谢夫人修剪花枝的银剪刀却顿了顿。
一片玫瑰花瓣飘落在地毯上，伴着一声轻轻地——
“嗯。”
程玉将一支白海棠，仔细地插入乾隆年间的珐琅彩瓶中，这才转身看向儿子，开口却是叮嘱，“这次你别插手了。”
自己这个儿子感情一塌糊涂。
之前跟白亿柔感情萌芽，她那时候就不太赞同，白家对这个女儿相当一般，生意也出了问题，幸好，他还算听自己的，但是现在……
儿子大了有自己的主意。
但程玉实在是担心他再把妹妹也带沟里去……
她又瞧了谢斯衍一眼。
谢斯衍却是不甚赞同的态度，压低声音，“妈，您知不知道这里面牵扯多少利益？”
“但阿泠还这么年轻，”程玉似有犹豫，罕见地心软，“也不能总勉强她，一直跟不爱的人，待在一起吧？”
同样是女人，程玉的感情是自己选的。
虽然谢父不靠谱，在外面养女人，但是她当年是深爱过他的……现在的一切，她能劝自己心甘情愿。
外厅的空气微妙地静窒了半分。
“那就能勉强我了？”
谢斯衍忽然扭过头，直击灵魂地发问。
——
夜色如墨。
月光被厚重的窗帘，隔绝在外，只余床头一盏昏黄的壁灯，在室内投下暧昧的光晕。
“今晚玩点不一样的。”
谢斯衍的嗓音低沉沙哑，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势。慕嘉的腕骨被他扣在真丝床单上，泛着脆弱的红。
他的吻沿着她脊背的曲线一路向下，在腰窝处流连，引得她阵阵战栗。
慕嘉的意识被冲击得支离破碎。
她记不清谢斯衍在她耳边说了什么，也记不清结束时他有没有做措施。
直到凌晨，她浑身酸软地爬起来，颤抖着手指，在外卖平台上下单。
“在做什么？”
谢斯衍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惊得她手一抖，手机就掉落在了被褥间。
谢斯衍扫了一眼。
“买药。”慕嘉哑着嗓子回答。
还想去够手机。
谢斯衍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回到了床上。他眸色深深，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未消的红痕：“明天再去吧。”
开始了第二轮。
—
慕嘉是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清晨察觉异样的。
持续的低热和反胃感，缠绕了她整整一周。
她连最爱的咖啡，都提不起兴趣来。当第三次在浴室干呕时，她终于预约了私人医院的看诊。
谢斯衍倒没阻拦，只是派了车和保镖。
黑色轿车停在医院VIP通道。
“慕小姐，需要我陪您进去吗？”保镖撑着黑伞，水珠顺着伞骨滑落，在青石板上溅起细小水花。
慕嘉摇摇头。
接过伞柄，撑着伞踏入连廊，她闻到了消毒水混着雨水的味道。
候诊区的沙发柔软得像云朵，她却如坐针毡。
“最近有同房行为吗？”
女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平静而专业。
慕嘉耳尖突然发烫。
想起昨晚谢斯衍将她抵在落地窗上的场景……
“……有。”
钢笔在检查单上划出沙沙的声响，医生撕下检验单，慕嘉看见最上方印着HCG检测几个字。
“先做这个检查。”
医生的声音很轻，却像惊雷炸在她耳边，“尿液和血检都要做。”
——
走廊的灯光惨白。
慕嘉攥着检查单，站在检验科门口。
脑海里的思绪万千。
窗外，雨有越下越大的趋势。
柳珩在慕嘉离开诊室后，推门进来，他翻开了一眼女医生桌上的病例，目光落在HCG这几个字母，眼神闪了闪。
走到走廊，随手拨通了一个电话。
“斯衍，你恐怕很快要如愿了。”
莫名地，柳珩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在医院里第一次见到慕嘉的场面。
类似的季节，她就这么穿着单薄地，站在走廊里，脸蛋上挂着羞窘跟忧虑，这一切还历历在眼前，谁能想到，已经过去一年。
他突然心软，“你确定要隐她到底？”
……
雨势渐猛。
豆大的雨点砸在车窗上，发出密集的闷声。
保镖不知道多少次看向腕表。
已经过去了将近两个小时，慕小姐仍未从医院门口出来，保镖实在等不及，猛地推开车门，黑伞在狂风中瞬间被掀翻，他也顾不上，冒雨冲进了医院大楼里。
三楼妇科诊区内都转了一圈，没有看到人影。
保镖焦躁地环视四周，突然抓住路过的护士：“有没有见过一位穿米色风衣的小姐？”
这描述范围可太广了，护士茫然地摇头。
转角处，柳珩正翻着病历本走来，白大褂被雨水打湿了一角，显然也是刚从外面回来。
“柳医生，”保镖常年跟在谢斯衍身边，见过他几面，注意到身影，很快大踏步走过来，低声问，“你刚才见过慕小姐吗？”
“见过。”在保镖期待的眼神中，他缓缓补充细节，“大概一个小时前，”他指了指尽头的检查室，“开了HCG跟验血，采血的话，要去另一边……”
话音未落，保镖已经冲向走廊另一端。
采血室内空无一人。
保镖又在妇科跟院子里转了两圈，抖着手指给慕嘉打电话，却一直处于占线状态。
他意识到出事了，只能颤抖着拨通电话给另一边。
电话响过几轮，被人接起。
“谢总……”保镖喉结剧烈地滚动，满头大汗，“慕小姐……好像不见了。”
电话那头传来物品落地的沉闷声音，谢斯衍的声音冷得像刀：“你说什么。”
保镖焦急地解释，“我的车就停在门诊楼的外面，只要有人从里面出来，我一定看得见。慕小姐进去了两个小时，一直没出来，我就进去找人……”
此刻的监控室。
柳珩站在旁边，指挥保安翻看一小时前的画面。
慕嘉接过检查单后，确实去了验血室，在等待采血的过程中，她似乎身体不适，跟采血的护士说了一句什么后，转身快步去了洗手间，监控画面到此，之后就没有见人再从洗手间里出来。
“洗手间检查过了吗？”
保安跑过来，“问过保洁了，现在里面没人，已经树了清扫中的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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